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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皆孽,無情苟延……嗬嗬,受教了!該好好謝謝你!不過,我一點都不想謝你,你知道麽,太聰明的女人,太讓人討厭了。”劉樂一笑,似乎是想通了什麽,打了個趣話。


    妙言沒迴答,隻是隨意地朝身後揮了揮手,當作告別,踏上了迴家的路。


    “這個長安,有意思。”劉樂又想笑了。


    “小樂,剛才莊家大小姐說的那些,其實是你故意賣出的破綻吧?”無計爺爺在身後問道。


    “嗯。”劉樂跨上馬,信馬慢走。


    “從妙言不肯斷命那裏,你就看出她聰慧過人,又胸有格局,所以你便萌生拉攏之心,從拿細節後,你就處處賣破綻還裝傻,還立誓跟妙語扯上關係,都是為了以後再打交道吧?”無計爺爺跟上馬說道。


    “無計爺爺果然厲害。”劉樂哈哈一笑。


    “隻是看得人多了罷了。”


    “走吧,明天去見父王。”劉樂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隻是,無計爺爺,你看多世故,卻看不透情之一字,我那誓言,真的隻是為了和妙語扯上關係嗎……


    妙言走在路上,嘴角也浮現一抹笑意,這個劉皇子,有些心計,看來這個長安,不那麽長安了。


    不過那些個破綻,還真是跟他的謊言一樣拙劣呢……


    他想拉攏我?我未必不想跟他搭上關係……


    凡人之智……


    是夜。


    莊府。


    “我說姐姐,爹的壽辰可還有時日呢,也不見得平日你多孝敬他老人家,今年怎麽就想到要給爹準備禮物呢?”妙語一邊指使手下折騰那幾隻雪貂,一邊朝靜坐的妙言說道。


    “今年,不一樣……”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聲後,妙言輕輕說道。


    “怎麽不一樣?”妙語奇。


    “世道,不一樣。如今這世道……”妙言看似迴答,又似自言自語。


    “這和給爹準備禮物有什麽關係?”


    “你不懂,也別懂。你去看看,外麵是不是爹迴來了?”妙言言他。


    “嗯,我這就去看。奇怪,爹駐守邊關大半年也不見得迴來一次,這次怎麽就突然迴來了呢?”妙語嘀咕了一句,出門看去。


    天子病,皇子歸。


    爹你為何這時迴來……


    妙言心中隱隱有種不安,卻又無從想起,隻好按捺住這種焦躁的心。


    莊嚴此刻端坐在書房,外麵是越下越大的長安雪。


    這漫天風雪,雪落天命,風刮逆命……


    莊嚴雖是大將軍,身經百戰,但渾身卻透著一股書卷味,尤其此刻卸甲持書,散發鬆眉,讓人一眼會覺得他是誨人不倦的教書先生。


    “爹,晚飯已備好,一同出去用飯吧。”妙言不知何時靜立莊嚴身後,一同望著窗外茫茫雪,各生心思。


    而待妙言提醒,莊嚴才發現女兒已在身後多時。莊嚴點了點頭,起身離開書房。


    妙言一言不發地跟著,直到大廳,眾人已入席畢。


    “爹,再過數日便是您的四十壽辰,女兒該準備點什麽表示孝心呢?”古靈精怪的妙語給父親夾了片菜,笑嘻嘻地說道。


    “哈哈,有你這孝心就好了,到時候家裏人簡簡單單吃頓飯就行啦……”莊嚴笑道。


    “那怎麽行,四十大壽,怎能馬虎,女兒一定替您置辦得風風光光的,不讓都要被冰塊姐姐比下去了。”妙語拍著胸脯朝妙言吐了吐舌頭說道。


    “此話怎講?”莊嚴來了興致。


    “今年姐姐不知為何腦瓜開竅,親手替父親準備了一份暖禮呢,就是……”


    “月芽閉嘴!”一旁妙言本來老神自在,卻聽那神經大條的妹妹張口就要把禮物賣了,慌忙製止道。


    “嘻嘻,想不到姐姐還想賣個驚喜呢。那父親大人到時候就等著收驚喜嘍。”妙語又朝姐姐做了個鬼臉。


    “哦,哈哈,那父親自然相當期待!”莊嚴說這話的時候大笑,看向有些羞赧的妙言。


    這妙言有時便是莊嚴這父親也捉摸不透,性子冰冷古怪,對家人從來也是恭儉禮讓,卻也止乎於禮,生她十八年,未見她對父母壽誕有何表示,今年卻是有違常理,莊嚴不禁在驚奇的同時感到些許欣慰。


