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電視的時候,眼睛一下都不眨,就像那天從曾家莊離開的時候,譚芳也像這樣,直直的坐在沙發上,眼睛裏沒有神采,根本沒反應到,她最喜歡的小孫子被趕走了。


    麗麗阿姨是機器人,所有的行動都在,電路和晶片的控製下完成,稍加注意就能發現,與普通人的區別,如此讓袁天辰更加相信,他的奶奶是被人控製了,才會變成那樣。


    他正在考慮,到底什麽樣的超能力,才能解除,金蘋果對人的控製。


    夜幕降臨,正是萬家團圓的除夕夜,吳大廚已經忙完了,可以坐下十二個人的大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袁天辰記得,以前在家過年的時候,吃年夜飯之前要祭拜祖先。


    「大風,思陽,咱們能不能晚一點再吃飯?」


    「為什麽呀,菜已經做好了,不吃就涼了。」肖寧風問。


    「你們還記得自己的父母嗎?以前在家過年的時候,要先祭拜祖先,才能吃飯,我想去看看我阿爹,你們能不能跟我一塊去?」


    這讓吳思陽,想起一件不愉快的事,他本來不是孤兒,他是有父母的,隻是他的母親,嫁給他父親的時候,接連生了三個姐姐,就跟母親離婚了,離婚的時候已經有了他。


    他父親看見母親生了個兒子,就想把孩子要迴去,母親說什麽都不肯,父親一怒之下,就把母親和三個姐姐都殺了,在天青國故意殺人就是死罪,然後他就成了孤兒,被叔叔嬸嬸送到了孤兒院。


    長大後他還去找過叔叔嬸嬸,叔叔根本就不承認這件事,當時他才十歲,家裏有三個比他小的男孩,都是叔叔和嬸嬸的孩子。


    他以為是家裏條件困難,叔叔嬸嬸才不想收留他,可是叔叔說的話,讓隻有十歲的他,同血緣親人也能這樣冷血。


    他親耳聽見叔叔說:「你就跟你媽一樣晦氣,一個坤澤還敢進我家門,我們家可不養殺人犯的孩子!」


    後來過了一年,他聽孤兒院的阿姨說,嬸嬸生了一個丫頭,還是個中庸,叔叔非常不高興,天天對嬸嬸非打即罵。


    後來嬸嬸受不了折磨,有一天他跑到孤兒院,給了他一個很厚的信封,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此哀怨的眼神。


    「孩子,不是嬸嬸不肯收留你,實在是我也自身難保,就算我生了三個兒子,最後生一個女兒,也逃不脫和大嫂一樣的命運,你的叔叔殺了你堂妹,她還不到一歲,我要是再不離開,我就會跟你母親一樣,這是吳家這麽多年來的犯罪證據,等你長大了,要為你母親報仇!」


    後來又聽孤兒院的阿姨說,他的嬸嬸來過一次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含恨自盡了。


    直到他十二歲,才知道自己姓吳,來自吳家村,阿姨給他取名思陽,就是希望他忘記家族仇恨,向著光明而生。


    後來他打開信件看到,原來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的叔叔,還有家族的封建思想。


    他的父母原本很恩愛,就算生了三個姐姐,也沒有拋棄她們,而是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父母,生不出兒子,就想硬吃絕戶。


    他的父母和三個姐姐,都死在叔叔的屠刀之下,結果承擔刑責的人卻是他父親。


    以前在學校住的時候,袁天辰經常去他宿舍,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知道彼此的遭遇,竟然是如此相似,都是被自己的親人所害,所以他很同情,與自己同命相連的袁天辰。


    「好吧,新年祭拜親人,也是我們國家的習俗,我們就一起去吧,菜冷了還可以再熱一熱。」


    「我也跟你們一塊去!」


    肖寧風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是被孤兒院的人在門口撿到的,他也很想知道,祭拜親人是什麽感受?


    三個人踩著雷射飛行器,穿過兩座城市,來到南豐市墓葬園,找到了袁亦楓埋葬的墓地,來的時候買了一些香燭,和他最喜歡的紅色沙羅花。


    擺上供果,再插上香燭,袁天辰對著阿爹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阿爹,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早日學到本事,為我們的家族報仇申冤!」


    還記得阿爹臨終前最後一句話,不論麵對何種艱難,都要笑著活下去,所以他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阿爹,你告訴我,要笑著活下去,男兒流血不流淚,我希望下一次來的時候,一切都迴到原來的樣子。」


    肖寧風和吳思陽,或是有感而發,也像墓碑上的頭像鞠躬。


    「袁叔叔,我們跟辰辰是同學,也是朋友,我們會照顧好辰辰,請您放心。」


    返迴的時候,袁天辰也聽說過,吳思陽背後的悲劇。


    「思陽,你家裏也發生那樣的事,就沒想過報仇嗎?」


    「誰說我沒想過,可是報仇也要有條件,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關於吳思陽的事,肖寧風也知道一部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起訴你叔叔?」


    吳思陽迴答:「這件事我問過阿欽,當事人上訴年紀,必須年滿二十歲,還要請律師幫忙辯護,還要保證法院傳票的時候,我叔叔不會逃跑。」


    袁天辰問他:「那你叔叔知道你會上訴嗎?」


    「應該不知道,我跟他就八年前見過一次,現在看來嬸嬸選擇自殺,不僅是他受不了叔叔的毒打,也是在保護我,否則吳仁貴不會放過我!」


    「也就是說,你叔叔殺了你堂妹,在那之前,趁你父親外出,拿著你父親經常用的砍柴刀,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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