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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羽端著藥和點心迴到李神通的房間時,見到他換了個別扭的姿勢擰在床上,看著她都覺得難受。走近一看,發現改變的不僅是睡姿,在眼角還出現了一塊淤青。這種傷,不用想就知道怎麽迴事。楚君的習慣是,打他專打臉。


    “起來,喝藥吃東西。”


    聞言,李神通直直坐起身,想也不想地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藥,立刻像見了鬼一樣問:“藥從哪裏來的?”


    “路邊采的。”


    “......”


    夜羽把糕點一盤盤擺到桌子上,她才發現這麽多還真像是把糕點鋪都買了迴來。李神通一直盯著她的側臉,忽然喉嚨哽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於是隻能以行動掩飾,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子旁邊開吃。


    “夜羽啊,你該好好說說小楚子了。”他拿起一塊燕窩糕送到夜羽嘴邊,見夜羽一臉嫌棄又悻悻把手收了迴去,“我不就叫了他兩聲,他脾氣就那麽大,還欺負病人,有沒有天理?”


    “你再多叫幾聲,你應該就有機會可以換張臉了。”


    “......”


    夜羽送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開門出去。李神通看著眼前明顯價值不菲的糕點,抿了抿唇,幾口吃掉手上的,又抓起兩塊拚命往嘴裏塞。


    南平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夜羽迴房睡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有一種第二天天還未亮的感覺。她起床給自己倒了杯水,等到清醒才叫楚君進來。他已經在門外等了快半個時辰,想必是有要事。


    果不其然,楚君呈上一把匕首和書信時,夜羽就意識到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她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周文軒怎麽會找到那裏?


    “我之前讓你查是什麽人殺了汪禮,現在有結果了嗎?”


    “沒有。”


    夜羽沒有迴應,拿起周文軒留下的匕首,指腹在“周”字上摩挲。派去保護元讚的人傳信迴來說一切正常,可如此情勢下於某些人而言,大概都會很希望元讚能夠變成永遠開不了口的死人。


    “楚君,你先行一步帶人引開躲在暗處盯著我們的人,我和林辰隨後啟程,然後告訴梧桐讓她在南平安心查賬,等我們迴來。”


    “林辰?”楚君顯然還有顧慮。


    夜羽點頭:“對。他是人是鬼總要試試才好,跟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


    “李神通呢?”


    “他留下來配合梧桐,那個崔嚴不好對付。”夜羽忽然笑了一聲,看向楚君,“這就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嗎?”


    對於夜羽謎一樣跳躍的想法楚君早已見怪不怪,根本不予搭理,轉身就走。夜羽也習慣了楚君這種無視她的本事,不與他計較。她又拿起周文軒的匕首擺弄了一陣,覺得他也是夠腐敗,西域送來的貢品就被他用來殺人。想了想還是留著,說不定以後還有用。


    當晚,夜羽與林辰就出了城。剛開始還能遇上些趕路人,走過一個茶棚後就有一種人跡罕至的感覺。本來挺清淨的環境,卻讓後麵偷偷摸摸跟著他們的人完全破壞了。


    夜黑風高,最適合殺人了。夜羽忽然止步,不想林辰比她動作還快,飛身躍到“尾巴”身後,幹脆利落地卸了他的胳膊還有下巴,把他押到她麵前。


    幹得漂亮。


    這個“尾巴”一看就知道長了一身硬骨頭,那雙眼睛還算得上有那麽點銳利。夜羽兩根手指捏起他的衣袖,就見他疼得額頭冒汗渾身發抖。


    “不要怕,我沒他那麽粗魯。”為了印證這句話,她慢慢把“尾巴”的胳膊抬到與視線齊平,衝他一笑,看著他泛著殺意的眼睛,手腕一翻帶動他的胳膊猛地翻轉過來,這一下好像就能讓他永遠閉上眼。


    夜羽看到他手腕內側的圖案了然地點點頭,掏出周文軒的匕首,讓鋒刃沿著他的臉頰一路劃到腹部,鮮血從傷口不斷淌下,浸透了他半邊衣服。


    殺人償命這是公理。她不管鬼門和周文軒有什麽牽扯,說到底總歸是一場局中的人,她的手下死在周文軒手裏,就總要有人還她這條命。


    她毫不留情地將匕首刺入,等他掙紮了幾下咽氣後才示意林辰把他丟開。她不喜歡殺人,但走到現在這一步,這種事她必須要親自下手了,等後來鬼門趕到的人看到如此景象,再做什麽也必然會忌憚幾分。


    “你知道,有時候威脅不需要用說的,用行動反而效果更好。”夜羽把擦過手的手帕丟到“尾巴”的臉上,勾唇看向林辰。


    林辰表示認同:“犯你者死,我知道。”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勁,意思到了就好。夜羽示意他留在原地,從矮樹林之後牽出兩匹馬,挑了下眉:“是不是覺得很神奇?我跟你說,變戲法的本事你也不如我。”


    兩人幾乎同時上馬,相視一眼,夜羽輕笑,先林辰而去。


    帝都,皇宮。


    太監總管急急領著周文軒前往禦書房,緊張的樣子讓周文軒看著心跳都加快了些,這三更半夜君幕白急召入宮肯定沒什麽好事。


    “臣周文軒參見皇上。”他規規矩矩行禮,視線凝在地磚交錯的劃痕上。


    “城南幾座院子失火,而在此之前有人曾看到你出現在那附近,你能告訴朕是為什麽嗎?”君幕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中是驅不散的冷意,“從火災現場收集到的灰燼明明沾有明油味,你還敢上報是意外?周文軒,你這是欺君。”


    “臣罪該萬死。”周文軒連忙叩首,不給君幕白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立即補充道,“皇上,臣去那裏是調查兵符的下落,並不曾放火。臣不據實上報是因為此事還沒有頭緒隻是臣私下的揣測,實在不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


    君幕白眸中慍色未減反增,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最好是這樣。朕令你三日之內查清此事,否則革職抄家,流放邊關。”


    周文軒暗道“不好”,卻又隻能硬著頭皮叩首:“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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