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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笑起來仿佛整個世間都隨之停止的大男孩,讓人怎麽也沒法將現在的他和那晚嗜血得像地獄裏來的修羅一樣的惡魔聯係在一起。那晚,他手執滴血的銀劍從一具具屍體上橫跨而過的場景仿佛隻是一個幻像。


    涼辰月見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道弧度,墨黑美眸溢滿寵溺,習慣性的踮起腳尖摸一摸辰風的頭頂,盡管辰風很介意她還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但是涼辰月這已經有好些年的習慣是很難改掉了。


    “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就尊重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涼辰月每次看著辰風都有一種很欣慰的感觸,在她心中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那樣對待了。


    涼辰月說到這兒,有些話還是咽迴去了。在外麵不比煉獄城,煉獄城雖然處處都是兇險,每日都有殺戮,但是隻要能力足夠保護自己,誰想要傷害自己都不容易。而外麵,看似世態平穩,實則暗湧波動,處處都藏著殺機。才不過半年,這外邊的險惡她已經見識了不少了。


    其實說到底,可怕的不是什麽殺人狂魔,可怕的從來都是人心吧。


    迴去的路上,涼辰月的腦子暈暈乎乎,思緒萬千,似乎想了不少事情,又似乎什麽都沒想。冬日的陽光是刺眼的,但卻始終沒法暖進人的心裏去。涼辰月覺得自己的臉頰和頭都是滾燙的,但是雙手和雙腳卻已經凍得通紅,甚至已經有些麻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條路一直往下長的永遠走不完一般,接著又開始搖晃起來了,後來又不知怎麽地,兩眼一閉,一下子不省人事了。


    暈過去的那一刻,她手裏卷宗握得更緊了一些,心裏隻閃過一個念頭,那便是耽誤了送卷宗地時間了。


    等到她醒來地時候腦子愣是斷片了一下,有些糊裏糊塗地看著四周,還以為自己事在偷閑居剛剛起床。可半響之後就發現了,這裏並不是她的偷閑居,而且她很確定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兒。


    抬頭可見的屋頂不是大梁柱,而是比較瘦小的木頭和一些稻草搭建而成的屋頂,涼辰月環顧了一下四周,和她在瑾王府的偷閑居比起來,這裏可以說事一貧如洗了。涼辰月沒有想太多,撫著床沿慢慢坐起來,這才覺得她的頭重的有平時的兩個那麽重了。大概是涼辰月的動作有些大了,又或許是外麵的人一直在等著涼辰月醒來。沒等她收拾好下床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涼辰月也就不動了,靜靜的等那人的出現。


    然而來的人卻讓涼辰月驚了眼,甚至愣住了幾秒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人坐在她的床邊,親切的把手裏的那碗溫熱的粥遞給涼辰月時,涼辰月這才迴過神來。


    “蕭若璃?真的是你?”涼辰月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激動和喜悅,雖然早就聽獨孤亦初說了蕭若璃平安無事,但是真正見到蕭若璃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涼辰月仔仔細細的看著蕭若璃,現在的她頭上帶著簡易的發釵,身上的衣裳雖然洗得發白但卻能讓人聞到皂角的清香,眉目之間皆是柔情,半點也不輸給塗了胭脂水粉的妙齡少女,相反還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韻味,一舉一動依舊是知書達理,而且因為日子過得不錯,身上又多長了一些肉,終於不是當時瘦骨嶙峋得讓人心驚的模樣了。涼辰月從來都沒有想過,打扮成少婦的蕭若璃會是這般樸實又驚豔,也許有些東西事需要歲月的沉澱才會有的吧。


    蕭若璃見到涼辰月也十分開心,笑起來有種眉眼如初,歲月如故的感覺,她親切的拉住涼辰月的手,說道:“是我,自從我離開皇宮,我便想著何時能見恩人一麵,無論如何都要當麵和你道謝,多謝恩人相助,否則若璃便不會有今天。”


    涼辰月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虛,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能幫到蕭若璃對她來說便是極好的。至於助她出皇宮的事情,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你叫我辰月吧,我也叫你若璃,這樣就不會顯得生疏了。其實說真的,我所做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一直記在心上。助你出皇宮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全都是少主為你們鋪路,真要說誰是恩人,少主才是真正稱得上的。”涼辰月急忙解釋,她不是占著別人的功勞的人,自然也不願意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


