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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電光火石的瞬間,那人的雙手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那人完全沒想到一直熟睡的人會突然醒來,她在黑暗的環境下待的久了,借著微弱的月光也能看得清楚周遭的東西,包括近在咫尺的人,更能感受到那鋪灑在她臉上沉重的唿吸。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墨冰語氣淡漠,帶著幾分清冷,夾著北漠隆冬的風,即使不帶一絲怒氣依然讓人覺得手腳冰冷起來。


    如他所料,那人沒有說話。墨冰的心裏在那一刻閃過一個念頭,抓著那人的手空出來一隻,竟一把抓住了那人盈盈一握的腰間,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單手將她托起,而後扔在他的床邊。


    他能感覺到那人屏住了唿吸,手上用了勁似乎想要掙紮開。墨冰卻不依她,將她的雙手按在一邊,身體朝著她更近了一些。


    “我聽說你們村裏對男女有別十分看重,不能穿陌生男子的衣物,若是讓人見了便會損壞名聲。卿染姑娘,若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情傳出去了,我是不是還得娶你?”墨冰的語氣帶著幾分挑逗,末了還心情不錯的笑了出聲,可是她知道那是在嘲笑她。


    墨冰一字一句到在嘲諷她,幸好是在黑暗的環境,她漲紅的臉才能遮掩一些。


    幸好她說不了話他是知道的,不然,她該怎麽迴他?


    說她一個女子就是這麽下賤,半夜潛入陌生男子的房間,偷摸摸的做這等苟且的事?


    縱使有一萬個理由,她也沒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釋。


    或許是他知道她說不了話,所以也沒想著她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前天晚上,你給我的那封信是空白的,還有那天晚上你和我說的話,我都以為是你喝了酒的原因便沒有放在心上。我想著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能讓你難堪,所以,我隻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要到了汴京,我們就各自散去,誰也不會再記得誰。”墨冰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雙眼眸在黑暗裏緊緊的盯著在自己眼前的人,似乎想要透過這層黑暗看到那個人臉上的表情。


    卿染的心隨著墨冰的一字一句跳動著,一下一下撞得她的心口疼。尤其到了最後,莫名的湧出一股酸痛來,他說誰也不記得誰的時候她真想笑啊,到底是墨冰,他心如止水誰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她不能啊。


    她的一顆心因為他那句誰也不會記得誰而破碎不堪,像是點中了她的死穴,在一片無聲的黑暗中,她哭得撕心裂肺。


    人在釋放悲痛的情緒時最好的方式便是哭,哭出來仿佛就能宣泄出來了。可偏偏她是個說不了話的,多少次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隻能在黑暗中無聲的哭泣。


    “我懷疑過你的身份,對於任何刻意的接近,我都會下意識的認為處於某種目的,哪怕留給我們的隻有三天的時間。後來我便沒有再懷疑你的身份,因為你的嘴巴說不了話,因為你的眼睛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墨冰接著說,他不知道帶了什麽樣的情緒在說這些話,那人也沒有給他任何迴應,在寂靜的黑暗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可他知道她在聽。


    卿染又動了動手,依舊無法掙脫。


    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他離她那麽近,隻要伸伸手就能觸碰他的臉。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在她的心裏驚起一片海浪,她多想投入那個人的懷裏,訴說她的所有委屈,可是她不能。


    突然,緊握著她的手鬆開了,涼風灌進她的掌心浸透了熱度,她的身體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的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仿佛那個人下一秒說出來的話能讓她徹底崩塌。


    墨冰放開禁錮著她的手,身體也從她的身上離開。隻聽見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釋然了一樣開口道:“你走吧。你不願意說,我不會逼迫你。”


    相比之他之前說的話,這一句更加顯得冷淡,像是冬日裏窗沿結的冰霜,輕輕一碰便讓人冷得徹底。


    她沒有多加猶豫,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至少不要再這麽狼狽的在他麵前。


    可在她快要開門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句話讓她愣在原地。


    “明日我會給你們單獨安排一艘船,你們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我會從城主那裏調幾個人手一路護送你們離開。”


    “卿染姑娘,以後不要再見了。”


    短短幾句話,阻斷了她的所有念想。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進退。


    從來沒有想過,再次見麵,他告訴她以後再也不要再見了。


    她垂下眼,淚水滑過鼻尖,如心底滑過一道口子一樣,全身上下隻知道疼顧不得思索其它。


    下次可不可以換你喜歡我到瘋掉,並且褪去一身的驕傲?


