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


    江一鳴把爹娘和五姐送上船,又對何超仔細叮囑了一番。


    便目送著前往南安鎮的客船出了碼頭,直到看不見船影,江一鳴才轉身駕著馬車飛速趕往華山寺。


    他和六姐七姐約好了今早在華山寺碰麵。


    整個正月華山寺都很熱鬧,香客來往不斷。


    “鳴哥兒,我們在這。”六姐七姐穿著束口勁裝,很是英姿颯爽。


    她們是駕牛車從村裏趕來的,躲在人少的角落,等了好一會了。


    “怎麽樣,來了嗎?”江一鳴剛停好馬車就立馬跳下來,低聲詢問。


    “來了,一家子都來了,帶了不少護衛。”六姐壓低聲迴道。


    “不怕,我早就把華山寺摸熟了,我知道一條小路,從那裏繞過去更近,也沒人能發現。”七姐摩拳擦掌。


    江一鳴年初三那天拜訪了宋府,和宋飛麟提了年三十那天的事,讓他幫忙打探白蓮兒的行蹤。


    “自己動手多危險,不如我借幾個護衛給你。”宋飛麟很貼心的要幫忙。


    如果不是老爺子看管的太嚴,他甚至想和江一鳴一起出來揍人。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想親自動手,更有成就感。”


    然後宋少爺就讓人盯梢白家,得知白家每年正月初九都會來華山寺上香,今年也不例外。


    而且白家因為捐的香火錢較多,有固定的廂房,白蓮兒母女上完香會在廂房換衣服,休息半個時辰。


    此時,江一鳴和兩個姐姐已經從小路繞到了華山寺廂房後方,很快就找到了白蓮兒休息的地方。


    三人蹲在窗下麵聽了會牆角。


    白書桓突然找來,跟白微微說了什麽,白微微便出去了,房裏隻剩下兄妹倆。


    “哥哥,你怎麽會和賴綠衣那樣的淫賊混在一起?招惹誰也不能招惹他,現在好了,被纏著不放,非要你多給三百兩銀子的酬勞,他當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白蓮兒氣得拍桌。


    “當時情況太緊急,我被他拿刀抵著,你說我該怎麽辦?”白書桓眼神陰鷙,語氣森森。


    白蓮兒早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也曾勸過他幾次,但他不聽,白蓮兒也拿他沒辦法,此時見他因為幾句話就臉色鐵青,不禁擰起眉。


    “哥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也不管你想怎麽對付江一鳴,總之你不能搭上整個白家,更不能把禍事牽連到世子身上,你也真是想不開,為什麽非要大過年的派賴綠衣去江家搞事?”


    白書桓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不單是想為自己出氣,也是為了你,如果賴綠衣和賴大頭他們得手了,江家三個未出嫁的閨女都會被玷汙。


    而且是在除夕夜被毀了清白,以後江家還怎麽見人,江一鳴又怎麽見人,他以後就算考上功名也會被人輕視,被人笑話,江家基本全毀了。”


    白蓮兒深吸了口氣,“可惜賴綠衣兄弟不中用,不僅沒毀掉江家三個女兒,反倒被人綁到茅坑灌糞,是他們自己沒用,遭了那醃臢罪,結果卻要我們來付錢補償損失。”


    找白書桓也就罷了,偏賴綠衣還私下找白蓮兒,白蓮兒那天被屋裏突然出現的綠衣男子嚇了一跳。


    她對賴綠衣有印象,這個人在夢裏出現過,是個采花賊,一天都不能缺女人,每天都要至少強上一個女人。


    前世賴綠衣是在五年後被裴玉生抓住的,拉到菜市口當眾施以剮刑。


    那渾蛋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聽說被官府逼急了,找不到女人的時候,男的他也上,葷素不忌。


