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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黎川看著涼辰月痛苦的用雙手揉著自己的腦袋,不禁想起她在煉獄城的日子。


    涼辰月是個很努力的孩子,一來她本就是女兒身,身體素質和別人比起來要柔弱許多。剛剛進煉獄城那會兒,雖然與她一同訓練的也是一群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但是男孩女孩卻是混在一起的,沒有什麽公平可言。從小他們懂得了什麽叫適者生存,隻有不斷的拚搏強化自己,他們才能站到最後。所以,在煉獄城長大的孩子都會比別人更加惜命,更加心狠手辣一些。


    明明本身實力就比一同訓練的那批人要弱上許多,可是每次訓練的時候又是跑在第一個。


    其實她第一次踏上煉獄城的那時候起,南黎川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不殺她,全是因為她的身上有很多可以去利用的價值。


    訓練結束,涼辰月被人打趴在地上站不起來,滿身是傷的場麵他看過,涼辰月怯生生的避著那些欺負她的人時他也看過。可那些他看在眼裏,卻從來都沒有覺得心疼過。


    因為從一開始的時候,他便對親情這種東西沒有什麽感觸。他愛的人是九思,卻不是涼辰月,因為僅存的一點溫柔都封鎖在心裏留給了顧九思,涼辰月在他的眼裏便隻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罷了。


    他看著涼辰月一點一點的強大,從一開始怯生生的躲避那些比她強大的人,漸漸的她不再畏懼,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勤奮,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狠心。在煉獄城高度緊張的訓練中,那種殺人的快感根本滿足不了他們,殺人不過是為了能更好的生存,在煉獄城仿佛就是一件固定的形式罷了。


    後來她開始接任務,可以到城外去。她不愛說話,接任務的時候也秉公執法一般的去完成,後來竟然還帶了人迴來,那人是個男子,雖然也是個孩子,可是卻比涼辰月小不了多少,她向他下跪,求他留下這個孩子。


    南黎川心裏忍不住嘲笑,她自己都是一個孩子,竟然還要再去照顧一個孩子,多麽自以為是的人啊。


    他沒有在意,反正多一個人進煉獄城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便也就隨了她去。


    從那開始,涼辰月的臉上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其他的神情,不再如以往那麽的冷漠。她和那孩子相處的很好,但是因為任務在身,很多時候也不可能在那孩子的身邊。又一次那孩子被人欺負了,吊著一口氣差點沒死在路上,她二話不說帶著佩劍便找人拚命去了。


    看著這兩個人相依為命,將彼此都看做自己的親人,南黎川不屑一顧,一麵嘲笑著這份感情中摻雜了一些虛情假意,那孩子分明就沒有將她當作姐姐來看待。一麵又嘲笑著涼辰月的忘卻,他以為她忘記了初入煉獄城的初心,經過煉獄城的磨練,他以為她早就變了,不如從前那麽一如既往,總想著快些迴到那人的身邊。而今她的身邊又已經有了另一個人出現,她待他又那麽好,許是早就將原來的堅守忘卻了。


    或許對他來說,她們每日過得怎麽痛不欲生,日子都是這樣度日如年的過去了。涼辰月竟從那一次擂台賽中脫穎而出,將蟬聯了五年的煉獄城第一殺手打敗,成為煉獄城最新的第一殺手,並且連續蟬聯了好幾年,直至她出了煉獄城也依舊沒有人向她挑戰成功過。


    能在煉獄城連續蟬聯並且最終以煉獄城第一殺手這個稱號出城的人,陌其琛是一個,涼辰月便是另外一個。


    不可否認,涼辰月的努力和拚搏都是肉眼可見的。在煉獄城的那十年裏,南黎川見過她各種各樣的模樣,卻獨獨沒有見過她因為什麽事情而氣餒過,似乎心裏永遠都有一個目標等著她去完成,她在這個目標的支撐下,將這十年硬是撐過來了。


    最後一次試煉之後,涼辰月在那顆樹下站了一晚,南黎川也在另一個地方看著她站了一晚。


    他對她沒有任何一點感情可言,他對誰都是一貫的冰冷,對涼辰月也是如此,涼辰月見過他如何懲治煉獄城的弟子,見過他如何用煉獄城獨有的手段折磨人,所以,從一開始,涼辰月對他便是畏懼的。


