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對此表示,這是新型藝術,不理解也請別傷害。


    第11章 看不懂的句號


    第一桿的高度是一米二,對於手長腿長的秦淮來說,稍微一蹦躂都能跨過去。


    跳高這個項目,說實話他是沒怎麽嚐試過的,在運動會之前臨時抱佛腳練了一下,也不知道最終成績能是什麽樣。不過他運動神經一向發達,學什麽都快,說不定今天還能跳出他意料之外的結果來。


    幾輪下來,橫杆的高度已經升到了一米七以上,也刷掉了一大批人。秦淮一咬牙,直接擠進了前三名。


    最終在杆高升到一米八的時候,比賽喊停了。


    高中運動會的比賽流程都比較靈活,沒有非要按照標準的賽程規定來走。老師們對著手中的記錄冊整理了一下成績,便直接當場宣布了比賽排名。


    第一第二是兩名體育生,秦淮拿了第三名。


    領獎台在主席台前的一塊草地上——就是三個高度不一的木台階,台階前麵貼個數字,就算是領獎台了。看著簡直可以用「草率」兩個字來形容。


    秦淮叉著腰,吊兒郎當地跟著負責跳高項目的體育老師走到了領獎場地。


    「按名次站好啊!」


    說話的是學生處的一個老師,平日裏總是笑得非常和藹。她舉著相機,抬手揮了揮,示意領獎台上的三個人都笑一笑。


    秦淮齜著牙,扯出了一個怎麽看怎麽僵硬的笑臉。


    站在一旁的大肚子校長在這時走了出來,從跟在他身後的戴著紅袖章的學生的手裏接過獎牌,再走到領獎台前,按照名次順序一一掛到學生們的脖子上。


    秦淮想了想,最終在拍照的時候,還是把自己齜著的大牙收迴去了。


    雖然領獎台和場地比較簡陋,但獎牌倒還算有分量,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剝開來裏麵就是不好吃的廉價巧克力。


    廣播裏播報著最新一場比賽的運動員成績,模糊之間,能聽到一句:「男子跳高,第三名,高二(4)班,秦淮。」


    秦淮用食指勾著獎牌的綬帶,哼著不知道什麽調子的曲兒,蹦躂著往看台的方向去了。


    /////


    秦淮剛走到看台下的過道,就聽時含沙在上頭喊道:「哎喲!咱們班第一塊牌兒迴來了!快!鼓掌!」


    聞言,秦淮這腦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最後在震耳欲聾的掌聲裏,他選擇點著頭彎著腰地迴到自己班的觀眾席裏。


    在路過時含沙旁邊時,時含沙從腳邊的一個泡沫箱裏拿出了一根奶油巧克力的雪糕,塞進他手裏,讓他坐到後麵太陽曬不到的地方去休息會兒。秦淮小聲說了句「謝謝老師」,便迴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上午的時候,他的位置還是太陽最曬的地方,但一到下午,太陽變了方位,看台後麵種著的一排梧桐樹就能遮出一大片陰涼,越到傍晚,就越涼快。


    秦淮坐下來,拆開雪糕的包裝,直接張嘴咬了一大口。


    雪糕被凍得很硬,應該是剛買迴來不久就被放進泡沫箱鎮著了。一口下去,一大團酥脆的巧克力殼和冰冷的凍奶油黏在溫熱的口腔內壁上,十分刺激。


    秦淮被冰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就在這時,呂一哲迴來了。


    他的頭髮看起來比平時還要亂,胸前用別針別著的號碼牌也歪歪斜斜,白色的夏季校服上髒兮兮的,仿佛剛從泥地裏爬出來。秦淮看了一眼,覺得有點辣眼睛。


    「我靠!我他丫的摔飛了!吃了一嘴沙子!累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你要死別死我這兒。」


    秦淮丟下一句話,身子往旁一側,躲過了向他撲來的呂一哲。


    呂一哲趴在台階上,半死不活地指著秦淮,控訴他無情無義、冷血禽獸。秦淮充耳不聞,麵無表情地繼續吃雪糕,問他道:「第幾?」


    呂一哲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黃銅色的獎牌,轉著調子唱道:「小生不才,才拿第三……」


    「叮——」


    清脆的一聲響,呂一哲一抬頭,發現秦淮手中也拿著一塊黃銅色獎牌,正晃悠著和他手中的那塊相撞。


    秦淮說:「勉勉強強,能和小爺平起平坐了!」


    /////


    開運動會的這幾天,一到晚自習,教室裏都看起來特別空,除了住校的學生,走讀生大多數都請假了。畢竟這兩天不上課,作業布置得也少,比起要在教室裏規規矩矩坐正了寫作業,不少人還是更喜歡在家裏用奇形怪狀的坐姿寫作業。


    就比如秦淮,他隻要在家,十分鍾之內能換七個坐姿,就差邊走邊寫了。


    「哥!」


    秦漾趴在餐桌上,麵前攤著五六本書,桌麵上都找不出個空地方來。她有些不滿地看著在沙發上咕蛹的秦淮,忍不住出聲製止道。


    聞言,秦淮撐著沙發靠背坐起來,端端正正地捧著練習卷,低眉順眼的,不動了。


    「叮咚!」


    倒扣在茶幾上的手機發出一聲消息提示音,伴隨著輕微的震動。秦淮伸手拿過。


    他的手機膜上有不少裂痕,最嚴重的是右下角的一塊,呈蛛網狀蔓延。


    秦淮點亮屏幕。


    他的屏保是秦漾的照片。照片上的秦漾年紀還很小,頭髮稀疏卻蓬鬆,腦袋頂上紮著兩個沖天的小辮子——這辮子是秦淮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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