    簡直惡心透了,也不知他練了什麽邪功,每天這樣不節製,居然沒有腎虧而亡。


    白蓮兒對賴綠衣非常反感,那天還以為賴綠衣盯上她了,還好他隻是去跟她要錢的。


    從那天後,白蓮兒就不敢獨自一人待著,門口至少要有兩個護衛守著,更是隨時把隱一帶在身邊。


    隱一腿傷還沒好,就讓人抬著走。


    隱一住在別院,白蓮兒要迴白家,隻能好聲好氣的和隱一打商量,勸他和她一起迴白家。


    考慮到白蓮兒是世子的女人,隱一不會讓她失了清白。


    聽說采花賊從杭府跑到泉州府來了,隱一不敢大意,隻好到哪都跟著白蓮兒。


    忽然,白蓮兒蹙了下眉,手撐著額頭,“怎麽迴事,我突然有點頭暈。”


    白書桓起身想去開窗,剛邁了一步就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哥,你怎麽了?”白蓮兒察覺到不對,想喊人,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跟蚊子似的。


    不僅全身無力,連說話都提不起勁。


    “砰”窗戶被粗魯推開,先後跳進三個黑衣蒙麵人。


    三人一聲不吭,進來就朝白蓮兒兄妹頭上罩了一塊黑布,接著對他們拳打腳踢,打了足足有半刻鍾才停下。


    打完就跑,把黑布也帶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有人跳進來,又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白蓮兒和白書桓都要懷疑是他們出現幻覺了。


    後山,江一鳴和六姐七姐換上正常的便衣,把黑衣放在包裏,鬼鬼祟祟一臉興奮地避開人下了山,駕著車飛速離開。


    姐弟三人一路衝迴村裏,紅光滿麵神清氣爽,和賺了銀子一樣高興。


    “我打了一百三十多拳,踢了五十下,他們兄妹一人一半,雨露均沾,我一點都不偏心。”七姐驕傲的抬起下巴,今天打了一場勝仗太有成就感了。


    “哇,七妹你好厲害,我心髒突突直跳,光顧著打人,沒想到數數。”六姐露出崇拜的眼神。


    江一鳴啞然失笑,一邊栓馬一邊壓低聲,“噓,別讓爺奶聽見了,尤其是奶,她要是知道咱們今天去揍人了,指定得來點偏方給咱去晦氣。”


    “咱們這是揍別人,又不是挨揍,為啥還要去晦?”七姐覺得不應該。


    “打架又不是啥體麵的事,都要動手了可見不是結仇就是結怨,那不得去晦氣,按奶的思路來說就是,開年就打架,這一年都會不順利,高低得給咱灌點桃樹灰啥的。”江一鳴現在對他奶的路數,可謂是了如指掌。


    “別說了,我聽見奶的腳步聲了。”七姐一臉菜色,現在家裏她最怕的就是奶,其次是娘。


    “鳴哥兒,套個馬車咋那麽久,六丫頭七丫頭不是說去鎮上買東西,這麽快迴來了?”江老太踩著小碎步,人未至聲先到。


    “在鎮上正好碰到鳴哥兒,就一起迴來了,看了下鎮上沒啥好買的,家裏啥都不缺。”六姐笑著打哈哈。


    江老太控製住想撇嘴的衝動,維持著笑容,“我就知道你們在家裏待不住,想去外麵溜達罷了。”


    “奶,啥都瞞不過你們的眼睛。”六姐說著恭維話。


    “等等,你這衣?上咋有針草,年初九鑽草叢幹啥?”江老太眼尖地在六姐衣服上捏起一個鬼針草,眯著眼問。


    六姐:“?”


    七姐唿吸一滯,求救般看向江一鳴。


    江一鳴:“……奶,路上看見一隻野兔,我們就追著撲草叢裏去了,可惜沒追上。”


    “家裏又不是吃不起肉,何必半路上追野兔?”孫子這麽說了,江老太便信了,沒有多問。


    唿,虛驚一場,逃過被灌桃樹灰煎水的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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