    那一晚他的心裏有些異樣,不是因為涼辰月,而是突然覺得煉獄城又變得空虛了。涼辰月在這兒的時候,他總覺得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守著,或許就是因為她和那個人有些關係吧。不管他的心裏對這份親情不屑一顧,他也不能否認這件事情。


    南黎川手中的碎骨頭向空中拋了一下又接迴手裏,上頭沾染的血水便飛濺到了四處,那鮮豔的血色在微弱的紅色光線中照得更加鬼魅血腥。


    他看著涼辰月,漸而說道:“丫頭,你真的想不起來了?這塊地方以前你也待過。”


    南黎川悠悠的說道,他的眼中再次浮現起小小的涼辰月見到他折磨人時那驚恐卻又強加鎮定的眼神。


    大概是被人給糊弄了,她不小心走到了這個絕密的地方來,他的秘密被她全都看在眼裏,若不是當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南黎川或許在發現這裏有人的時候,便一刀解決了那人了。


    涼辰月見到他塗手從那被綁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拿出一顆還在跳動心髒時,她還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像是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凝固,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甚至她還有想要嘔吐的念頭。


    可她都忍下來了,她沒有聲張。南黎川迴頭去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鎮定自若,畢恭畢敬的給他鞠躬,若不是臉頰和額角上過著一顆豆大的汗珠,南黎川都要以為這個孩子根本無所畏懼。而她寂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知道她斷然也不會隨意說出去,便放了她一馬。


    隻不過,他不知道。從那以後,涼辰月連續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每次都能從夢中驚醒,徹夜無眠。南黎川本來就是一個陰森森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戾氣,平時見著她都要退避三舍。涼辰月再次見到南黎川,心裏的恐懼便更大了。


    涼辰月看著這些堆積如山的碎骨頭,還有南黎川手上一上一下的混著血的碎骨頭,她的腦袋便更覺得疼痛,似是有些東西唿之欲出,可是在她要觸碰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又讓她迴到原地,如今更是淩亂不堪。


    “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了...”涼辰月捂著頭,痛苦的掙紮著。腦袋中像是有人用什麽東西攪拌過了一樣,每根神經都在發熱,疼得窒息。


    南黎川輕笑,“這裏是煉獄城最大的秘密。隻要是煉獄城的人,不管最後到了哪裏,最終都要迴到這裏,接受剖腹取心,碎屍萬段的死法。”像是在說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南黎川說話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自豪的語氣。


    煉獄城的人生命都掌控在他的手上,隻要他想,就沒有他幫不到的事情。


    涼辰月瞪著一雙眼看他,這個人實在是太瘋狂了,她不知道他所謂的自豪感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麽還有這種視人命如螻蟻的人。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你不是人嗎?為什麽要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在你眼裏,他們就是你的玩物嗎?”涼辰月氣憤不已,任何一個人見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忍不住為那些慘死的人鳴不平的吧。任何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義,都不該被人隨意玩弄。


    像是終於聽到了自己等了很久的話一樣,南黎川變得很激動,他抓著涼辰月手,拉著她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一座紅色陵墓。


    涼辰月本能的甩開他的手,畏懼著他的每一次靠近。隻要他向自己靠近,涼辰月便會本能的產生一種畏懼,這種畏懼大概是從一開始便有的了。


    手被涼辰月甩開,南黎川也不以為意,自己走到了那個木棺前,向涼辰月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從進入這裏開始,這裏便給了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那墓碑上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字體,並且發著一種令人惡寒的綠光。木棺四處種了許多紅色的曼珠沙華,有些許花瓣還落在地上,總之和那木棺看起來十分和諧。


    曼珠沙華,開在地獄的花,又栽在木棺的四周,她真的絲毫不用懷疑,那木棺裏也許還躺著一個死人呢。


    然而,她的猜測果然還是對了。南黎川讓她過去她不可能裝聽不見。與其讓南黎川過來拽他過去,她還不如自己乖乖的挪過去呢。


    涼辰月磨磨蹭蹭,小碎步的走到木棺前,南黎川也沒有不耐煩,抓過涼辰月的手便要往那木棺上放,卻被涼辰月本能的抽開了。


    “你...你要我幹什麽?”要她摸木棺她的心裏不免毛毛的,再加上本來這裏就詭異的很,她怎麽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去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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