    或許她早該料到這樣的結果,千不該萬不該出現在他麵前,若是如此是不是還能裝作擦肩而過的路人,在他從她的身邊離去的時候貪戀那獨行於世的背影?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除了有些難受之外並沒有後悔。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裏傳來吱呀一聲,那抹身影就這樣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墨冰收迴目光躺迴床上,隨著那吱呀一聲他的心裏竟也湧起一股酸澀感,不痛不癢可就是有點難受。


    他不是什麽會戀戀不舍的人,不管是對誰,該是離別的時候他也不會有太多的傷感。對什麽事情都是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的態度,所以他的情緒才可以這麽寡淡,不被世俗所牽掛。


    可今日,他實在是太詭異了。


    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他自己也失去控製,差點在人群中迷失了自己。


    在那排花燈落下的時候,那個身影消失在火堆裏的時候,他的心裏充滿恐懼,到底是因為什麽他已經不想去想了。而現在,心裏這麽的難受又是為了什麽?


    後悔嗎?後悔他還沒有弄清所有真相的時候,就讓她走了?他是墨冰,他若是想要查,應該沒有什麽是他查不到的事情。那人走就走了,他不該有其它的情緒才對。畢竟那個刻意接近他的人才應該傷心才對。


    所有的事情都太詭異,他弄不清楚的時候抓到了所有事情的關鍵點,眼看著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他卻突然怕了。


    是怕自己和那個人真的有什麽牽扯,怕自己接受不了突然的變故麽?


    他的心裏亂成一團,幾乎沒有什麽困意。他將頭枕在手上,才猛然發覺這隻手上還有那個人殘留下來的淚水,那時的滾燙仿佛又開始灼熱起來,折磨著他的皮肉也折磨著他的心。


    一夜無眠,他輾轉反側多迴仍舊無法入睡,差一點就要去點燃那個被自己揉碎的香料。那藥被那人加了別的東西,他發現的時候疑惑不已,那不是致命的東西,反而有助於睡眠。


    一直以來他睡眠都非常淺,一點點聲音都能將他吵醒,但是昨日他一夜無夢睡到天亮,他都要以為是因為絡雲水城是一個水鄉環境足夠優越,讓他這麽多年來的睡眠問題解決了呢。


    不管是什麽,隻要對香料下了東西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他怎麽可能如了別人的願。所以他將那香料揉碎了,換了一些新的香料,味道聞起來也不會差別太大。他原就做好了準備等那人出現,隻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卿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


    他怎麽也想不到會是她,他也想不通到底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一直到後來,她哭了,悄無聲息的,深怕吵醒他一樣無聲的哭了。


    等了好久,終於,一道微弱的光線從一片黑暗中擠出來,從屋內透過窗能看到外麵一片灰蒙蒙的場景。


    像是得到救贖一樣,他迅速從床上起身,踱步到桌案上,將那剩下的一點點沒有看完的書翻完,又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要給辰風的東西。


    等到他將筆放下的時候,屋外已經是一片大亮。客棧的下人已經起來打掃收拾準備一天的繁忙了。


    小廝敲了他的門,是來送水和早飯的。墨冰讓人進來,就這小廝送來的水洗漱一番才開始擺弄早飯。


    “墨公子,今日廚子那兒多做了一份餃子,掌櫃的二話不說便要我送到您這兒來,並且要小的讓您多住幾天,好好將水城玩個遍。”那小廝將早飯放下之後沒有立刻退去,獻殷勤一般的說道。


    墨冰擺了擺手,知道店家的用意。昨日迴來的時候是辰風派了人一路護送迴來的,這店家必然是覺得他的身份特殊不好懈怠了。


    “不了,今日便要走。這餃子你端給對麵兩個姑娘吃,和掌櫃的說聲謝謝了。”墨冰婉拒,說到了對麵他的目光也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對麵緊緊關著的門,不知道那人怎麽樣,昨日他說的話會不會太重了。


    卻聽小廝一臉疑惑,愣著說道:“墨公子不知麽?隨您一起來的兩個姑娘今日一早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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