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千嚴才剛剛跟他們談了幾句,正要深交,淩一權便已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身邊——依舊是一身素白,唯有耳邊一抹妖異的暗紅耳墜,點綴著他過於冰冷的雪白色彩。


    淩一權還沒開口說話,便已讓周圍幾個見慣了世麵的大腕拘謹了不少,他們連忙恭敬地向淩一權打招唿。畢竟,對他們來說,淩一權不單單是國際級的歌手,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脾氣很怪的那種。


    不過淩一權並不理會他們,轉頭對白千嚴淡淡地道:「我困了。」


    對於每天準點按時睡覺的乖寶寶來說,這個時間,已經是上床的時候了。


    而這種近乎私密的對話,令他們身邊的幾位明星頓時迴避,有種自己正在礙事的感覺。


    「嗯?那我們迴家?」白千嚴很了解他的作息習慣,順手地理了理他的劉海,低聲詢問。


    雖然不能看首映讓他感到有些遺憾,但淩一權比較重要。


    「不用,有包廂。」淩一權抬眼看了看高處的包廂。


    隨後,兩人便朝包廂走去。


    「靖導,你說一權這種睡覺還拉人陪的習慣,是有多缺愛啊……」吃著高熱量的奶油蛋糕,但表情相當矜持的端莊男忽然吐槽了一句,瞥向身邊默默站立著的靖沉,「其實,他應該拉你陪他的。」


    「嗯?」收迴看向白千嚴的視線,他疑惑地看向端莊男。


    「在網絡上,你們可是官配。」


    「……」


    「不過,你在下麵。我還特地看了一篇最火的同人文,你被寫得好慘,真疼啊真疼啊……」


    「……」靖沉嘴角微微抽搐,轉身便走開。


    「她們還說什麽年下最萌……」後者不怕死的繼續說。


    「夠了。」


    =============


    打掃得極其幹淨的包廂內,白千嚴卻看到淩一權盯著幾乎一塵不染的真皮沙發,厭惡地皺起了眉。


    「實在不行,我們迴家睡吧。」知道淩一權的潔癖,他不由得勸道。


    後者淡淡的搖了搖頭,沉吟了片刻,指著沙發對他道:「你躺上去。」


    白千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脫了外套躺了上去。隨後,他看到淩一權也緩緩地脫了外套,單手撐在沙發邊,一言不發地朝他身上覆壓而來。


    「一權?」撲麵而來的冷香以及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渾身一僵,下意識要坐起來。


    「別動。」淩一權麵無表情的將他摁下去,隨後俯下身,腦袋在他的腹部上蹭了蹭,居然就這樣調整好了睡姿,一副隨時要入睡的表情。


    「……」白千嚴略感無語。


    「首映開始再叫醒我。」閉眼前,淩一權交代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淩一權的唿吸漸漸平緩了起來,睡著了。而沒事可做的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見距離首映還有一個多小時,便幹脆用研究般的眼神盯著趴睡在自己身上的白髮青年。


    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雪白的發頂,柔軟的髮絲比第一次見麵時要長長了不少,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睫毛長得有點過分,鼻樑也相當的高,挺翹的幅度很漂亮。


    再往下看,青年的嘴巴顯得很柔軟,如櫻花般透著一種幹淨的粉色,雖然在平常顯得異常冷漠,睡著後卻有點微微撅起,貌似可愛了起來……


    男人一邊研究著,一邊忍不住伸手把玩青年的頭髮。


    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偷摸,用手指卷撩,後來發現青年沒反應,便大膽起來。


    先是勾起幾束髮絲結成細辮,然後又把幾個小辮子綁一起,再解開……


    最後,玩到有些得意忘形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兩根細繩,將青年那頭相當帥氣的白髮,綁成了雙馬尾……


    一個半小時後,《魔破》的首映終於進入倒計時階段。包廂下方的觀眾們早已整齊坐好,安靜地等待開播。


    已經醒來的淩一權端坐在沙發上,一頭雪白的長髮略微散亂地貼在身後,像隻剛睡醒,但心情很差的波斯貓。而坐在他旁邊的白千嚴則有些悽慘,脖子跟胸口上有好幾個兇狠的咬痕在隱隱作疼,還好他的襯衣能妥當的遮著,倒也不算狼狽。


    隨著影院周圍的燈光褪去,矗在兩人正前方的電影屏幕開始出現了亮光——電影,開始了。


    映入大家視線的,是一隻被無限放大的、隱隱有些顫抖的黑色眼眸。


    黑色的眼眸裏,倒映著的仿佛是城市街區的災難現場。


    隨即,鏡頭拉遠,畫麵中出現了眼眸的主人——一個麵帶驚恐的、看起來還不足七歲的可愛小女孩。


    漆黑的夜裏,她的父母正在瘋狂地逃竄,此時,她被母親抱在懷裏。


    「我們能逃出去麽?這座城市已經被它們圍起來了……」


    小女孩的母親強忍著淚水,近乎絕望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不時迴頭看看空無一人,但滿地血跡的街道。


    身材強壯的男人皺著眉,一手拿著槍,一手推開麵前的一扇門,盡量平靜的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從這間屋子穿過去,再走兩條街,就能進入下水道,我們可以利用下水道的管道設計通往城市外麵。」


    「可是遇到那些怪物怎麽辦?不如我們躲起來等人救援……」


    「你還不明白麽?」男人擦了擦汗,無奈又苦澀地道:「根本沒有人能救我們,你難道沒看到,本市的駐紮軍隊被它們吞噬的畫麵麽?子彈隊它們的傷害有限,如果現在不趁它們聚集在東邊的時候逃離,我們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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