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對兒老太太,鬢角盡是銀絲,每人手裏捧著一包炸貨,拿著簽子邊吃邊聊天。


    那香味兒啊,藏都藏不住。


    路過公孫夫人,見公孫夫人盯著她們看,兩人還笑的一臉和善。


    「別發愣了,再不吃就不酥了。」


    她們身上穿著綢緞料子的衣裳,看上去也非尋常之家出身,卻抱著炸貨大朵快頤。


    公孫夫人仿佛受了誘惑,心裏的疙瘩一下放鬆,平靜打開炸貨油紙包,紮著肉吃起來。


    唔,真香。


    醉華庭門口,依然是長長的隊伍。


    公孫夫人把吃完的油紙包遞給雪荷,沒有亂扔。


    她若有所思。


    「咱們這次出來,帶了多少銀兩?」


    「夫人不必憂心銀兩,奴婢瞧了,這邊有錢莊,如果銀子不夠用,奴婢再去取便是。」雪荷說。


    「那一會兒你去打聽打聽這個代理權,咱們爭取一番。」


    她家老頭子也愛喝酒,這麽多人排隊和讚譽,美酒盲盒一定不比市麵上那些酒水差,還能藉此機會拉近與顧苒的關係,一舉兩得。


    *


    一日後,清晨。


    醉華庭迎來一大波貴客。


    不同於來買酒的普通百姓,這一波是實打實的有家底,不管是氣度,衣著還是談吐都能感覺明顯不凡。


    醉華庭顧苒已經吩咐人以舞台為中心,安排桌椅,一樓二樓皆是賓客區。


    公孫夫人坐在二樓,捲起竹簾打量四周,餘光掃到一樓某處一個粉衣身影。


    「夫人,奴婢打聽過了,您看,那位就是顧老闆。」雪荷示意公孫夫人看向粉衣姑娘那邊。


    公孫夫人仔細觀察,發現顧苒吩咐人做事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年紀雖小卻很老道。


    顧苒算著時辰,等賓客差不多齊了,宣布拍賣開始。


    雀兒上台主持拍賣。


    「起步價五千兩,每次加價不少於五百兩,拍賣開始。」


    起步價略有些低,很快就在競拍中變得不起眼。


    「六千兩。」


    「八千兩。」


    「一萬兩!」


    「兩萬兩!」


    「三萬兩!」


    雪荷震驚不已:「夫人,這加的價格也太快了。」


    比坐火箭還快。


    公孫夫人心裏興奮。


    加的價格越高,才代表這些酒更有價值。


    一陣加價潮過後,緩緩平復下來。


    此時已經到九萬兩了。


    公孫夫人對雪荷說:「開始加價吧。」


    顧苒坐在另一間房,看著競拍從激烈到寥寥無幾。


    「十三萬兩。」


    「十三萬五千兩。」


    「十四萬。」


    敢於加價的背後必定有家族支持。


    她豎起耳朵聽。


    似乎隻剩兩邊了。


    一邊是女子聲音,一邊是男子聲音。


    知曉望了望兩邊的雅間。


    「夫人,這兩位都在二樓,奴婢記得登記名字,一位是送上千兩黃金的南宮公子,一位是姓公孫的夫人,來自秦川。」


    兩邊你爭我奪互不相讓,價格飆到二十萬兩,整個醉華庭寂靜無聲。


    公孫夫人有點吃不消了。


    「對方是什麽來頭,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嗎?」她忍不住吐槽。


    「夫人,那咱們還繼續加價嗎?」雪荷詢問。


    「不加了。」公孫夫人斟酌片刻,鬱悶地放棄了。


    二十萬兩,公孫府是能拿的出來,但公孫府生意沒那麽廣,不確定是否能收迴成本。


    雀兒隆重宣布代理權歸了南宮宴。


    一場拍賣就此結束。


    顧苒讓人把南宮宴帶到樓上其他房間,稍後她會去談契書相關事宜。


    剛走出門,迎麵一位夫人匆匆朝她走來,雙眼放光。


    「姑娘,你就是顧老闆吧。」公孫夫人一臉親切拉住顧苒的小手。


    顧苒一懵。


    「我是。夫人您這是……」


    「我第一眼見到顧老闆就覺得非常親切,就像自己女兒一樣,尤其是眉眼,真的太像了……」公孫夫人裝的儼然跟真的一樣。


    「那您的女兒……」顧苒剛開頭,被公孫夫人擺手打斷。


    她表情悲傷:「她已經不在了。」


    雪荷:……


    秋香:……


    第393章 馬團長的腦袋


    「夫人不要太傷心了。」


    顧苒頭迴遇上這種事,隻能先安慰她。


    公孫夫人聽著她嗓音溫柔又耐心,對顧苒好感直線上升,當即有了種真要她做女兒的衝動。


    「像,真的太像了。」她繼續喃喃。


    顧苒有點同情這位夫人,伸手摸摸身上,摸到腰間的荷包,莞爾一笑。


    把荷包解下來,遞給公孫夫人。


    「夫人,這是我二哥調製的香粉,名叫還夢丹,有安神作用,還有一定機率可以夢見想夢見的人,送給你吧。」


    公孫夫人一怔。


    顯然沒想到顧苒會送給她荷包。


    手心被塞了軟軟的荷包進來。


    她低頭看看荷包,感動道謝:「謝謝顧姑娘。」


    公孫夫人正要繼續套近乎,不料走廊盡頭走來一個曼妙端莊的人影。


    「呀?」薛染略感詫異:「這不是公孫夫人嗎?」


    公孫夫人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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