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目光定在遠處的紙箱上。


    「苒苒。」


    顧苒坐在院中石桌前,托著下巴一臉愁緒。


    看到顧衿,她招手讓顧衿過去,手邊就是那瓶香水。


    「我早就聽說二哥會調香,你瞧瞧這瓶香水如何?」


    顧衿落座後,拿起香水瓶,先是審視瓶子外表一番,然後輕輕噴了一下,味道和剛過來時周圍空氣漂浮的味道一樣。


    「這瓶香水……」他眼中閃過異彩。


    顧苒見他眼中有微光,便知他也被驚艷到了。


    「這個香味,前調比較猛,中調餘香裊裊,迴旋不散,後調雅致清平,頗有一番文人的君子之風。」顧衿說完,眉毛擰成毛毛蟲。


    評價他倒是能說,但他自認世間香料沒有幾種是他無法辨認的,卻聞不出這瓶香水的配方。


    隻能說明製作這瓶香水的原料要麽是他從未見過的,要麽便是製作香水的人,能力遠遠在他之上。


    他沒有強撐,很淡定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調製這香水的人是製香高手,能力遠在我之上,二哥分辨不出其中配方。」


    顧苒稍稍一想就明白怎麽迴事了,那些香草她挨個看了,都是些沒見過沒聽過的,個別奇形怪狀,還有一種看上去像食人花的東西,大大的花苞裏,長了一嘴的尖牙。


    她見顧衿愁眉不展,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二哥,你學習調香,是個人愛好,還是二哥的師父讓你學的?」顧苒好奇。


    「個人愛好。」顧衿瞥她一眼:「不然苒苒以為,機關術和調香術能扯上什麽關係?」


    顧苒想來也是,能和機關術扯上關係的,都是五行八卦,奇門遁甲,調香倒是真沒什麽牽扯。


    畢竟香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既然是愛好,那就好辦了。


    「二哥再看看這些。」


    顧苒把旁邊一箱子香水盲盒拖過來,挨個拆開好幾種,每一種都是一款不同香水,顏色,氣味兒,瓶子形狀都不一樣。


    顧衿挨個試了試,眼神越試越亮。


    最後顧苒把香草拿了過來,顧衿一眼就認出,這些香草是香水的配方。


    沉寂許久,顧衿終於開口。


    「苒苒,二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抬頭望顧苒,小姑娘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開口,也朝他展眉一笑。


    「好巧,二哥,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顧衿斟酌,讓著妹妹,讓顧苒先開口。


    顧苒也沒客氣,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我想聘請二哥在我即將新開的鋪子裏,擔任調香師,以及掌櫃。」


    顧衿愕然,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麽說。


    他反應也極快,立馬就想到顧苒打的什麽主意,不由笑起來。


    「你倒是想的挺好,敢聘請二哥,二哥會的可不止調香術,你想聘請二哥,打算拿出多少銀子啊?」


    顧苒一愣,她壓根兒還沒考慮這個問題。


    「我可以用香草和香料抵銀子,二哥答應了我的聘請,我的香草和香料,都隨便二哥用來研究。」


    顧衿眼眸一深。


    這丫頭還真抓到他心中想的那塊了。


    他問銀子也隻是打趣,並沒有真要收顧苒銀子的意思。


    但洛洲那邊,也總有事情要忙。


    顧衿沉吟片刻。


    「這樣吧,我答應你暫時幫你管你的香水鋪子,做個掌櫃和調香師,但是二哥也不謙虛,我的調香技術很高,你手裏的香水判斷不出配方,隻是因為沒有見過那些香草和香料。


    我不會一直有時間幫你打理,可以幫你招收一個或兩個學徒,培養調香術,以後我若是有事離開,便讓他們代替我就好。」


    「當然可以!」顧苒答應下。


    她也清楚,不能讓二哥給自己幫一輩子的忙,他也有他的生活。


    顧衿這邊搞定了,顧苒就讓他幫忙區分了下這些香水可用的年齡段,挑出幾瓶不同適合十五六歲少女的香水,命人拿來禮盒,小心放進去。


    「苒苒這是要送人?」顧衿猜測。


    「恩,送給兩個朋友,有時間介紹給二哥認識。」顧苒笑了笑。


    顧衿見她包裝的很認真,還從美酒盲盒中拎出兩份美酒盲盒,也沒拆,和兩份禮物放在一起。


    「是兩位姑娘嗎?」他多問了一嘴,根據調查,之前顧苒可沒有這麽親密的朋友。


    「對,不知道二哥見過沒有,出入野生度假山莊說不定也撞見過,一位是我們鎮上的,姓劉,一位是雲南的,姓姬。」顧苒見他感興趣,多說了一些。


    顧衿問:「是之前送你摺扇的那一位嗎?」


    「對,就是姬瑜。」顧苒彎彎眉毛。


    顧衿陷入沉默。


    雲南王派姬瑜郡主來洛洲送東西,對於他們兄弟幾人都不是秘密,也知道雲南王的意圖,父王甚至跟他們幾人商討過,該讓誰娶姬瑜郡主。


    大哥是兄長,又沒有娶妻,按照順序,也應該是大哥承擔這份責任。


    說起來,洛洲那邊,父王和大哥就等這位郡主過去了。


    結果,按照預期,早就該到洛洲的郡主,遲遲沒有過去……


    敢情被小妹拐走了。


    「二哥,你的徒弟,是你親自挑選,還是我挑了給你送過去?」顧苒不知顧衿心中所想,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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