巴拉巴拉,雲渺渺說了不少的話,嘴巴幹了,抱起茶缸子喝了幾口水。


    “三號,下一個。”


    兩個十幾歲的姑娘推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不想上前,別別扭扭的,後來被兩個姑娘硬拉到了雲渺渺的桌子前,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這三人看麵相是母女三個,身上的衣服不少的補丁,還麵黃肌瘦的。


    雲渺渺,“咋?不想來?咱們這可不強迫。”


    最大的姑娘跟雲渺渺差不多,她歉意的朝雲渺渺鞠躬,“對不起雲幹事,我媽她不是鬧別扭,是覺得絕望了,可能你這兒也解決不了,但我們還是想試試。


    我們兩姐妹是把他硬拉過來的。真的,我們是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來麻煩廠辦。


    婦聯我們去過多少迴了,每次都說家和萬事興,這話誰不會說,可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解決。”


    雲渺渺,“那你們家到底是啥事兒把你們難為成這樣,都到了絕望的地步?”


    那姑娘捂著臉嗚嗚嗚哭了,“我們娘三個實在過不下去了……嗚嗚……”


    雲渺渺眼睛長了,“……”


    幹啥呀?見她就哭,像給她開追悼會似的。


    就煩哭唧唧的,哭要是能解決問題那就一起抱頭痛哭好了。


    “丟人現眼的喪門星,在家裏丟人還不夠,還丟到廠裏來。給我滾迴去。”門外嗷一嗓子喚醒了雲渺渺靠山屯的記憶,這稱唿,這氣勢,她熟啊!整個人立刻就精神了。


    就見一老年一中年,兩個女人衝了進來。


    老的要扯椅子上的女人頭發,兩個姑娘攔住,被中年女人給扒拉開,“滾一邊去,都反了天了。”


    雲渺渺把大茶缸子咣當放桌子上,“罵誰喪門星呢?新社會了,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這兩個女人進來完全沒有把雲渺渺放在眼裏,壓根就當她不存在,現在雲渺渺扔茶缸子引起了她倆的注意。


    老女人有六十出頭,一看麵相就兇,不太好惹,“小丫頭片子,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兒,這是我們家的事兒連婦聯都不管,廠領導都管不了,你算老幾呀?”


    那個跟她來的中年女人也說,“她們三個跟廠裏又沒關係,隻有我是廠裏的職工。


    我是一車間的,我認識你,你不就是二車間那個暈倒的雲渺渺嗎?就因為你暈倒了換了一個好工作。


    我婆婆說的對,你少管閑事兒,老老實實的上你的班得了。”


    喲嗬,好囂張啊,她雲渺渺就不怕這種囂張的。


    前邊那倆太沒有挑戰性,終於來個像樣的了。


    雲渺渺豎起一根手指,“你說我算老幾?當然是老大,我當然能管她們的事兒,誰讓她們是你的家屬呢,除非有一天她不是你的家屬,跟你不沾親不帶故了,我就管不著。


    咦?說不定我哪天上派出所去工作了,我還是能管著你的。


    再給你糾正一下,我暈倒,是因為我幹活太積極,導致我身體超負荷才暈倒的。


    至於我換了個好工作,那是憑我的真本事,你要是妒忌,有本事你也暈啊!


    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們兩個這做派,我完全可以把你們送到某委會去。


    對了,咱們單位有這個部門嗎?沒有咱就成立一個,專門為你倆成立。有些壞分子渣子是應該逗一逗了,逗一逗她才能清醒的有個認知。


    才能重新審視自己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那兩個女人倒吸一口涼氣,好剛的小丫頭片子。嚇,嚇唬誰呢?但心突突是怎麽迴事兒?


    雲渺渺,“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會說人話的坐下好好說,不會說人話的大門在那邊趕緊滾蛋。”


    特麽的,這意思不就是誰走誰就不是人嗎?


    “哎?你你你,有沒有教養?”那個老太太看著雲渺渺黑沉沉的一張臉,兩隻眼睛還冒著寒光,老太太指著雲渺渺也不敢撒潑了。


    雲渺渺冷笑,“你一個老潑婦跟我談教養?你自己有那東西嗎?你自己都沒有,你還不要臉的要求別人有?


