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寡婦飛快端來尿盆,當兒子尿尿時,還看向躺在炕頭的小白臉。


    小石頭迷眼不睜將尿尿到了外麵,蕭寡婦依舊不知。


    這時小石頭才發現炕頭多了一人,於是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媽,這個人咋睡在我們家?」


    蕭寡婦一怔,連忙道,「這是,是叔叔,他病了!」


    小石頭好奇地爬過去,仔細看了看,又道,「媽媽,叔叔真好看!等叔叔病好了,能不能留下來陪小石頭玩啊?」


    一句話好似說中了她的心思,隻見蕭寡婦頓時麵紅耳赤,她連忙道,「叔叔還在生病,等他醒了,小石頭自己問他好不?」


    小石頭認真地點點頭。


    蕭寡婦略微思忖,連忙來到炕櫃前,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身丈夫生前的衣服,她抓起衣服來到小白臉麵前,頓時猶豫起來。


    她凝視著小白臉濕漉漉的衣服,雖然已經颳了幾道口子,還能看得出,這身衣服的名貴,她猶豫再三,咬咬牙羞紅了臉,爬上炕雙手顫抖著將小白臉全身衣服扒下來,此時她心跳得飛快,好似隨時都會從口中跳出來。


    當換上丈夫的舊衣後,她快速為他蓋上被飛快跑出來,在廚房裏雙手抵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家裏第一次來了人,小石頭依舊好奇地坐在他身邊,摸摸這,恏恏那。


    「媽媽,叔叔的頭好熱!」屋裏傳來小石頭的喊叫聲。


    「啊!知道了。」蕭寡婦一點也沒有驚訝,從河水裏打撈上來,豈能不發燒?


    她快速來到水缸前,崴了瓢水倒入大鐵鍋裏,取了把柴火點燃,趁著水還未燒開,趕緊找來一大塊生薑,切了幾塊又拍碎,放到鍋裏。


    片刻後,蕭寡婦端著一隻豁了個小口的破碗走進來。


    「媽媽,你給叔叔做的飯嗎?」小石頭雙眼緊盯著冒著熱氣的飯碗,嘴角邊情不自禁流出一串液體。


    「叔叔發燒了,喝了薑湯就會好起來。」此時蕭寡婦雙頰還有淡淡的緋紅。


    「太好了,叔叔病好了,就會陪小石頭玩了,媽媽,快點讓叔叔喝啊!」小石頭高興的拍著小手跳了起來。


    此時躺在炕上昏迷的小白臉,雙眼緊閉,臉色更加蒼白。


    蕭寡婦輕輕托起他的頭,一勺一勺地將薑湯餵入小白臉的口中,將一碗薑湯全部餵完後,在輕輕放下,為他小心地掖好被角,這才輕聲交代,「小石頭,叔叔病了,千萬不能吵到他!」


    懂事的小石頭狠狠地點著頭,壓低聲音道,「媽媽,小石頭不會吵到叔叔的。」


    這時蕭寡婦才抽空跑迴小河邊,快速將衣服清洗幹淨,急速像家裏奔去。


    「小石頭他媽,洗完衣服了!」迎麵的中年婦女,手裏挎著木盆。


    「六嬸,您也去洗衣服啊!」蕭寡婦笑著打聲招唿,腳步絲毫沒有停留。


    六嬸一把將她拉住,左右看了看沒人,這才壓低聲音悄悄問道,「六嬸問你,聽說大早上你背了個男人迴家,真的假的?」


    「六嬸!」蕭寡婦為難地一蹙眉,「早上我到河邊洗衣服,看到個死人,原本想做個善事,將他埋了,沒想到,這人還有口氣,您說,我該咋辦?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他死?」


    「你這孩子,就是心善!」六嬸無奈嘆口氣,提醒道,「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再說,你一個婦道人家,背迴家,說起來不好聽!」


    「六嬸,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蕭寡婦低下了頭,心裏在快速地打著主意,片刻後,她抬起頭道,「這男的還有口氣,要不我送到你家去?」


    六嬸驚慌地退了一步,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趕時間洗衣服去了。」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蕭寡婦不屑地笑了笑。


    到了晚上,小白臉不但沒有退燒,反而更加滾燙,雙頰燒的通紅,嘴唇也都幹裂開了,很快他又打起寒顫。


    蕭寡婦將過冬的棉被也掏出來,給小白臉蓋上,可還是禁不住打顫。


    清澈的月光傾灑在蕭寡婦紅潤的臉龐,隻見她咬咬牙,背過身脫下外衣,羞澀地鑽進被窩,用自己火熱的軀體為他取暖。


    旭日緩緩升起,一聲雞鳴喚醒了小山村。


    蕭梅坐起身,看了眼小白臉,見他白皙的臉上,火紅已經退去,唿吸平穩,不由得展顏一笑,這才穿好衣服下了地。


    小石頭聽到動靜,咕嚕一下爬起來,很快爬到小白臉身邊,眨著大眼睛打量後問道,「媽媽,叔叔病好了嗎?」


    「應該好了!」蕭梅站在地上扣上扣子。


    「那叔叔咋還沒醒?小石頭要和叔叔玩!」小石頭抬起小手就要將他喚醒。


    「小石頭,叔叔病剛好,要叔叔多睡會,好不?」蕭梅連忙道。


    就在這時,隻見小白臉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眼。


    他打量眼房頂,掙紮著就要坐起來,蕭梅見狀連忙奔過去,一把攙扶住他,輕聲道,「你剛剛退燒,一定渾身無力,多躺一會兒!」


    「我,我這是在哪?你又是誰?」小白臉有氣無力地追問。


    「這裏是新鄉村,我昨天到河邊洗衣服,見你昏迷在河邊,就將你背了迴來。」蕭梅想起當時的情景,禁不住臉色羞紅。


    她低聲問道,「你,怎麽稱唿?為何落到水裏?」


    「謝謝你救我,我叫。。。。。」小白臉眉頭緊鎖好似十分費力的樣子,「我叫,我,叫啥來的?咋會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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