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私下稱我。」


    影羽低頭俯身,標準的跪拜行為。


    「主子,於禮不合,屬下是影衛,求主子收迴成命。」


    祁寒晨疑惑,「你……牴觸我?」


    影羽:「屬下沒有,但屬下要保護主子,不能失去全身武功,影衛沒有武功就不再是影衛了。」


    祁寒晨揉揉眉心,「你起來,說說原因,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


    影羽也沒有起身。


    「身為影衛不能有靈魂與感情,也不能有情緒,如果主子需要發泄的容器,那麽影衛需要被挑斷經脈廢棄武功,才能保證主子安危。」


    「若主子不喜,屬下可以去重新訓練,半年後歸來便再也沒有自己的情緒,是屬下的錯。」


    「但失去武功……屬下的命就沒有意義了……」


    祁寒晨皺眉,「容器?」說完又揉揉眉心。


    「我沒想對你做什麽,廢棄武功是哪來的說法,我怎麽沒聽過?」


    影羽:「影衛訓練準則,當年您家人買屬下的時候有使用說明。」


    「如果不滿意還想要的話,可以退迴原家重新訓練再次迴來。」


    祁寒晨聽他的話聽的眼底寒霜。


    欲望已經徹底消散。


    為什麽他將自己說的這麽像一件物品?


    祁寒晨不滿的聲音:「起來。」


    下意識加了日常下令的口語,不容置疑。


    影羽起身,依舊跪著麵對他。


    祁寒晨看著他,他在坦然的望向自己,眼底有……害怕?


    「你怕我?」


    影羽:「主子,屬下沒有怕您,屬下是怕不能以影衛的實力存在,但如果主子需要,屬下可以做。」


    「影衛一生隻奉一主。」


    再次聽到類似的話。


    祁寒晨心髒也再次跳動異常。


    神色也溫和下來,不再帶有命令的語氣。


    「你是我的人,對嗎?」


    影羽:「迴主子,是。」


    祁寒晨:「那我說什麽你都聽,對嗎?」


    影羽:「是。」


    祁寒晨:「如果我不同意你廢去武功或者重新迴去呢?」


    影羽:「屬下自然可以不用去,但是您的安危您沒辦法保障。」


    祁寒晨:「你會傷害我嗎?」


    影羽:「不會。」


    祁寒晨:「你會被人利用間接傷害我嗎?」


    影羽:「不會,屬下隻聽您的命令行事,屬下的一切行為您都清楚,屬下接觸過什麽人,見到什麽說了什麽,一直都會告訴您,您是智者,有沒有人利用屬下您能明白。」


    祁寒晨被他的迴答逗笑了。


    細細想來,確實如此,他什麽都會告訴他……


    「那你在害怕什麽?」


    影羽被反問的一愣,「啊?」


    祁寒晨好笑的撐著自己的頭,他這行為,他自己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上一世他不敢表露靈魂是不是也怕這個?


    祁寒晨看著他的眼,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


    「我的人我自己說了算,別人沒資格插手。」


    「我不同意,你當然不用經歷那些。」


    「所以,私下你可以跟我做你自己,不再是屬下和主子,是你和我。」


    「我們共同生活了十…二年,你應該很了解我才對。」


    「屬下……」


    「嗯?」


    「我…知道了……」


    祁寒晨怕他腦子又不知道想什麽奇怪的。


    索性說清楚。


    審的他誤會心裏別扭。


    「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嗎?」


    看看他想的是什麽,也挺有趣的。


    影羽:「您……需要男寵?」


    很好,祁寒晨黑臉了……


    男寵?


    就他本性那霸道的樣子,將來到底誰是寵?


    祁寒晨:「本王想讓你當王夫。」


    影羽眼睛睜大,雙手緊握……


    祁寒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夫君也是一樣的,但不是現在,我想要你心甘情願,不是因為命令,是平等的夫君。」


    「你牴觸嗎?」


    影羽低頭不再看他,「屬下隻是一個影衛,對您不好。」


    祁寒晨:「我是問你牴觸嗎?」


    影羽沒立刻說話,祁寒晨就這麽等著他。


    許久之後影羽依舊沒有說話。


    祁寒晨明白了。


    第3章 他為什麽又不聽話!


    他多年刻在骨子裏的概念,不允許他這麽做。


    「算了,你知道我的想法不誤會就好,慢慢來吧。」


    「屬下明白。」


    祁寒晨揉揉頭,看了一下外邊的夜色。


    心情緩解過後身體上的傷帶來的疲累感席捲而來。


    「其他事明天說,我困了想睡會。」


    「是。」


    影羽起身,給他整理了一下床和枕頭。


    自從他做的影衛之後,這些都是他處理的,主子不習慣別人接觸,所以都是他在處理他的生活起居。


    祁寒晨順勢躺下。


    影羽給他整理好被子,重新蓋好。


    這是他十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身體的下意識。


    「屋裏有床榻,你別睡房樑上了。」


    「是,多謝主子。」


    祁寒晨沒再糾正他的稱唿,來日方長。


    想著閉眼準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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