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又一口。


    為了讓顧客能品嚐到更多不同菜餚,顧苒跟阿布商量,把菜品的分量減少,因此六菜一湯二甜品其實不算很多。


    賢妃沒多久,就全吃完了。


    徐惠心抱著一小碗湯,默默地喝。


    她就算懷孕,胃口大也吃不下六菜一湯啊。


    賢妃收到她的小眼神,朝她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我胃口好了就這樣,吃的比較多。」


    「沒關係。」徐惠心搖搖頭,「吃就要吃的開開心心,吃飽最重要!」


    矮桌中間是半圓弧狀的空地,單獨給萬宜舞團隔出來的舞台。


    兩個丫鬟搬著四扇屏風進來,放在整個舞台的最中央,擺成四方,中間可以藏五個人的樣子。


    天光乍泄,冬日暖陽。


    空中一朵熒紫勾勒的海棠花從空中飄下,落於四方屏風中,隱隱約約,屏風中間似乎有一道窈窕人影出現。


    一個身穿粉紅小襖的小身影捧著隻木盒子,一路來到屏風麵前,她身後追著十幾隻不同顏色的蝴蝶。


    「長情姐姐,我來給你送香了!」


    芝芝捧著木盒,落在周圍觀眾眼中,精緻的像個小仙童,髮髻兩邊的紅色流蘇垂下,一晃一晃的。


    她似乎並不明白周圍在幹什麽,偶然一迴頭,好奇地尋找自己娘親在哪兒,蝴蝶圍著她飛來飛去,蜿蜒成一幅畫卷。


    很多夫人被芝芝萌到了。


    「誰家的孩子,好可愛啊。」


    「現在是演出開始了嗎?」


    「那些蝴蝶是從哪兒飛來的,冬日也有這麽多蝴蝶嗎,是不是人工飼養的,我也想養幾隻……太漂亮了。」


    「那個小姑娘是不是經常出入顧老闆家中那個,叫芝芝的?好像是顧老闆的後輩。」


    「果真顧老闆的後輩也跟顧老闆一樣,長得可愛極了。」


    ……


    屏風的縫隙裏,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把芝芝手裏的木盒子拿走,芝芝就算完成了任務,帶著滿身餘香和幾隻蝴蝶功成身退了。


    賢妃也注意到了芝芝。


    她往嘴裏放了個大福糰子,雪糰子裏滿滿的奶油快把她的心給甜化了。


    真好吃。


    又軟又甜又綿。


    賢妃敢肯定,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家這麽好吃的甜品了。


    一想到賞花宴結束她就要離開,離開這些漂亮的花朵,離開這些令人心醉無比的美食,賢妃整個人仿佛割肉一般疼痛。


    為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她。


    讓她吃過這些美食後又失去,太痛苦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姑娘就是顧老闆二嫂的女兒,現在在香草小屋跟著掌櫃學習調香,我上次去香草小屋買香水見過這個小姑娘,很聰明伶俐的。」


    「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點印象了,她還幫我包過香粉。」


    賢妃豎起耳朵,伸舌頭舔舔嘴邊奶油,望著朝這邊看過來的芝芝,腦海中冒出一個主意。


    這小姑娘是顧老闆的親戚,如果可以籠絡了芝芝的芳心,那她不就距離顧老闆近了一步?


    賢妃小心髒砰砰跳,越想越覺得可行。


    尤其是看見芝芝正朝她的方向看。


    賢妃自認自己長得還可以,四妃都是姿態萬千的美人兒,這小丫頭大抵也是注意到她的美貌,才一直盯著她看吧?


    賢妃露出一個親切和藹的笑容,抬手輕輕朝芝芝招了招,和她打招唿。


    芝芝果真朝這邊走過來,還帶著周圍的幾隻蝴蝶往這邊飛。


    近了能嗅到空氣中流動過來的香粉味道,是一種獨特的香味兒,賢妃見過不少好東西,略微一想就明白這些蝴蝶是怎麽迴事了。


    大抵就是這種香粉招引來的。


    能引蝴蝶的香粉,獨特罕見。


    賢妃已經調整好姿勢,準備用一個大大的懷抱迎接可愛的小姑娘,甚至連第一句話和見麵禮都想好了。


    芝芝小跑過來,帶著一陣香風,張開手臂,笑著從賢妃身邊掠過,撲進了徐惠心的懷抱。


    賢妃傻了。


    她呆滯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姑娘,又看看徐惠心。


    「她怎麽不撲我?」


    第422章 第三十七支舞


    徐惠心詫異於對方竟會覺得自己女兒要撲她這種想法下,溫柔地笑了笑,摸著懷裏撒嬌的女兒。


    「芝芝,告訴陳姨你為什麽不撲她。」


    芝芝從徐惠心懷裏抬起頭,大眼睛眨巴眨巴,朝賢妃嫣然一笑。


    「陳姨好,因為這是我娘呀。」她很懂禮貌地打招唿,轉而接了句:「如果陳姨想要我抱抱,那我可以給陳姨抱一下的。」


    賢妃有點反應不過來。


    芝芝是顧老闆二嫂的女兒,那徐惠心不就是顧苒的二嫂?


    賢妃瞠目結舌,她倆聊了這麽長時間的天兒,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很快她就接受良好了,毫不見外的逗芝芝。


    「讓我抱抱,不怕我是壞人把你抱走嗎,這樣你就見不到娘親了。」


    「不怕。」芝芝聲音清脆好聽:「我相信娘親,娘認識的人一定是信得過的好人,如果有一天你把我抱走了,一定是為我好。」


    賢妃從沒見過這麽通透聰慧的孩子,不由另眼相看,對芝芝也更添幾分喜愛之情。


    「妹子,你把女兒教導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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