    蕭若璃像是早就料到了涼辰月會這麽說一般,莞爾一笑,說道:“辰月,你可能不知道。當時我收到密信,上麵寫著是受人所托才幫助我。在那時,我想不到還有誰會記得幫我,因為所有真相都公之於眾,我那麽久的堅持和隱忍都得到了迴報,亦初和獨孤家族都沉冤昭雪,這些事情你們都幫我實現了,我不該有所期待。”


    涼辰月眸光有些微光一閃而過,她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情完顏瑾要瞞著她,而且還要以自己的名義來幫蕭若璃。不過,涼辰月早就看不懂他了,興許他出手幫忙刻意找了個理由搪塞吧。但隻要最後的結局是好的,完顏瑾的目的出於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涼辰月的腦袋像是短片了一樣,根本就想不起什麽,剛才見到蕭若璃她又太過興奮,一下子就把這些事情拋到了耳邊。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涼辰月發覺她的思維變得有些遲鈍,也許和獨孤公子說的中了蠱毒有關係吧。


    說到這裏,蕭若璃輕歎一口氣,說道:“辰月,亦初都說了你的身體不好,現在蠱毒還沒有解,你就該在王府好好休息。剛才若不是正好被亦初撞見,這麽冷的天你摔在大街上可如何是好?”蕭若璃說到這兒不免有些埋怨的看著涼辰月。


    涼辰月像是才剛剛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一樣,忽然恍然大悟,她就說腦袋為什麽這麽疼,原來她一開始就是因為頭暈才暈的不省人事了的。蕭若璃說到她的身體時她心裏一直緊繃的一根線仿佛被扯了一下,略有些緊張兮兮的。但她漸而說到蠱毒去,她才在心裏舒了一口氣。獨孤亦初並沒有見她的事情告訴蕭若璃,不然她怕蕭若璃問起來,她會不知道怎麽迴答。


    “對了,我的卷宗呢?”涼辰月整個人算是清醒了,也開始意識到了自己原先是要幹嘛去的,難得她都忘了自己發生了什麽事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蕭若璃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說的卷宗是你手裏拿的東西吧,亦初去給你抓些藥,順便把東西送到王府了,估摸著也快要迴來了,你就好好躺著吧,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亦初會幫你給王府帶話的。”


    蕭若璃半點也沒有把涼辰月當著外人對待,十分熱情。可涼辰月心裏卻一直忐忑不安,那是她的任務,她沒有親手完成就很擔心。


    兩人正在說話間,就聽見外麵傳來一些聲音,蕭若璃聽了之後朝外麵喊了一句,緊接著就聽見外麵的獨孤亦初迴了她一句。蕭若璃喜笑顏開,說道:“我就說他快迴來了吧。辰月,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問問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涼辰月還想說些話讓蕭若璃不用那麽費心,可是蕭若璃就已經率先離開了,她隻得無奈歎息一聲,不由得又將注意力放在這間小小的屋子上。


    這間屋子稱得上簡陋,東西不多,但是擺放得很整齊,有一個較大的木櫃,外麵的紋路很簡單,不知畫的是什麽花,又畫上了幾隻栩栩如生的鳥兒,總之看起來很是熱鬧。那木櫃大概是疊放衣服的,因為櫃門關上的那一角露出了一塊小小的布料正好被夾著,櫃子上麵的平麵又正好當桌子,放了兩根燃了一半的蠟燭,還有一塊小小的銅鏡。下邊放著的一張桌子,似乎也是一套的,因為上麵的花紋和那個櫃子是一樣的,看起來都有一些年頭了。


    涼辰月不禁覺得好奇,這間屋子和裏麵的物品一看便知道不是剛住進來的樣子。而蕭若璃和獨孤亦初住進來最多也就半個月吧,怎麽會有這麽老舊的東西。


    但是這間屋子卻讓她感覺很溫暖,勾起了她很多迴憶。那時他們住的屋子也是這麽簡陋,每日過著三餐都吃不飽的日子,但是短短兩年,卻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就在涼辰月一陣胡思亂想時,蕭若璃從外邊進來了,笑著說道:“亦初已經將你在這兒的消息傳到了王府,你的東西也親手交給了四大護衛,他們要你先在這兒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你。所以,你就在這裏安心的住下吧。”


    涼辰月連忙搖頭,雖然她知道蕭若璃是好心,可她怎麽能在這兒打擾別人。況且,就算地下錢莊的事情很多,她要忙到很晚,她也會迴王府,她並沒有在外麵住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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