    老娘告訴你,不管談教養還是撒潑打滾兒老娘都奉陪。


    敢跟我撒潑,我就把你送到某委會,敢打人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敢罵人,老娘扇死你。”


    屋裏人都傻了。


    臥艸,沒見過這樣搞婦女工作的。哪個不是好好商量,好好的勸,哪個不是和風細雨?就從來沒見過雲渺渺這樣兒的。


    “嗬,嗬嗬,你什麽態度?就你這樣的能做婦女工作?是誰給你的權利這麽對人民群眾的?”中年婦女明顯的外強中幹,氣焰被雲渺渺砍了一半兒。


    雲渺渺,“就你這樣的人渣還敢代表人民?我告訴你,我是人民選出來的,組織賦予我的權利。


    我的存在就是克你們這些人渣的。說,你們都幹啥傷天害理的事了?要不老實交代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


    你倆是不是欺負她們仨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欺負人,那就別怪我拿起法律的武器為她們維權,為她們張目。”


    她這麽吼了幾嗓子,坐在牆邊那一溜等號排隊的人立刻就跑了好幾個。


    “你,你就一個小幹事哪來的權利處理我們?”中年婦女覺得太荒唐了,又不是幹部。她就是一,對了,她還是個臨時工,比她都不如。


    雲渺渺喝口水,“確實,我不是幹部,我就是一個小職工,但是路不平眾人鏟,我就喜歡管閑事。


    因為我好心,我善良,我就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所以啊!幫報個警啊,幫通知某委會呀,這我都熟,經常幹。”


    “……”


    別說,你還真別說,雲渺渺把這倆貨真的給鎮住了。


    那大一點兒的姑娘看雲渺渺真的把這兩個女人拿捏住了,她知道今天來對了,“雲幹事,是這樣的……”


    “你給我閉嘴,你要是敢說些亂七八糟汙蔑家人的話,看我迴去怎麽收拾你。”老太太一看大事不妙,就想阻止那個姑娘。


    雲渺渺啪把辦公桌一拍,“你給我閉嘴,少在這兒給我倚老賣老,在我這裏沒有老人和年輕人,隻有好人和壞人。


    再逼逼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裏不是你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接著說。”


    媽呀,也不知道一個小丫頭片子咋這麽厲害,氣勢咋這麽嚇人。


    “她是我奶奶,我爸都死了七八年了,這七八年我媽為家裏當牛做馬伺候我奶還要伺候我二叔和二嬸兒。


    不光我媽伺候,還有我和我妹,我媽原來是有工作的,我二嬸現在的工作就是我媽的。


    我爸死了之後,我奶奶逼著我媽把工作給了我二嬸,說我媽是個寡婦,不應該拋頭露麵,就應該在家裏好好照顧一家老小。


    我們娘三個在家裏就是使喚丫頭是老媽子,見我跟我妹妹長大了,他們竟然又把我們姐妹兩個人賣了。


    我媽怎麽可能眼睜睜的讓他們把我們給賣了,所以我媽就反抗,我奶奶和我二叔二嬸就打我媽。


    我媽,嗚嗚嗚,我媽自殺了好幾迴,要不是我們姐妹兩個守著她,我媽早就沒了。


    她還口口聲聲罵我媽是喪門星,說我爸是我媽克死的,說我媽欠她兒子一條命,就得拿我們母女三個來還。


    雲幹事,我求求你了,我求求廠裏給我們做主,我們要求分家。我們就算餓死,也不想跟他們在一起過。”


    嘖嘖嘖,這又是一個孫麥穗兒啊!看這姑娘說她爸的時候好像沒啥感情,要是有感情就不會說他死,而是說去世了。


    說實在的,雲渺渺確實不願意管閑事,她又不是巴黎聖母院畢業的高材生。所以前麵那幾個都是被她忽悠走的,但眼前這死老太婆喚醒了她在靠山屯不好的記憶,那就八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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