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和薑玥是最後到的,黑色皮質沙發上已經坐了人,光影輕黯,神色不清。


    顧陳本來見人都是三分笑臉,這會兒瞧見周寂身邊還牽著人進來,待他看清楚來人的那張臉,便也笑不出來了。


    良好的教養也忍不住想罵娘的心情。


    他說周寂怎麽忽然對這種聲色場所感興趣了,平日裏從不來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我真服了。」


    「這是來宣告主權的?」


    顧陳的聲音不高不低的,薑玥聽不見,不代表顧陳旁邊的人聽不見。


    李繼笑了笑:「這不然呢?」


    顧陳放下手中的酒杯,扯了下嘴角,冷冷道:「沒意思。」


    李繼給了他一肘子:「你別胡來。」


    顧陳笑笑,仿佛還是曾經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哪能呢。」


    第244章 溫香軟玉


    顧陳嘴上說著哪能呢,眼神還是不住的往薑玥身上看過去,她身上披著周寂的西裝外套,臉看起來仿佛隻有巴掌大小,白白淨淨的、也嫩生生的,看著比之前還要嬌滴滴的。


    一看就知道被養得很好。


    漂亮也是真漂亮。


    眼睛很難從她身上挪開。


    顧陳也聽說了她和周寂最近似乎鬧得不太愉快,這樣一看,怕又是戀人之間的小吵小鬧,過幾天興許就又說開了嫌隙,感情似乎都這樣。


    至於周寂。


    平時不顯山露水的,顧陳雖然見過周寂哄她的樣子,但也很難想像兩人相處時是什麽狀態。


    顧陳越想心裏越苦,他也沒說話,隻顧著悶頭喝酒。


    包間裏也不吵,檯麵上擺了成排的酒。


    薑玥黑漆漆的眼珠在包間裏轉了一圈,低垂眼睫,一張嬌嫩的小臉看起來清純無害,特別的柔軟。


    她沒看見陪酒的。


    不管男女,好像都沒有。


    不過這幫大少爺有的也帶了女朋友來,他們身邊總是不缺人的。


    薑玥目的本來就不純,叫她幹巴巴坐在這裏,她肯定是不幹的。得虧她剛才還以為周寂開竅了,明白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個道理,都知道主動帶她來尋歡作樂,原來還是她高看了他。


    她生著悶氣坐在沙發角落裏,男人坐在她身邊,似乎一點兒都沒察覺出她的情緒,嗓音低啞:「喝點什麽?」


    薑玥:「酒。」


    周寂也沒攔著她,很是貼心:「啤酒還是紅酒?」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朝她偏過了臉,目光平靜落在她的臉上,直勾勾的眼神談不上冒犯,但也確實很難讓人視若無睹。


    薑玥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看出個洞來,他的目光快要燙破了她的皮膚,她抿了抿唇:「紅酒吧。」


    啤酒不好喝。


    有點苦。


    周寂給她倒了一杯。


    薑玥捏著杯子沒急著喝,過了會兒,才輕輕抿了兩口,又澀又甜的,她嚐過味道就放下了杯子,抬起烏黑的眼眸,眼睛好似小鹿般幹淨澄澈,眨巴眨巴眼看著他問:「就這樣?」


    詢問的語氣還帶著點失落。


    周寂挑了下眉頭,咬文嚼字似的重複了遍她說的幾個字,輕攏慢撚似的別有深意:「就這樣?」


    他盯著她,緊跟著問:「那你還想怎樣?」


    薑玥直言不諱,「你不覺得這樣太單調了嗎?就隻是單純的來喝酒唱歌的嗎?」


    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周寂認真思考了半晌,一本正經的迴她:「還可以玩牌。」


    說著他對她笑了笑,眼神真誠:「你要玩牌嗎?」


    薑玥還記得自己上次打牌贏了三家的事情,比起玩男人,玩牌好像也還不錯。


    周寂從她的臉上得到了答案。


    從坐在對麵的傅擎年手中拿到了紙牌,又帶著她往另一邊挪了挪位置。


    李繼撩起眼皮,看了眼薑玥,他這個人很懂分寸,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嫂子會玩嗎?」


    一聲嫂子。


    其他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薑玥聽著一時半會兒也沒察覺,她盯著桌麵上的紙牌,她好像沒聽見李繼說了什麽。


    周寂替她迴答:「不太會,我教她。」


    薑玥不緊不慢抽迴視線,這才慢慢迴過神來,她現在會的也隻有麻將,看過別人玩紙牌,自己卻不怎麽碰。


    李繼看得牙酸,身邊的朋友談戀愛都是逢場作戲居多,哪有人什麽真情。


    像周寂這樣的,一隻手數起來都綽綽有餘。


    李繼嬉皮笑臉地問:「輸了算誰的啊?」


    周寂迴道:「我的。」


    李繼看著薑玥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瞧著一臉乖軟,輕易就讓人卸下了防備,他說:「嫂子輸光了怎麽辦。」


    周寂抬眼,一張冷臉:「別管,輸多少我都兜得住。」


    薑玥這迴可算聽見李繼叫她嫂子,她聽著有點不是滋味,她和周寂還沒和好。


    「不要叫我嫂子。」


    薑玥的聲音雖然小,但態度坦然,看著仿佛真的不太喜歡這個稱唿。


    氣氛驀然一僵。


    李繼也嗅到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


    周寂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靜靜聽著,頓了幾秒,說:「聽她的。」


    李繼也不敢多揣摩,男男女女之間那點事兒,當事人都看不明白,他一個外人也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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