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後我讓人檢查了染料,真的是染料出了問題,有位染布的師傅被李躍收買,在染料裏摻了一種會使人皮膚發癢過敏的藥。”


    趙家寶又氣又恨,“那位師傅是作坊的老人,調配染料比例的技術是最好的,我爹給他的月錢也是最高的,結果他竟趁我爹病重幫著外人害趙家,簡直喪良心,我已經把他送官了。”


    今天來縣城就是押那個師傅去官府,打點好官府那邊,就帶著禮來和江一鳴道謝。


    江一鳴臉上露出笑容,“我也是瞎猜罷了,就算我不說,你遲早也會發現的。”


    “不,這件事多虧了你,我最近被搞得暈頭轉向,即要照顧生病的爹,又要安慰隻知道哭的娘,姐姐妹妹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作坊倒閉了我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趙家寶一臉感激。


    為了表示感謝,趙家寶送了三匹上好的綢鍛,一匹約莫要三四十兩,三匹價值將近一百兩。


    “你放心,綢鍛是從江南那邊進的貨,不是自家作坊的貨,作坊裏的染料全換過了,現在我家的布已經沒問題了。


    不過之前敗壞了信譽,現在隻能便宜賣,慢慢挽迴名聲,本地的生意慢慢來嘛。


    不過有一個商隊找到了我,我價格比別家便宜兩成拿貨給他們,他們運到北地去賣。”


    不知怎麽的趙家寶現在對江一鳴特別信任,什麽都對他說。


    江一鳴來了興趣,“商隊?走水路還是走陸路?”


    趙家寶知無不言,“陸路,他們是今年剛組的商隊,底子薄,買不起船,拉貨靠幾頭牛,還有用板車推的。


    不過他們的頭看著挺兇悍的,還帶著兩條狼狗,不是狠人哪敢走商,一路北上不知要遇到多少匪賊,趁火打劫的也多。”


    兩條狼狗?


    江一鳴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小石村的張樹當初離開時也帶著他的兩條狗。


    不會那麽巧合,就是張樹組了商隊找趙家寶要貨吧?


    “那個商隊東家叫什麽?”江一鳴想確定一下。


    “他說他叫張木。”


    當初張樹燒了宋氏族人的房子,宋裏正報了官,張樹不想被官兵抓住肯定要改名。


    不過他真夠大膽的,還敢迴十平縣來。


    “改天他去提貨時,你跟我說一聲,這個人我好像認識,放心不是仇人,是一個朋友。”


    江一鳴原本都忘了張樹這個人,現在聽到張樹可能組了個商隊,心中一動,如果那人真的是張樹,也許他們還能合作。


    “行,他來我一定告訴你。”趙家寶聊了一會就急著迴鎮上。


    江一鳴留他吃午飯,他說家裏事情太多,沒時間。


    ~


    裴玉生剛吃完午食,就聽下人傳話,說有一位李秀才求見。


    “不見。”什麽阿貓阿狗想見他這個世子就能見的?


    李躍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廢物一個,想從他這裏得到好處,想的挺美。


    他爹一個小秀才罷了,還把妹妹送給老男人做妾,上不得台麵的低賤貨。


    小廝收了李秀才的好處,多說了幾句,“那人說是李躍的父親,李躍為世子辦事時被人暗害,中了毒,求世子幫忙找醫術了得的大夫解毒。”


    “滾,本世子不想重複剛才的話,別忘了你是誰的狗,收了別人幾個子,竟敢在本世子麵前逼逼叨叨?”裴玉生一腳踹在小廝胸口。


    小廝屁滾屎流的滾出去。


    隨後又進來一個小管事。


    “世子,白姑娘不肯吃飯,說要見您。”


    “不見,她敢瞞著我去找什麽通靈者,又沒能力護好自己,二十多個護衛圍著她,還能掉河裏去,怎麽不直接蠢死她得了。”現在提起白蓮兒,他就來氣。


    掉河裏又不識水性,讓護衛救起來。


    傳出去他裴玉生的女人,落水被外男救上岸,他臉往哪擺?


