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沈姑娘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我和宋家有關係,那也不是你該想的,我和宋家之間如何,與你無關。」


    宋錦繡經歷這麽多,現在最煩的就是有人拿她和宋家之間的恩情說事。


    她在家中對宋夫人和宋老爺也算孝順關心,噓寒問暖,最後落得這樣下場,怎能不令人心寒。


    沈靈雀沒想到以前性子膽怯弱小的宋錦繡也敢這麽懟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宋錦繡,你是不是中邪了?!」她難以置信。


    「沈姑娘請讓開。」宋錦繡冷下臉。


    沈靈雀咬牙,又伸手去抓她。


    顧苒注意到這邊動靜,讓人把沈靈雀隔開。


    「沈姑娘。」顧苒毫不客氣,「錦繡是我朋友,請放尊重些,不然我身邊的人也不會對你客氣。」


    她不是第一次見沈靈雀了,沈靈雀給她留下的印象著實不太好。


    沈家雖然做點小生意,到底不是什麽特別富貴的人家,沈靈雀這個沈家姑娘,脾氣卻比大戶人家千金小姐還要刁蠻。


    「我和錦繡的事情,你這個外人插什麽嘴!」沈靈雀眼見顧苒生意越做越好,百姓感恩戴德,心裏酸水翻湧。


    「我和你好像也沒有那麽熟。」宋錦繡皺眉,與她劃清界限。


    沈靈雀不甘心啊。


    明明以前顧苒就是個擺攤子的小販,什麽都沒有,過的不如她,穿的不如她,長的也不如她漂亮,怎麽短短幾個月,就成了這樣一番景象。


    沈老爺從人群後麵擠進來,扯了一把沈靈雀。


    「靈雀!幹什麽跟顧老闆吵,還不快快道歉!」


    沈老爺朝顧苒露出笑容,態度分外友好和善,還有幾分奉承的意味。


    「顧老闆,小女年紀小,不懂事不會說話,還請顧老闆別怪她。」


    沈靈雀瞪大眼,「爹,你這怎麽……」


    她話沒說完,就被沈老爺一眼瞪迴去了,隻能把氣憋在心裏,狠狠剜顧苒和宋錦繡一眼。


    沈老爺好聲好氣地道歉。


    以前沈靈雀能對顧苒耀武揚威,那是因為顧苒無權無勢出身卑微,現在人家發達了,沈家早就被甩出十萬八千裏,招惹不起。


    「論起年紀,苒苒比沈姑娘還要小。」宋錦繡麵色不虞,「沈老爺,你一個四十歲的男子,對苒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低聲下氣,就沒考慮過別人怎麽看苒苒嗎。」


    沈靈雀在鎮上名聲不好,沈老爺卻是偶爾行善的,在百姓眼中也是個善人。


    這麽一個善人朝顧苒露出如此神色,豈不是讓別人誤會顧苒性格狂妄目無尊長?


    沈老爺一愣,愧疚道:「是我考慮不周,顧老闆放心,我迴去一定好好教訓靈雀,她絕對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說罷扯著沈靈雀走了。


    沈靈雀不情不願地被攆迴家,還挨了沈老爺一頓訓,整整訓了一個時辰。


    無非就是讓她不要去招惹顧苒,顧苒現在惹不起,顧苒身邊的人也惹不起等等諸如此類。


    沈靈雀越聽越氣。


    「爹!你膽子怎麽這麽小,還做生意呢,生意來往爾虞我詐,手段盡出不是很正常的嗎,你看看人家生意越做越大,咱們家都落魄成什麽樣了!」


    「顧老闆有顧老闆的本事,你爹我是缺你吃的了還是缺你喝的了,你為什麽非要跟顧老闆比?不去和那些吃不上飯的窮苦人家比?」沈老爺嗬斥。


    「我為什麽要和他們比?他們自己投的胎不好,註定窮苦一輩子,和我有什麽關係,都說人要往前看,自然要找更強力的競爭對手!」


    沈靈雀不服氣,說起來道理一堆一堆。


    沈老爺血壓突突突往上升。


    「你去給我閉門思過!不許出去!」


    沈靈雀也不想繼續在這呆著,直接跑出去了。


    但她沒有閉門思過,而是離開沈家。


    沈靈雀心情本來就不好,被沈老爺一罵,更是糟糕到極點。


    她跑到街上,鑽進一條小巷子,巷子距離街道不遠,也沒有人,光線暗,卻安靜。


    沈靈雀每次心情不好都會躲在這條巷子默默平復。


    她不知呆了多久,終於沒那麽難受了,才打算離開。


    一轉身,眼前多了個人。


    「你是……沈姑娘吧。」姚管事笑著看沈靈雀,語氣篤定。


    「你是?」沈靈雀一臉茫然。


    「我姓姚,我主家是青雲商會的老闆,你可以喊我姚管事。」姚管事壓低嗓音。


    「噢。」沈靈雀有點怕,繞開他想要走。


    「沈姑娘,是這樣的,我們老闆有一筆生意想和您談談,不知您願不願意?一旦談成,我們老闆就會和沈家簽一筆大單子,幫沈家扶搖直上,超過鎮上所有商人,成為大戶。」


    姚管事緩緩誘惑她。


    「青雲商會?」沈靈雀注意到這四個字。


    她知道青雲商會,青雲商會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商會,走遍各地,都有他們的影子。


    沈靈雀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她還有一絲警惕心。


    「你說你是青雲商會的管事,有什麽證據嗎?」


    「這個是青雲商會的牌子。」姚管事拿出一塊鐵牌。


    沈靈雀沒完全相信。


    「那你們老闆呢,談生意不應該是你們老闆親自來嗎?」


    「我們老闆前幾日出了點小事,現在在青州靜養,不能離開,你若不信,可以隨時去青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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