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


    「你剛剛掛我電話,對周朔還那麽好。我一走你就有了別的小寶貝。」


    周崇醋意上頭,脫口而出。


    「卿山小寶,要是我和周朔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單卿山沉默片刻,氣笑,罵他。


    「你是不是有病?」


    周崇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


    雀躍起來,得寸進尺。


    「怎麽辦呢?惹到我,他算是踢到醋罈子了。」


    尤良在旁邊目瞪口呆。


    戀愛腦榜,王寶釧遺憾跌至榜二,他哥榜一。


    單卿山不聽他胡言亂語,把電話掛了,對周朔道:「別理他。我迴來的時候和村長打過招唿,明天早上你們在他家吃飯,奶奶我會自己安排好,你們不用操心。如果我早上還沒有迴來,你們到了十一點,就去村長家裏吃午飯,不要遲於這個時間點,會沒有飯吃。」


    周朔點頭。


    知道了。


    因為明天要早起,今天的直播提前下。


    單卿山讓尤良和周朔迴去。


    人剛走,周崇的電話又來了。


    「什麽任務,要起那麽早?」


    「把一些沒有上直播的農產品,帶到市區擺攤。節目組不想有大批粉絲湧入,所以讓我們保密。」


    周崇聽得直皺眉。


    十二月,淩晨三點。


    這得多冷?


    「又擺攤?鎮上不滿足,現在又要去市裏?節目組沒活整了?他們長個腦袋隻是為了顯高嗎?大早上把你折騰起床,凍壞了算誰的?」


    周崇越想越覺得心疼,語氣越來越差。


    他放在手心捧著都怕自己骨節硌的人,節目組這麽糟踐?


    少爺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我和他們說,咱不去。」


    周崇在心疼。


    單卿山能聽出來。


    三點起床在農村司空見慣,搶收的時候,還有人一夜不睡覺。


    他習以為常,卻有人在心疼。


    不過,有件事他得先告訴周崇。


    「是我出的主意。」


    周崇啞巴了。


    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


    這個主意準確點說,是單卿山提出,由節目組,嘉賓和村委一起商議完善的結果。


    有些農產品沒有辦法遠程運輸,會影響新鮮度,還會有高昂的運輸成本。還有一些農產品,品質要比網上的貨稍微差一點,有點兒瑕疵。都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總不能爛在地裏。


    就由村裏開車去市區擺攤,看看情況。


    如果情況好,就能順利打開線下的銷路。


    線上帶線下。


    線下帶線上。


    以後就算節目組的流量和熱度過去了,產品也不愁銷路。


    周崇道:「挺好。」


    周崇:「整挺好。」


    周崇:「你是想打開線下銷路,順便消化上不了直播的那一部分是吧?嗯,很好。我就是對三點起床有意見,對這個主意沒有任何意見,特別棒!」


    單卿山聽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失笑。


    他沒說話,把手機放在一邊,洗漱。


    「你明天早上要多穿一點,我有一件長羽絨服在那裏,你穿上,這樣屁股不會冷。」


    「你明天起床的時候是不是會看到星星?」


    「我這裏的星星沒有你那裏的多,沒有你那裏的好看。」


    周崇絮絮叨叨,不管單卿山迴不迴答,他都可以一直說下去。


    單卿山問:「城市裏也能看到星星?不會有樓擋住?」


    周崇看著自家占地半座山的別墅沉默片刻。


    這個地球上,沒有誰有膽子往他家麵前蓋房子,擋他家視野。


    周崇:「我家能看到,你以後要不要來我家看?」


    單卿山:「你都說不好看了,我為什麽要去?」


    周崇:「……」


    大意了。


    單卿山:「都是一片天空,有什麽差別嗎?」


    周崇偏著頭,從窗戶看外麵的天。


    「可能是因為你沒有陪我一起看。」


    他的聲音透著落寞,還帶一點兒脆弱。


    單卿山還沒有想好該說什麽,周崇又說:「我想你了。」


    聲音比剛才還輕,還落寞,還顯得脆弱。


    但單卿山聽清楚了,他洗臉的動作猛地停住,過了一會兒才繼續。


    電話裏安靜了半晌。


    單卿山洗漱好,上了床。


    周崇才說:「剛才那個問題…如果我和周朔掉進水裏,我不要你跳下來,很危險。我會把周朔救起來,你隻需要在岸邊給我遞一條毛巾。」


    周崇頓了頓,補充。


    「要先遞給我。」


    第024章 人,至少,應該,不可能,吃屎


    單卿山不記得自己怎麽掛斷的電話。


    反正他沒有迴答。


    後來收到了周崇的信息。


    【晚安】


    第二天,單卿山準時起床,習慣性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出門前,又想起周崇的話,迴去把他的長羽絨服穿上了,跟節目組和村支書匯合。


    擺攤分兩組。


    兩輛小貨車拉著農產品。


    嘉賓們都在車上補了一會覺。


    習慣這樣作息的單卿山靠在車窗上看外麵的星星。


    確實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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