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辰小聲問趙管家:「我二哥呢,他怎麽沒有照過奶奶?」


    「不是二少爺不照顧老夫人,老夫人心氣不順,為了那個女人遷怒二少爺,二少爺要在這裏照顧她,卻被他趕出去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原來曾華威想放棄學業,遠離家園去當兵,不隻是因為,想替他母親和大哥贖罪,還因為在這個家裏,已經感覺不到親人的溫暖了。


    伍秋雲說:「老人家最害怕看見的,莫過於家道中落人散無蹤,正好我在家裏呆著也怪無聊的,這就跟老姐姐好好敘敘舊,管家先生,不如找個時候,帶著曾夫人出去散散心吧。」


    「韓老夫人說的是,夫人有您老記掛,那是她的福氣呀,您就與老婦人先聊著,老趙去準備些點心。」


    聽見屋裏有人說話,譚芳總算願意抬頭看人了,一眼就看見了袁天辰,這個她最對不住的孫子。


    「辰辰,我的乖孫子,你迴來了,快過來讓奶奶瞧瞧!」


    譚芳一會兒摸摸袁天成的臉,一會捏一捏他的胳膊:「我的小孫子,越來越俊俏了,也壯實多了,隻是奶奶現在老了,不能再給你做點心吃了。」


    「奶奶您身體不好,就不要為我操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您看阿言也來看您了。」


    譚芳看了一眼韓靖言,給他點點頭,也對來的兩位客人點點頭。


    「我知道韓小少爺,也是個一個忠厚本分的孩子,韓老夫人治家有方,細心照顧我家小孫子,老身感激不盡。」她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一身樸素的裝束,卻隱藏不住藏在骨子裏的貴氣,「這位一定是,韓少夫人吧!」


    黎曉婷謙和一笑,伍秋雲知道這位老婦人,因為家族變故而不快,現在最需要一個同命相連的人,跟她說說心裏話,隻要心結解開了,就不會再消沉了。


    「許久不見曾老夫人,今日一見如隔萬年,不知我能不能,單獨跟老姐姐聊聊。」


    譚芳看了一下袁天辰,又看了一下伍秋雲,幸虧袁亦楓臨終前,為袁天辰定下了一門婚約,否則這孩子還不知會落到何種田地。


    看見他和韓家的小少爺走得這麽近,就說明這門婚約很快就要達成了,作為親家奶奶,說幾句貼心話也是應該的。


    「要是韓老夫人不行家裏簡陋,坐下來說說家常吧,」看了一下剛才站起來的管家太太,「秀娥呀,這韓老夫人也是親家奶奶,要不你先去歇著。」


    管家太太點點頭,也對伍秋雲說:「我家老太太,都有勞韓老夫人照顧了。」


    管家太太離開了房間,管家也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伍秋雲又對袁天辰和韓靖言說:「你們倆也先去外麵待會兒,小五,將來這裏的人,也是你的親人,你也得好心照顧著,婷婷,你在這幫忙照顧一下曾夫人。」


    舞秋雲的意思是,讓他袁天辰和韓靖言去看看,已經迷途知返的曾二少爺。


    這一晚,兩位老人家聊了很久,從家族興衰到兒女情長,不管是譚芳還是伍秋雲,提起往事就是一抹辛酸淚。


    「不知老姐姐是哪年生的,你說了這麽半天話,就覺得跟老姐姐投緣,句句貼心啊。」


    「可不是嗎,我活了七十五年,原以為我能安穩富貴的度過一生,可是到頭來啥也沒有了,我這到底是哪輩子造的孽呀!」


    「敢情我還真得叫您一聲老姐姐,我今年也七十三了,我也有三個兒子,雖然他們都還在,事業也做得不錯,看著他們家庭不順,我也不得安心。」


    又拉著黎曉婷的手,「你看這是我三媳婦,嫁給我小兒子,二十年了,要不是家裏進了賊,始終不能有個孩子,還有我二兒婿,也是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我這心了吶……」


    藏在眼裏好久的淚水,與在同命相憐的老太太麵前,全都抖落下來。


    雖然兩位老太太見麵不多,她們和天下的母親一樣,是同一個心思,為了這個家,為了兒女操碎了心。


    「大妹子,說眼下到底是個什麽世道啊,為什麽人的心都那麽狠呢?」


    「凡事必有因果,誰又說得清呢,總之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爺不會讓那些人陰謀得逞,老姐姐,你要是在家裏住著不痛快,不如就到妹子家去吧,咱們老姐倆也好做個伴,你看如何呀,到時候咱們一塊,看著咱們兩家的孫子,成家立業。」


    這句看著兩家孫子成家立業,讓絕望消沉的譚芳,冥冥中又看到了希望,可是還有那兩個女人在,他們兩家的孫子,真就能安家樂業嗎?


    「難得在這個時候,大妹子還願意來跟我說句貼心話,這房子我住了一輩子,就算我要離開,也得先收拾幹淨了,蔣如蘭害死了我三個兒子兩個孫子,兩個媳婦和一個兒婿,我不能放過她!」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從長計議了,真希望將來小傢夥結婚的時候,親家奶奶能坐在高堂的位置上,雖然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但也隻有活下去,才能看見希望。」


    第354章 沒心沒肺的愛


    「大妹子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定會看著我的孫子成家立業,看著蔣如蘭那女人走進墳墓,為我曾兒孫償命,否則我做鬼都不會瞑目!」


    「那好,咱們老姐倆,都要好好活著,看著害我們家破人亡的狗東西認罪伏法。」


    「這一晚,兩個老太太關在房裏,足足說了半宿,離開的時候已是深夜,伍秋雲從幹坤空間裏,超出一個錦緞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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