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侵犯一隻那麽好的雄蟲嗎?你要他一輩子恨你嗎??」


    艾勒特充耳不聞。


    手腕的位置被一根長粗帶取而代之地捆綁,艾勒特柔聲說:「這樣您就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拿出藥來了。」這種材質不是徒手便能掙脫。


    路卿的聲音沙啞:「這就是你不再強迫我的保證?」


    雌蟲動作的手猛然一僵,攥著路卿衣擺的指節微微蜷縮。


    他一抬眼,路卿眸底的失望之色刺痛他的眼睛,原本堅定的心神開始搖晃。


    艾勒特麵露痛苦之色,鬆開衣擺的手指在心緒幾經變化之下,還是化作堅定地覆蓋上去。


    「對不起,閣下,我必須……這麽做。」隻有這樣才能呆在您身邊。


    手掌的熱度消失,眼睛也在轉而即逝的燈光下轉為透光的灰。


    「抱歉,閣下,現在隻有這種帶子了。」


    艾勒特在路卿的雙目係上一條紅色的絲帶,飽含歉意地說:「您可以閉上眼睛,這樣就完全看不見了。」


    路卿的聲音冰冷刺骨:「想清楚,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我很清楚,閣下。」


    艾勒特撇開路卿額前的碎發,細碎的光影落在路卿的臉上,連慍色都融化成水潤的光暈。


    他俯下身虔誠地在額頭落下一吻,隨後解開路卿的襯衫紐扣。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書書化作一張幹扁的紙進來,看見兩蟲的姿勢大感不妙。


    路卿的臉隱忍難耐,被迫舉過頭頂的手臂繃直,仿佛在經受什麽煎熬。


    書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能為力,隻能拿一些又細又小的尖銳東西去砸他。


    雌蟲無動於衷。


    路卿注意到晃過去的書狀物,扭過頭對著天上焦慮亂飛的書書輕微地搖搖頭。


    這樣做隻會讓書書的存在被發現,艾勒特是木不是傻,更何況現在是條瘋狗。


    「雄主,請您現在,看著我好嗎?」哪怕隻是今天。


    「求您,隻看著我……」


    艾勒特的眼底猩紅帶著血絲,捧著雄蟲偏轉過去的臉對上自己的雙目。


    蒙上的絲帶依舊遮不住黑亮的眸光,雌蟲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俯身用尖牙在雄蟲喉結處輕咬。


    為什麽要看大門,還在想自己未來的雌君嗎?


    艾勒特的胸腔像被酸澀的苦水灌滿,痛得喘不過氣。


    那麽喜歡那隻雌蟲……酸意被故作鎮定的安慰取代。


    沒關係,隻要一個名份就好。


    就算是做雌奴,做最卑賤的那一個,隻要能在他身邊就好。


    艾勒特留下一個明顯的牙印,轉而閉上眼貼上那張繃得發白的嘴唇。


    布料摩擦皮膚緩緩滑下。


    路卿溢出的唿吸逐漸急促,清臒的手攥緊沙發,在手背上凸起青白的經脈。


    他緊抿著唇,咬緊牙關將那一聲悶哼吞下,臉卻不受控製地泛開不正常的紅暈,揚起修長的脖頸。


    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閃而過,路卿隻能看見影子,卻不知道雌蟲在身上做了些什麽。


    這本不應該影響到他的蟲素發生變化。


    可鐵血一般的蟲素硬要鑽進路卿的皮膚和血管,強行融合在一起,滾燙到灼傷胸口的地步。


    大片皮膚感受到空氣冰涼的顆粒從表皮淺淺劃過,艾勒特撐在路卿的腰間,轉而是溫熱的東西包裹住。


    路卿受不住猝然發出沉重的唿吸。


    幾滴水珠從額前顫顫巍巍地滑落,又從小腹繃出的輪廓緩緩下滑,落入深處。


    狂風暴雨的侵襲讓一葉扁舟艱難前行,很快滑落進深深的湖底。


    *


    書書看不見了。


    這是父神給它定的模式,隻要看到shao tong不yi的東西,眼前就會化作一團馬賽克。


    書書不知道艾勒特進行到哪一步了,但必然是很關鍵的一步,否則也不會開啟自動防護係統。


    這次沒有東西再阻攔他了。


    意識到這點的書書麵如死灰:路路子翻車了。


    「路路子,怎麽辦,我能幫你什麽。」書書著急地說,耳邊傳來一陣撲打水的聲音。


    雄蟲的喘息聲溢散出來,卻還是保持冷靜地說:「沒事。」


    這一聲微弱的沒事,被雌蟲捕捉到。


    艾勒特微微一頓,抽離出來,抬起首問:「雄主,您不舒服嗎?」


    「別叫我雄主。」


    路卿別過臉,雌蟲唇角的銀絲晃眼得很,惹他心煩意亂:「我不是你雄主,以後也不是,不要自作多情。」


    艾勒特唿吸一滯,拳心自動握緊,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的肉裏卻不自知:


    「對不起。」


    「如果你真的對不起我,應該立刻滾出去。」


    「抱歉。」


    「……」


    路卿緩緩吐出一口氣,唇角微微揚起:「好。」


    「隨便你做,艾勒特。」


    「你的自私真是令我嘆為觀止。」


    艾勒特聽出路卿語氣中的冷意,拖著嗓音哀求道:「我隻要做這一次便好,一次就……」


    「你的一次很多。」路卿疲憊地閡上雙目:「你和我保證的那些,從來都不做數。」


    艾勒特猝然無聲。


    他的眼前——雄蟲掌心蜿蜒流下一道曲折的紅意,終於令他發慌。


    「閣下,您,這是,在做什麽?」雌蟲撐著沙發,著急忙慌地去掰開雄蟲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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