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會的。」小白臉抱著小石頭笑了笑。


    「告訴你,即使將來恢復了記憶,也不能拋棄她,明白不?」這人又大聲地喝道。


    小白臉尷尬笑了笑,羞澀道,「嗯!」


    這時有人逗道,「小石頭,這個新爸爸對你好不好?」


    「好呀!爸爸帶我玩,還教我背詩呢。」小石頭驕傲地揚起頭。


    「是嗎?那你給大家背一首,好不?」


    很快擁擠的小屋裏傳來他奶聲奶氣的朗誦聲,頓時引起大家一陣誇讚聲。


    不久眾人將蕭梅起鬧般地推了進來。


    「小白臉還真有些本事,小石頭都能背詩了,石頭他媽,就不知道小白臉其他方麵的本事咋樣?」婦女們開始起鬧般的鬧起新房。


    「瞧他這身板恐怕不行?」那人話音剛落就有人接起話來。


    頓時引起婦女們哄堂大笑。


    小白臉頓時臊得雙頰緋紅,好似紅燒雲。


    「小石頭纏著他,這夜裏恐怕也沒機會沾身吧?」


    「誰家不都是在一個炕上住?你們誰耽誤了辦那事?」


    「那能一樣嗎?畢竟人家可是新婚,動靜恐怕小不了!」


    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讓人聽了臉紅的話。


    這一鬧直到中午,大家在二嫂的勸解下,這才散去。


    由於新鄉村實在太貧窮,一般人家辦喜事,就是毛嗑、花生還有喜糖,辦席是萬萬指望不上的。


    有條件好的,就是一大盆的白菜燉粉條,豬肉或許見上幾片,外加玉米麵的大餅子,還有散白酒這就是不錯的酒席了。


    至於蕭梅和小白臉的婚禮,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


    客人都走後,小石頭一邊吃著水果糖,一邊稀罕地擺弄著五顏六色的糖紙。


    蕭梅與小白臉拘束地坐在炕沿邊。


    「累了一上午,要不躺下休息一會兒?」小白臉偷窺眼她沒話找話。


    蕭梅頓時羞紅了臉,低聲道,「大白天的,不好吧!」


    小白臉知道被誤解,連忙解釋,「我,我不是那意思!」


    蕭梅連忙分辨,「我,我也不是那意思,是怕被別人誤會,還是坐著好了。」


    「哦!」小白臉唇角抽了抽,不在言語。


    兩個人頓時陷入尷尬的氣氛中。


    很久後,蕭梅打破了這種氣氛,她低聲道,「我,我好像,好像有了!」


    「有了?」小白臉不解地像她望去,「啥有了?」


    蕭梅雙眸嬌媚地看向他解釋,「你,你要當爸爸了。」


    「嗯!婚禮都辦了,村裏人也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小石頭當親生的看待。」小白臉還是糊塗地說了句。


    蕭梅無奈一笑,「傻樣!我懷上了,你的孩子!」


    「啊!」小白臉驚訝地竄下地,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確認道,「你的,意思,我要當爸爸了?」


    蕭梅捂著嘴嬌笑不止,還連連點頭。


    小白臉得到印證,焦急地在地上徘徊,雙手上下交替,一副不安的樣子。


    蕭梅頓時緊張起來,鼓起勇氣問道,「你,不喜歡?」


    「喜,喜歡!」小白臉皺眉迴了句。


    蕭梅依舊無法釋懷,片刻後追問,「那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我在想,現在咱家生活都窮成這樣了,小石頭連一頓細糧都吃不上,在有個孩子,這日子咋過?」小白臉臉上布滿了陰雲。


    蕭梅一怔,連忙捂著肚子,堅定道,「你?我不管,這孩子必須要!」


    「可?」小白臉不忍心地望向小石頭,「這樣會委屈小石頭的!」


    蕭梅立刻將小石頭拉入懷中,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語氣依舊十分堅定道,「餓不死的!」


    「好吧!」小白臉終於鬆了口,他思忖片刻道,「明年開春,抓幾個小雞仔吧!」


    「嗯!」蕭梅終於放下心來,梨花帶雨般一笑。


    秋風瑟瑟捲起一片金黃的落葉,小白臉清洗著芥菜,蕭梅將芥菜嘎達和芥菜葉子醃了一缸,白菜又醃了一缸,大蘿蔔又是一缸,過冬就靠這些了。


    趁蕭梅煮飯的時候,小白臉在灶坑裏燒了兩個土豆,他將黑乎乎的土豆用樹枝掏出來,等待略微涼了些,這才將烤糊了的外皮剝掉一些放到碗裏,興致沖沖地跑進屋裏,同時喊道,「小石頭,看爸給你做啥好吃的了?」


    小石頭立刻從炕上蹦起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唰地一下看過去,同時像炕頭跑來,「爸爸,爸爸,啥好吃的?好香啊!」


    「烤土豆!小心吃,千萬別燙著。」小白臉將裝有土豆的碗放在炕上,同時提醒。


    他遞上湯匙叮囑,「用勺,吹涼了再吃。」


    小石頭嘟起小嘴吹了吹,立刻吃了一口,囫圇地吞下,不禁高興地喊道,「爸爸,太好吃了!」


    「和著大醬吃,要不燒心!」小白臉又交代一句。


    看著小石頭將烤土豆吃的狼吞虎咽,小白臉不禁眼眶通紅。


    新鄉村早也盼晚也盼,終於盼來了一年一度的發放救濟。


    這天全村人都集聚在村口,黑壓壓一大片,大家興奮地交頭接耳,等待發放救濟糧。


    鄉裏領導象徵性地講了幾句後,開始按戶發放,還是老樣子,每戶一小袋一千克的白麵,十斤大米,一桶一千毫升的豆油,大家較有秩序地排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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