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怎麽表達的時候,親我一下就可以。剩下的,我會自我攻略。」


    單卿山靜了靜,「我們沒有辦法結婚。」


    周崇:「國外可以。」


    「孩子。」


    「周朔生。我爸媽也還年輕,再來一個弟弟,不是難事。」


    周崇走到他的麵前,撣去他肩膀上落下的雪,解下自己的圍巾給他圍上,順勢捧住他的臉,深深地望進單卿山的眼睛裏。


    「這麽多理由,是在拒絕我,還是在拒絕你自己?」


    「單卿山,現在在你麵前的隻是周崇,他現在想要的是相伴一生的戀人。周崇的戀人隻需要是他喜歡的人。」


    單卿山看著他。


    周圍一切都是模糊的,唯有周崇是清晰的。


    單卿山:「我還欠你錢。」


    「我知道。」


    這筆錢沒有還完,卿山小寶隻會和他維持欠債人和放債人的關係。


    「今天周崇隻是有話想說。」他頓了頓,堅定而又明確,「周崇很喜歡,很喜歡卿山小寶。此心與你,此生無二。」


    周崇:「你不用有壓力,我等你。」


    雪越下越大。


    周崇抓住單卿山的手,拉他到廊下,替他拍身上的雪。


    廊下有不少出來看煙花的人,他們既看煙花,雪花,也在看周崇和單卿山。


    幾乎全醫院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有人笑著用問:「這是你給你男朋友準備的聖誕禮物嗎?非常浪漫,我以為你們會親一下的。」


    周崇迴答:「那樣他會害羞。」


    單卿山聽不懂德語。


    但那個護士的眼神太好懂了。


    單卿山手還被周崇包著暖,他覺得臉熱,「我是男的,以後不要用這種哄小女生的把戲,聲勢浩大地來哄我。」


    「嗯,我記住了。我今天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看到的時候,能笑一下就好了。」


    單卿山沾雪的長睫微微一顫,低頭將半張臉埋進了圍巾。


    周崇看到他睫毛上有雪,「你睫毛上沾雪了。」


    說著就伸出手。


    單卿山後退了一點兒,「我自己來。」


    他隨便擦了兩下,雪消失無蹤。


    「奶奶讓我明天迴村裏錄節目。這麽大的雪,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


    「天氣預報說淩晨就停了。我迴去收拾東西,要是積雪太多,我們就明天下午走,外麵太冷了,我送你上去。」


    「不用,你走吧。」


    周崇點頭,走到雪裏,又突然跑迴來。


    地上有積雪,單卿山都怕他摔。


    周崇把口袋裏揣著的暖寶寶塞到他手心,問:「以後提到雪,你會想到今天嗎?提到煙花,會想到今天嗎?」


    單卿山沒有辦法騙自己。


    「會。」


    周崇高興了,叮囑單卿山趕緊迴去,外麵太冷。


    醫院外麵停著一輛豪車,豪車的窗戶上貼著四張臉。


    尤良,周朔,於女士,還有司機。


    可憐的周董熱鬧看不成,還得在家看策劃案。


    周崇打開車門坐進去,神清氣爽。


    尤良開口找打,「哥,你好快啊。」


    周崇冷眼掃向他,「你品一下你說的話。」


    尤良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的告白好速度。」


    直球選手就是不一樣。


    於女士左眼寫著「八」,右眼寫著「卦」,「答應你了?」


    「沒有。」


    「那你在那裏美什麽?」


    周崇從口袋裏掏出單卿山給的那一枚硬幣,嘴角吊著笑,「說了一堆拒絕我的理由。」


    那還笑?


    離離原上譜,一譜接一譜。


    周崇凡道:「唯獨沒有說不喜歡我。」


    他戳了戳硬幣,像是在戳某人的臉蛋,「卿山小寶,承認吧,你也為我著迷。」


    於女士:「也許人家是給你留點麵子。」


    周崇:「真的嗎?我不信。」


    尤良:「他要是真的喜歡你,就不會找那麽多理由,找了就證明不喜歡,要不就是不夠喜歡。」


    周崇冷冷看向他,「你如果不善言辭,你哥也會一點兒拳腳。」


    尤良立馬改口,「我覺得他愛你愛得非常深,不答應一定是有難以說出口的苦衷。」


    周崇:「你是懂愛情的。」


    於女士嘆息,「果然戀愛還是得和戀愛腦談。」


    啥事不用做,自己哄自己。


    就算不戀愛,還能當個樂子看。


    周崇笑得散漫,「這話說的,周董在家少哄你了麽?」


    周朔都四歲了,還能看到爸媽在家裏親嘴。


    於女士眨眨眼,「說的就是我自己。不過兒子你放心,媽媽是相信你的,我也覺得小寶心裏有你。」


    尤良一臉:阿姨你認真的?


    周崇把硬幣揣好,笑道:「我沒給她錢,這是事實,有目共睹。」


    於女士道:「嗯,有目共睹,發自內心。」cp粉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其他的就算是真的,也必須是假的!


    坐在一邊的周朔,小小年紀就見識到了成年人的虛偽。


    快到家的時候周崇才說明天要迴村裏繼續錄節目的事兒,於女士二話不說把周朔踢給了周崇讓他帶著,尤良也想跟著。


    第二天,周崇帶著兩個拖油瓶,去醫院和奶奶告別,同時給單卿山安排了一次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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