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對牧景珩是特別的。


    花易嘴角動了動,原諒他實在是累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個笑的表情做起來都十分的勉強。


    可是···牧景珩人呢?


    怎麽沒有看到他?


    這個安全屋不是很大,跟上次他跟牧景珩一起待了五天的安全屋差不多。


    除了衛生間之外,其它的動氣全都放在了一個空間內。


    當然,此刻除了他躺著的大床之外,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原本的樣子了。


    周圍有些過於的安靜了,花易盯著鐵質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沒有砸牆的聲音,說明牧景珩沒有發狂。


    空氣中enigma寒冰的信息素很濃鬱,那麽人應該在這裏。


    難道···


    花易提著氣,一點點的轉過頭,轉的非常緩慢,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看出用了他巨大的氣力。


    視線側移,花易在某個角落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坐在牆的一角,曲著一條腿,一手搭在曲著的那條腿上,上半身赤裸著,露出極好的身材。


    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赤著腳。


    男人周身透著一股拒人千裏外的冷氣,垂著頭,眼前的秀髮擋住對方的視線,黑漆漆的讓人看不清眼神。


    隻是這壓迫人的氣場,在寂靜的屋子裏讓人格外的壓抑。


    花易咽了咽口水,緊張的不知該怎麽做。


    如果醒來牧景珩還是在發狂的狀態,或是在對著自己處於本能的築巢舉動,他倒是還能放心一點。


    起碼能讓他知道,牧景珩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


    可是···現在的牧景珩,不吵不鬧的靠在牆邊,渾身透著壓迫人的氣息,隱隱間還有一絲頹靡之意。


    這樣的牧景珩讓花易緊張,也不敢隨意發出聲音。


    那種希望對方完全清醒,又怕對方沒有清醒後的失望,讓他不敢隨便的發出動靜。


    可是牧景珩沒有吵鬧,沒有砸東西,沒有踹牆,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這是不是說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之間就安靜著。


    一個坐在地上,垂著頭,頭上的耳朵也跟著垂下,旁邊的尾巴也是躺在地上安靜的一動不動。


    一個躺在床上,除了安靜的唿吸聲,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牧景珩。


    房間裏沒有時鍾,花易也看不到任何跟時間有關的東西。


    在他感覺已經過了非常漫長的時間之後,牧景珩頭頂上的耳朵動了動,非常的輕微,像是無意識的抖動了一下。


    花易眼眸微愣,緩緩的移向對方旁邊一直安靜不懂的尾巴上。


    看到那條尾巴,花易都忍不住臉頰緋紅,在失去示意前,他還記得那條在他衣服裏麵遊走來遊走去的尾巴。


    非常的靈活,也非常的···好色···


    或許是感覺到了被盯的視線,那條一直安安靜靜的尾巴,忽的就動了起來。


    先是在地上隨意的遊動了幾下,隨後緩緩的抬了起來,無意識的左右前後搖晃了起來。


    花易看著在空中晃來晃去的棕色尾巴,腦海裏重視忍不住浮現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他閉上雙眼,逼著自己不去亂想,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內心吐槽一句。


    牧景珩現在不僅有兩隻手了,還有條好色的尾巴,簡直是厲害死他了。


    「花易?」


    就在花易閉著眼睛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響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花易起先以為自己幻聽了,睜開雙眼,一時都不敢扭頭去看聲音來源的方向。


    情緒激動的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眼眶一熱,發酸的流出了眼淚。


    「易易?」


    牧景珩清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準確的鑽入花易的耳朵。


    花易眼前早已經一片模糊,他感覺這個聲音仿佛已經很久遠很久遠的時候聽到的了。


    他跟牧景珩從開始鬧別扭,到他被裴世澤關起來,到被救出,到現在···


    他都一直壓抑著情緒,不讓自己奔潰。


    可就聽到牧景珩喊自己名字的瞬間,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倔強,全都土崩瓦解。


    壓抑太久的情緒一旦鬆懈,潰不成軍。


    花易躺在床上,因身體太過疲憊他動不了,可是不斷湧出的眼淚,壓抑的哽咽聲,撥動起伏巨大的胸口,以及顫抖不止的身體。


    都在述說著他此時情緒的不穩。


    「嗚嗚嗚···景···景珩···牧景珩我好想你···嗚嗚嗚···我好想你啊···」


    自從遇到牧景珩,花易的生活硬生生的被這個enigma闖入。


    設計過,利用過,沉陷過。


    誤會、不解、隱瞞、強製、冷戰···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糾纏不清,分不開彼此。


    就算花易氣牧景珩隱瞞自己孩子的事情,恨牧景珩軟禁自己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分開。


    他提過一次分手了,那時候的自己徹底奔潰,後悔的情緒壓得自己胸口萬分疼痛。


    最終,他那怕再氣牧景珩,再恨牧景珩做的事情,都沒有捨得再次開口說出那句「分手」的話。


    花易哭的不行,他也沒有力氣抬個手給自己擦個臉,任由淚水糊了滿臉。


    因哭的太兇,甚至喘氣都有些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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