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造成了影響,但淩池一向都是很有擔當的alpha。


    隻要能夠補償默蘭斯的地方,他就會盡量去做的。


    至於小崽子。


    他或許一開始並不是淩池出於真正對他的感情出生的,可是相處了這麽久,又是這麽可愛的寶寶。


    淩池也是很喜歡崽崽的。


    他會努力一個人把自家崽崽撫養長大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


    隻是,淩池在床邊局促不安了好幾秒,卻始終都沒有等來默蘭斯走到床邊。


    他最終還是主動朝著默蘭斯的方向看了過去。


    淩池本來是不想看的。


    畢竟他是這整件事中的過錯方,要是把他的經歷隱掉具體的床上位置放到星網上,可能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事實上,淩池連默蘭斯可能會賜死自己都想到了。


    不過,默蘭斯這麽溫柔的omega,應該不會賜死他吧?


    更何況……


    淩池隱隱約約也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委屈的。


    但要讓他說出自己到底哪裏委屈,他又說不上來。


    畢竟,他確實向默蘭斯隱瞞了跟怪物發生關係的事。


    他沒有辦法把責任推給諸如「默蘭斯就是那個觸手怪物」之類的荒誕理由,畢竟他們曾經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兩個絕不可能出現身份查驗錯誤的地方。


    淩池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望了默蘭斯一眼。


    隻一眼,他就看見了默蘭斯絲毫不加掩飾的胸膛鎖骨。


    皇室白金配色的浴衣散漫地繫著一個連蝴蝶結都沒有的腰帶,好像隻要他再往淩池的方向走一走,腰帶就隨時都有可能會墜落。


    默蘭斯的手裏甚至還捏著一汪液態寶石般的艷麗紅酒水晶杯。


    似乎是智能檢測到了寢宮內的信息素異常飆升。


    整座寢宮內的燈光都開始漸次熄滅。


    如果說本來披散著宛如星河的長髮的默蘭斯是尊行走在光中的天使的話,燈光一黯淡下去,沿著昏黃的微光,終於慵懶地走向淩池的默蘭斯,就像一隻從地獄的囚籠中釋放出來被客人肆意賞玩的魅魔。


    隨著他靠近淩池的步伐,背後一盞一盞的微光也跟著熄滅,形成了異樣詭譎的深淵。


    淩池看著這樣的默蘭斯。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本來想好的坦白道歉詞,愣愣的像一隻咬著骨頭的小狗。


    但他好歹沒有完全忘記自己要做什麽。


    所以沒等默蘭斯逼到他跟前,他就開口打破了眼前的氣氛:「陛下,我有一些難以啟齒的實情必須要告訴您。」


    淩池的話音未落,默蘭斯就仿佛會瞬移似的,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高挺白皙的鼻樑觸碰上了淩池同樣高挺的鼻樑。


    淩池本能地瞳孔張了張,就要後退。


    可是他的身後是超大尺寸的宮廷軟床。


    所以他隻能撐著一口氣保持著微妙的斜側姿勢,對上了默蘭斯近在咫尺的一張天使麵孔。


    「在跟你發生關係之前,我已經不是處a了。」


    淩池的聲音有點小。


    alpha被omega上也就算了。


    他為什麽能倒黴到這種程度?


    他一個被睡的alpha,竟然還要為這種事跟另外一個上了自己的omega道歉。


    隻是淩池沒有想到,默蘭斯的反應居然這麽冷淡。


    他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就再沒有了下文。


    淩池的腦子空白了一瞬。


    難道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默蘭斯真的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但下一秒,默蘭斯就揪住了他的禮服樣式製服的衣領。


    瞬間就將兩人本就極近的距離,拉到了近得幾乎快要沒有距離的距離。


    「朕想知道,你到底哪裏不是處a了。」


    淩池的喉結登時上下滾動。


    太近了。


    這個omega現在跟他的距離太近了!


    再這樣下去,他還能不能完美地把持好自己,那可就不一定了!


    要知道,他為了能體麵地離開皇宮,可是連指揮部的禮服製服都沒脫……


    alpha形體極妙的軀殼被死死地束縛在了極具暴力美學的製服之內。


    就像一塊鑲嵌滿各種各樣誘人水果的果凍,被暗色堅固的盒子完美地封印著。


    默蘭斯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他這樣的怪物,總是很缺乏耐心的。


    可惜淩池並不知道眼前看似溫柔體貼的omega實際上跟粗暴兇狠的怪物就是一個人。


    他甚至有些懷疑默蘭斯是不是真的要賜死自己了。


    畢竟有一個被怪物睡的alpha做了新皇的丈夫,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就是全星際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向默蘭斯解釋到:「那個……那個怪物……是用跟你差不多的方式,那個……」


    淩池的坦白失敗了。


    他還是不能說出太過褻瀆的字眼。


    可是,他的話說完,默蘭斯不僅沒有鬆開他的領帶,甚至還拉拽得更緊了一些。


    已經是零距離了。


    「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默蘭斯的眼眸一抬,濃密的眼睫擾動了淩池的眼睫,他的薄唇若有若無地蹭過了淩池光滑的臉側,「那你就沒有——」


    「想過要怎麽補償我,嗯?」


    這樣的距離,淩池感覺自己的肺腑之間,似乎都灌滿了默蘭斯甜得要命的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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