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的路上,祁遇詹疑惑為什麽要把他支開?


    不過也隻是想了一下,不管多親密的關係都需要私人空間,這也沒什麽好疑惑的。


    祁遇詹走後,書房裏隻剩了時未卿和肖掌櫃兩人。


    時未卿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肖掌櫃皺起眉頭,道:「時寬一直在知府外守著,紀大和紀四怕和他正麵對上驚動時大人,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孔指揮使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動手了。」


    孔府那邊是條長線,而且還要等著孔行鏡醒,一時半會急不得。


    知府這邊卻是有些急,一聽他的父親又插進手來,他眼中劃過戾色,嘴角掛了譏笑,「真是哪都少不了父親的身影。肖叔,我後日就要迴府,最晚明晚把知府送到采院,不必再顧忌時寬。」


    「主子要留在梧州?」


    肖掌櫃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站起了身,麵色凝重起來,主子對內宅有多憎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若迴時府隻怕鬱氣更加鬱結。


    一看他的表情,時未卿就知道肖掌櫃在擔心什麽,對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淩非何的事。


    又道:「張三也跟著我去。」


    聽見也張三跟去時府,肖掌櫃把心放迴來肚子裏,心裏感嘆看來主子沒看錯人。


    林園門口這邊,祁遇詹把何樓送走後,為了給時未卿留足夠的時間,他走得非常的慢。


    腦子裏迴想到了剛才在門口的那些人,他們身著鐵盔鐵甲,明顯能看出是從衛所調的士兵。


    不用猜都能知道,這是時仁傑怕時未卿跑了,在用他手下勢力做威脅。


    祁遇詹心思又一轉,衛所歸都指揮使司所管轄,穿鐵盔鐵甲的士兵皆為衛所精銳,能隨意調來這麽多精銳,看來孔指揮使與時仁傑關係匪淺。


    書中梧州卷結束,梧州沒有獲罪的官員寥寥無幾,孔指揮使就是其中一個,即使他不是權相一黨,但也會賣時仁傑的麵子。


    時仁傑外放經營多年,堪稱鄂州的土皇帝,這種隻手遮天的程度書中描寫沒有絲毫誇張的地方。


    祁遇詹眸色深沉,看來鄂州的水果然不淺,難怪主角攻受差點栽在這裏,看來他也不能因為手握劇情而掉以輕心。


    不過謹慎並不代表畏懼,主角攻受僅憑蛛絲馬跡便能傾覆梧州,如今再加上他為助力,隻會變得更容易。


    第044章


    宵禁後, 鬆落院。


    午後送走肖掌櫃,時未卿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事情告知祁遇詹,卻又不敢說, 怕他所做之事被他厭惡。


    嘩啦啦的落水聲中, 祁遇詹擰幹了帕子, 一旁已經拆了髮髻換了寢衣的時未卿見狀,慢了半拍走上前,要接過帕子, 卻被他避了過去,「我給你擦。」


    時未卿心裏藏著事情,心不在焉的「嗯」一聲,由著祁遇詹擦臉,眼睛卻不自知地一直盯著他。


    看出了時未卿的欲言又止,祁遇詹知道他有事瞞著他,卻也沒拆穿, 他想說的時候早晚都會說, 他願意等著。


    被看的時間長了, 祁遇詹感覺自己這個人好像沒被當迴事, 嘖了一聲後,舌頭頂了下腮幫子, 似笑非笑道:


    「時未卿,我是不是需要鄭重的告訴你,現在是晚上, 你經營的環采閣知道晚上什麽意思吧,給你擦個臉還要一直看我, 小心我誤解你在招惹我。」


    時未卿一開始沒有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聽了最後一句, 反應過來後,立即閉上了眼睛,心跳狂亂,耳朵發燙,臉頰也暈染了少許熱度。


    他想,也不是不行,但又怕進展太快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哥兒。


    在睜眼和閉眼間猶豫時,纖長的睫毛顫動,如同展翅欲飛大幅度煽動翅膀的蝴蝶。


    之前的猶豫不定早被拋之腦後,時未卿掐了掐手心,沒睜開眼,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身份尊貴,不必如此。」


    時未卿閉眼安靜地站在那裏,微微揚頭任由擦臉的模樣,顯得乖巧得很,讓祁遇詹的心有一種酥癢的感覺。


    擦掉他睫毛上沾染的水霧,帕子下移擦起了臉頰,祁遇詹指尖無意中碰到了下方地位嘴唇,微涼柔軟的觸感瞬間傳遞到全身神經。


    本想親一下,但想著一會兒還有事,真要親上他可能就捨不得走了。


    將腦子裏曖昧旖旎的氛圍驅趕,祁遇詹順著話接下去,「哪有那麽金貴,我是庶出,從小不得齊王喜愛,就連爵位都是大哥在都城為我請封,否則齊王可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兒子。」


    齊王世子祁遇隴是原身一母的大哥,他從小被齊王送入都城為質子,他和原身關係親厚,原身到了年紀後特意向魏帝請了封爵。


    原身完成齊王指派任務,也是為了伺機奪權,保護在都城為質的世子。


    祁遇詹占了原身,不管原身是好是壞,他的願望祁遇詹會幫他完成,也算作是了解因果。


    將帕子剛迴盆裏浸濕,擰幹後,祁遇詹拿起凝脂如玉的手握在掌心輕輕的擦拭,勾起了嘴角,「況且我可不能白白吃軟飯,需得靠自己努力讓你心甘情願養著我。」


    時未卿睜開眼睛,他想說,他什麽都不做,他也願意養,但驕矜的嬌少爺也隻是想想,這樣的他實在說不出口,「不管什麽身份,你隻要留在我身邊就行,別的無需你做。」


    將帕子扔迴水盆,祁遇詹攬著時未卿腰腿,將他打橫抱,走向了拔步床,「那估計不成,麵首該做的總得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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