    妙言被父親看著,頓時原本有些嬌羞的臉兒更為紅潤,她強自鎮定地對父親一字一句說道:“女兒奉勸父親勿笑,太醜……”


    這話說的,莊嚴笑到一半果斷僵住,這女兒,膈應人的天賦也是得天獨厚。


    “哈哈,姐姐說得是極,父親您還是保持點威嚴吧別笑啦。所以您看,姐姐都有所表示了,妹妹當然不能落於人後呀您說是不是父親大人?”妙語眨巴著大眼打趣父親。


    “好吧,那父親對你隻有一個願望,盼著你早點出嫁,早日為禍他家去。”父親摸了摸妙語的頭,也打了迴趣。


    “父親您欺負人,您就這麽盼著女兒離開呀,姐姐比我年紀大呢怎麽不說姐姐,分明是偏心,小心妙語生氣了跟您斷絕父女情義,哼。”妙語不依,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好啦好啦,剛才是你爹逗你呢,他才不舍得他的兩個寶貝女兒嫁出去呢。”母親趙氏在旁看著父女玩鬧,相公仁愛,兩個女兒孝順,還有比這更加溫馨的家麽……


    “對了父親,您為何這陣子迴京如此頻繁,是有什麽事嗎?”妙言突然想到這個,問父親。


    “嗬嗬,沒什麽,近段時間邊關戰事稍緩,父親自然就多抽空迴來看你們來了,怎麽,不喜歡父親迴來啊?”莊嚴臉色稍有一凝,便馬上掩去,笑道。


    不過這一抹臉色沒逃過一直盯著他看的妙言,妙言心中不安更甚,道:“據女兒所知,您這幾次迴京皆是聖上召迴,並非您想迴來……”


    謊言被拆穿,莊嚴也不見慌亂,笑著說道:“那一定是聖上想念我這老骨頭了也說不定。對了,最近洛陽來了個戲班子。父親聽說這幫人的戲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也聽說了這戲班頭子架子極大,應演全憑喜惡,端是奇人。怎樣,小丫頭,你剛才不是想敬孝嗎?替父親前去洛陽邀請這班人替父親慶壽如何?”


    妙語一聽到戲,臉上本能露出一絲恐懼,不過立馬再拍胸脯答應道:“那是當然。父親有所差遣女兒自然聽從,更別說是替父親慶壽。”


    “隻是,父親還有個條件,你不得以莊府之名壓迫於人,要誠心邀請,如何?”


    “那是自然,女兒才不想頂著莊家二小姐的名頭招搖撞騙呢!”妙語故作兇惡地瞪了瞪父親。


    “這樣,妙語一人出門父親也放心不下,妙言行事穩重,就陪著她一塊去吧。”莊嚴又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妙言。


    妙言神情莫測地看了一眼父親,點了點頭。


    “哈哈哈,那就這麽說定了,父親就在府裏拭目以待了。出行在外,定要注意安全。”莊嚴又道,顯得格外開心。


    卻不知是真因兒女孝順而開心……


    “那我要是把戲班子請迴來,父親以後可得多多迴來陪陪我們哦。”妙語見勢撒嬌。


    “好,好,好!到時候父親再給你講故事,就跟小時候一樣,如何?”莊嚴似是想到什麽,有些調笑地說道。


    “啊!啊啊!娘,姐姐,父親又欺負我!”妙語聽到父親說什麽講故事,心頭浮現出一絲陰影,掉頭就朝姐姐和母親告狀去了。


    “你父親逗你的啦。快點吃菜吧,不然都涼了。”趙氏慈愛地摸摸妙語的頭說道。


    妙言卻不言不語。


    父親,您左一手聲東擊西,右一計調虎離山,算來算去,卻是算在自己倆女兒頭上,您是何苦心……


    妙言心裏歎著,臉上卻不動聲色,安靜著吃著飯菜,看一家玩鬧喜樂。


    她們嬉鬧之間,卻未看見,莊嚴背過身大口喝了酒,心底一聲深深歎息,滿是無奈,滿是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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