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囈語間提到的「鶴哥哥」如同針紮芒刺,讓肖鈺藏不住眼中嫉妒,下手狠辣,鞭鞭深入肉裏。


    許汐白隻有那張漂亮臉蛋還幹淨著,肖鈺抬手輕撫過那從眼角滑落的細細淚水,沉默著將手指湊到唇邊,吮進去。


    不知為何,麵前的人眼神不似當年那般冰冷,也褪去堅硬外殼,疼時聲淚俱下,緊緊環抱著自己顫抖的身子。


    原來你也會懼怕,發出類似幼獸的低鳴。


    早知如此,那早就該用棍棒敲開你那張蠻硬的嘴,讓你向我求饒!


    鹽粒化在水裏,皮鞭浸泡在其中吸收足水分,就能增加韌性和鈍感,那種刑法是肖鈺在軍校裏學的,學以致用。


    「拿水潑醒。」


    肖鈺命令僕人提來桶剛從井裏打上來的水,冰涼刺骨,徑直狠潑上去。


    那水澆了渾身,一部分湧進鼻腔裏,許汐白昏沉的意識一下驚醒。


    他牙齒發顫,用嘴唇擠出涼水低聲哀求:「……肖……肖爺,可以讓我睡一會兒嗎……」


    許汐白心裏發怵,暗自想這個大變態!


    不給飯吃還亂打人就算了,接二連三強迫他從昏睡中清醒過來,遲早要被折磨死!


    既然他已經落到肖鈺手裏落地成盒,與其逃避事實,不如想辦法穩定對方的情緒,就順著他來。


    「肖爺我不逃,求你別再用刑了……」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哪受過這種罪,剛被賣到秀場時梅老闆隻是表麵上罰他,沒出貨前不捨得對他用刑,就是希望他能夠認清事實,最好聯繫上封鶴來贖,他也好賣個人情。


    誰知到闖入大院裏的是輛鑲銀標的老爺車,邵管家是這滬城裏的熟麵孔,代表了肖少府的半張臉麵。


    梅老闆不敢放肆,計劃好的事也爛在肚子裏,眼睜睜看著許汐白被抬上車,屁都不敢放。


    而今落到肖鈺手裏,許汐白隻恨沒在秀場裏巴結上大官人,剛從臭水溝裏被撈出來,就掉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他想活。


    他還想著封鶴的消息,聽聞陸家大小姐原定與封家聯姻,可封鶴在軍校生比武時不幸摔傷了腿,又遇到家族變故沒能好生靜養,留下病根,索性就離開軍校繼承家族產業。


    不過陸嘯司令心念著授予上將軍銜,更看重女婿在軍團裏的地位,封鶴這一退讓陸司令猶豫了,轉而盯上正值年少一表人材的肖鈺。


    若是能讓肖鈺將陸小姐娶進門,那封鶴豈不是可以脫身?


    許汐白必須哄好麵前暴怒的男人,為了此生幸福,能與封鶴白頭偕老。


    他抹去血水,露出澄澈的眸子看向肖鈺:「肖爺買下我,小生感激不盡,無以迴報願意當牛做馬……」


    肖鈺嗤了聲:「我府邸最不缺的就是下人,你覺得我為何要買你。」


    許汐白怯怯地抬眸:「……那肯定是當……當男眷,服侍爺…」


    「好,既然你聽得懂話,那我也不兜圈子,從今往後你隻能永遠留在這,你的主子是我,你的家是肖府!」


    肖鈺欲抬手翻出衣領,許汐白以為那人要打他,脖子後縮顫顫巍巍地閉上眼睛。


    他強忍著眼淚,可還是滑落下來,凝結在蒼白且塗有脂粉的臉上,留下幾道薄印。


    「不許哭!——」


    肖鈺怒斥,用命令的口吻說:「以後見著我必須笑,梅庭英難道沒教你如何服侍男人?」


    他緊咬著下唇,聲音抖顫,半天才說出一句:「沒有……我進去不到一個月,就遇到拍賣活動被爺買了。」


    提到拍賣活動,肖鈺手指攥成拳,他自勸著無需為這種賤人動怒,可還是不怎麽冷靜。


    「我可是聽說你在台上欣喜萬分,向大老闆要高價,把自己賣出去。」


    淚痕順著臉頰慢慢流淌,許汐白抽噎道:「我家父欠了好多錢……反正都是賣,不賣出好價錢他就要在監獄裏被毒打……父親年事已高又注重顏麵,他肯定會尋死的。」


    「他的罰金和債務我已經還了,但他可沒向我問起過你。」


    許汐白肯定是不信的,許祿被抓後一直想方設法聯繫到兒子的下落,祈求曾經的好友和戰友護兒子周全,可亂世當頭,誰又敢插手許家的事。


    苦求無過,許祿在獄裏痛不欲生。


    隻有一種可能,他父親心裏感知到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肖鈺敢管,也管得了,便不再多言。


    肖鈺為了刺激他故意說:「你父親苟活下來便不要你了,他找的那些酒囊飯袋之人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又自命清高沒什麽好友,哦,還有封鶴……」


    許汐白的小腿骨被男人狠狠踩著,碾了碾:「封鶴這會兒應該還在邀請陸家小姐品茶賞花,顧不上你。」


    「他是沒辦法,父命難為……」


    「啪!——」


    話沒說完,就被肖鈺一掌掄下製止住。


    「父命難為嗬嗬,你可真會為自己的清高找藉口,他就是不要你了而已。」


    肖鈺的大手沿著許汐白的白頸一直向上,手指包裹著耳廓,許汐白根本猜不透這人接下來要做什麽,內心極度惶恐。


    臉頰上的掌印幾乎能蓋的住他半張臉,猩紅刺眼。


    「這是封鶴贈予你的……定情信物?」


    男人的語調裏夾帶著濃濃諷刺,撫摸著耳垂上那顆鑽石耳釘。


    「嗬,挺顯眼,但可惜級別不如他贈予陸綺珊的十分之一,就是個劣質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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