    很想不要她了,可想了這麽久,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拋棄。


    那天白蓮兒和白書桓落水後,迴來就得了重風寒,許是肺裏進了水,一直咳咳咳,咳了大半個月都沒好。


    裴玉生有一次想去看她,走到院子裏聽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立馬腳步一滯,頓了頓轉身頭也不迴的離開,之後連她的院子都沒踏進一步。


    白蓮兒心中恐慌,擔心裴玉生厭棄她,或者出去碰到江七妞。


    剛開始屋裏能砸的都被她砸了,可不管她怎麽鬧裴玉生都無動於衷,她漸漸冷靜下來。


    夢裏裴玉生很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子,後院那些愛作的女人,作到他心坎上還好,如果犯蠢還要作,那就死定了。


    “來人,把藥端來,我要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病怏怏的影響容貌,白蓮兒的容貌算不得多驚豔,隻是比一般人多了楚楚可憐的氣質,很能讓男人產生保護欲。


    她心裏明白,她隻是剛好長在裴玉生的審美點上,才會讓他另眼相看,一旦失去他的寵家,她將一文不值。


    “姑娘先吃點飯吧,你早上到現在還沒用食呢。”丫鬟很擔憂。


    “把飯端來,我先墊墊肚子。”白蓮兒眼角滑落一滴淚。


    她是真的很難受,那天落水凍傷了,迴來後就總是遍體生寒,如今天氣變暖了,還要蓋三床棉被。


    裴玉生那個混蛋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更別說來看她,她想要有人疼她寵她,卻事與願違。


    她好恨。


    ……


    “還是沒有線索?”裴玉生閉了閉眼,心都涼了,想給周遠收屍都成了千古難題。


    周遠看著也不像短命的,怎麽被人砍一刀就屍骨都找不到了?


    “不會的,周遠一定還活著,肯定是被人救走了,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世子,過去這麽久,周世子就算被人救走,現在傷也該好了,可他卻連個信都沒捎迴來,會不會被人軟禁起來了?”隱一大膽猜測。


    “誰敢軟禁他,周遠是會功夫的,一般人拿不住他。”裴玉生覺得不可能。


    “多找些識水性的去河裏打撈,也許沉到河底去了。”


    ~


    外麵李秀才連門口進不去,他眼神怨毒的瞪了清荷別院的大門一眼,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這才不甘心的轉身離開。


    隨後他來到宋府,求來求去,最後還是要靠自己人,可他妹妹隻是一個致仕京官的小妾。


    以前覺得宋府了不起,可和崔家裴家一比,啥也不是。


    現在李秀才就很後悔,早知道應該把妹妹送給更大的官做妾,他也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和幫扶。


    李秀才一味和怨怪宋老太爺不給力,卻不想想這些年他能混的那麽好靠的都是宋家。


    而且他的兩個妹妹雖然有幾分姿色,容貌卻不是多出眾,才情也一般,他想送給高官當妾,也得人家看的上。


    宋老太爺和縣丞年紀大了,見李秀才的兩個妹妹年輕,會哄人,才願意納她們為妾的。


    當初能攀上宋老太爺和縣丞,李秀才夜裏睡覺都偷著樂,現在心被養大了,竟嫌棄宋家和縣丞。


    “大哥,我真的沒錢了,老爺他去了榮州,不管我們後院的姨娘了,現在我每個月隻有一兩月錢,哪有閑錢給你?”李二娘一臉不耐煩。


    這些年她和妹妹為了哥哥和侄子,往娘家不知補貼了多少銀子,可哥哥和侄兒總是不滿足。


    她們隻是給人做妾,得寵才有賞賜,否則日子可不算多好過。


    她們姐妹也是運氣好,沒有嫡妻磋磨,否則別說拿錢給娘家,隻怕早就被打殺了。


    縣城有兩家富戶的原配非常厲害,後院的小妾每年都要被打殺一兩個。


    給人做妾,就像貨物一樣,主家想送人就送人,想賣就賣,想打殺就打殺。


    “躍兒病得那麽重,你做親姑姑的怎麽忍心不管他死活,我就他一個兒子,你是想逼大哥去死嗎?”李秀才流著淚,一臉控訴。


    李二娘到底沒法不管親哥和親侄兒,拔下頭上的金簪,“這是我過生辰時老爺賞我的,我手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金簪給你,以後大哥別來找我了。”


    她也要為自己以後考慮,宋老太爺身體每況愈下,萬一哪天突然去了,她該怎麽辦?


    總得留點錢傍身,不然後半輩子怎麽辦?


    她不想再迴娘家,怕被哥哥又送給別人當妾,更害怕哥哥和侄兒哪天為了錢,把她和三娘賣到窯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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