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心邀請顧苒一同去牙行買人。


    生意做的越來越大,手裏缺人就缺的更厲害,牙行的生意也出乎意料的好。


    牙婆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顧老闆,徐老闆來的正好,我這兒啊剛好送來一批新貨,兩位瞧瞧,有沒有能看得上眼的。」


    這次的人格外多,牙婆子顯然對顧苒很了解,直接讓人把所有人帶出來,整整齊齊把後院都占滿了,年華正好的足有三百多個。


    最前麵一批是挑選出的會些本事的,各個長的也很好看。


    顧苒還想著蘇玉兒買了個風迎晚迴去,不日風迎晚直接登堂入室,下意識便朝美男群看了眼。


    當即幾個美男朝她眨眨眼。


    顧苒:……


    徐惠心在丫鬟的陪伴下,挑了十來個姑娘和少年,轉頭朝角落的小孩子走去。


    顧苒見狀,抬步跟過去。


    這批小孩子也很可觀,大概五十多個,看她們過來,紛紛後退到牆角,瑟瑟發抖。


    徐惠心有點拿不定主意。


    「二嫂想買孩子?」顧苒問。


    「嗯,想買三兩個合適的,以後給芝芝和其他孩子做個伴。」


    尤其是芝芝,該有個年齡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一起玩。


    說話間,徐惠心已經看中兩個女孩。


    「你們兩個,過來我看看。」她點出兩人。


    一個女孩怯生生走出來,模樣清秀,穿著洗的發白的粉裙子,是個美人坯子,另一個見她出去了,也跟著走出來,穿著棕褐色粗布衣裳。


    兩人年紀相仿,站在一起氣質卻不一樣。


    粉衣女孩顯得嫻靜一些,另一個更膽小,好像下一刻就會哭一樣。


    「苒苒看她們怎麽樣?」徐惠心拉住粉衣女孩的手。


    「尚可。」顧苒打量一番。


    「再挑兩個男孩子。」徐惠心掃向孩子們。


    男孩比女孩明顯高出不少,她看中一個十一歲和一個九歲的少年。


    詢問過後,他們都願跟著離開,徐惠心已經心滿意足了。


    顧苒不需要孩子,隻挑了很多個麵相姣好的姑娘與男子。


    離開牙行,兩人一路散步朝水雲間走去,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一群剛買的人。


    「還有件事,我想問問苒苒。」徐惠心看見路邊有賣野山楂的,駐足停留。


    「二嫂直說就好。」


    「你是否知道,王家學堂入學有什麽條件?」先前芝芝去學堂,是有溫夫子給的名額,故而她還真不知道入學條件。


    「學堂挑人,看家中如何,夫子挑人,看天賦與眼緣,別的不說,至少要識得幾個字,會背幾句詩,或者明白些簡單道理。」


    第407章 防患於未然


    顧苒見徐惠心麵露糾結,關心道:「二嫂問這些做什麽,可需要幫忙?」


    「不用不用,我是打算培養這四個孩子,從裏麵挑兩個天賦好的,和平書收為義子義女,剩下兩個,給芝芝和未出世的孩子做個陪玩伴讀,全靠他們自己努力,如果他們過不了王家學堂那關,便尋個普通私塾讀吧。」


    徐惠心壓低了嗓音,沒讓幾個孩子聽見。


    「二嫂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顧苒有點驚訝。


    古人思想保守,在有自己親生孩子的情況下,很少會再收養其他孩子。


    「我和平書聊過,兒女雙全就好,如果這次是個男孩,我們就不打算再生了,等孩子大了,他們也需要些信得過的兄弟姐妹幫襯,這還是你給二嫂的啟發,咱們雖然生意剛起步,卻會漸漸老去,要為孩子們考慮。」


    芝芝懂事,從來不給徐惠心添什麽麻煩,如今正在讀書,又跟著顧衿學調香,她是很放心的,唯有腹中這個小的不知如何。


    顧苒聞言,給了幾點建議:「二嫂既然這樣決定,那我也說點給二嫂聽。


    這四個孩子,建議二嫂尋人先將底細打聽好,我看兩個女孩,其中粉衣女孩皮膚白淨,氣質閑雅,麵對你我二人也不怯場,身份需重點調查。


    第二就是這四個孩子,應當提供同樣條件進行一到三個月的入學教導,同樣基礎的條件下,天賦好的孩子更優秀占有優勢是好事。


    第三,如果二嫂隻收兩個孩子做養子養女,建議將另外兩個孩子打發的遠一些,安排其他事情做,以免以後多生事端。」


    徐惠心聽得愣神,沒想到顧苒一下說了這麽多。


    第一二條都她都懂,但第三條有些茫然。


    「為何要遠送?」徐惠心本打算,收養兩人,剩餘兩人如果有女孩,就安排照顧芝芝,有男孩就負責保護芝芝安全。


    「不遠送也可,需考察孩子品性及心性。」顧苒說的雲淡風輕:「我可以給二嫂打個比方,假如換作你我二人,我們互不相識,一同從牙行被買出來,你被選中了,憑什麽出身一樣低微,你就能一躍成半個主子,而我就要辛辛苦苦侍奉,繼續當個下人?」


    徐惠心被這段話嚇出一身冷汗。


    顧苒如當頭一棒敲醒了她。


    是啊,人都有嫉妒之心,小孩子沒人引導,更難免走入歧途。


    她不能留下隱患,給以後女兒添麻煩。


    「苒苒說的是,幸虧你提醒我了,不然真發生,我得後悔死。」徐惠心不禁看向四個孩子,左看右看,一時都看不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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