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汁裏撈出來的,能好聞道哪裏去。林武低頭道:「莊主你先看信,我在外麵候著莊主的迴信。」


    「好。」喬沛之顧不上疑惑,打開信紙,隻見上麵歇著幾行字:春獵日計劃有變,爾將趙敬之騙入獵場,退出候在獵場四周,待本王信號進獵場勤王。落款葉文惠。


    喬沛之嘆了口氣,雖然沒能聯繫上常氏,但好在此時命令又變了,至少沒讓流水山莊的人去做反賊。


    他嗤笑了下,看來這趙敬之不僅還要被當槍使,被利用完還要被吃幹抹淨,連骨頭渣子都要拿來築葉文惠登天之路的踏腳石。


    喬沛之很快提筆寫了一封迴信:流水山莊=謹遵嘉郡王詔令。落款喬沛之。


    林武趁著黑夜推著恭桶迴嘉郡王府,照舊沒有躲過那一番「巧合」又嚴格的搜查,但這次恭桶是空的。林武將信徑直塞入後庭,就這麽帶了進去。


    亥時,葉政廷尚未休息,左忠勇急匆匆進來稟報:「啟稟陛下,常氏的命保住了。但是……」


    葉政廷還在批奏摺,抬起頭揉了下僵硬的脖子,問道:「但是什麽?說。」


    左忠勇立即跪下,低頭顫聲道:「太醫說……說常氏有行房痕跡……」


    左忠勇的話像一道驚雷劈下,葉政廷腦子懵了一下,耳朵「嗡嗡」作響,猛地站起急赤白臉道:「你……你說什麽?」


    左忠勇嚇得以額觸地,聲音都變了:「太醫說常氏有行房痕跡,身上皆是……皆是痕跡。」


    他沒敢細說,但葉政廷已經能想像到那場景了。


    夜黑風高,候在清輝殿外值守的宮人突然聽到殿中「啪!」一聲巨響,隨即便是葉政廷暴怒的厲吼:「袁氏賤人!朕要殺了她!她怎敢如此侮朕!」


    隨即便是左忠勇哭著哀求:「陛下息怒……」


    這個夜晚註定難眠,葉長洲躺在暖閣裏,想著可能真要去慶安國遊學,心頭便惴惴不安。崇明教的教徒隻在塢原,出了塢原自己就耳聾眼瞎,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別有用心的人眼裏,簡直就是一隻待宰的羊羔,還能活著迴來嗎?


    即便自己僥倖沒有死在外人手裏,他那些兄長們又豈能讓他帶著功勞順利迴宮?


    「唉……」葉長洲嘆了口氣,想起昨日薛淩雲的話,不由得苦笑,自語道,「我也知道去不得呀,可由得了我嗎?」他鑒前毖後活得小心翼翼,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卻沒想到還會麵臨去別國做人質的可能。


    「平安活著,怎麽就這麽難呢?」葉長洲苦笑了下,拉過被子蒙著頭。


    薛淩雲報了常氏誣陷他的仇,心裏並不輕鬆。得了葉政廷親口答應跟著葉長洲去慶安國的許諾,薛淩雲要做充分的準備。


    之前想盡辦法離開塢原皆不成功,這次卻能借葉長洲遊學的事要離開了。薛淩雲突然期盼起離開塢原的天高海闊,再無任何人能束縛自己。


    不過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如何跟那人和解?萬一那人發脾氣不讓自己跟去,或者路上不配合鬧別扭,該怎麽辦?


    「哼,到時候敢不聽話,小爺一個巴掌扇過去,捆著就塞上馬車,看你敢不聽話。」薛淩雲想著那場景傻笑起來,「出了塢原,你可就得依著小爺了。」


    他越想越歡喜,直把遊學當做去遊玩,一路上與葉長洲鬥嘴也是別有趣味。尤其一想到還能欺負欺負他,薛淩雲更是激動。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好呀,下一章周六晚上12點發哦~本周將更新4章!


    第87章 春獵皇城外


    正月立春,陽氣上升,萬物更生,皇家獵場一年一度的春獵正式開始。建國之初,葉政廷便將塢原東麵綿延數十裏山脈圈為皇家獵場,裏麵野物眾多,每年都有不錯的收成。葉政廷恩準所有皇子和京中世家子弟參加春獵,是以會不會武功的都需要來參加。


    為了迎接這個重要日子,葉長洲寅時便起了,打著哈欠神情懨懨地讓楊不易給他梳洗,好好把自己搓了一迴,困頓得眼睛都睜不開。


    「殿下,終於香了。」鏡前,楊不易幫他束髮。


    「嗯?」葉長洲舉袖聞了聞自己,疑惑道,「之前臭嗎?」自從得知可能要去慶安國遊學,葉長洲每日神情懨懨沒心思洗澡,已好幾日未洗了。


    楊不易憋著笑,道:「也不臭,就是不香了。」


    用香來描述男人著實別扭,可那個人偏偏老說自己很香。葉長洲嘆了口氣:「臭著正好,迴頭把那些有香味的胰子都扔了去。」


    「為何?」楊不易驚了,「這些胰子都是進貢之物,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葉長洲笑了:「你喜歡?」


    「嗯。」楊不易羞赧一笑。


    「賞你了。」葉長洲大方地將胰子擲給他。


    楊不易幫他洗漱完畢,趙婆婆便進來了。見葉長洲終於有心思收拾自己,趙婆婆多日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笑道:「殿下沒事了。」


    「我有何事?」葉長洲嘴硬,打了個哈欠作掩飾,問道,「慶安國那邊還是沒迴話麽?」


    「沒有。」趙婆婆道,「大盛許諾的雖豐厚,但常如鬆老奸巨猾,每年收大盛的戰馬,哪有他自己霸占一方水美草肥的草原的好。」


    「是,別人給的,可以隨時翻臉不給。但長波草場一旦割讓給慶安國,那才是真實落入他口袋的東西。」葉長洲扭了扭脖子,看著那件銀色飛魚繡金絲罩甲,道,「我又不去打獵,穿這甲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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