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太快太快。


    像一陣不會迴頭的風,無所羈絆的風,隻顧往前,不會再迴頭看一眼。


    周寂剛抓住她的那會兒,幾乎不能唿吸,他害怕失去她。


    「我不信,你又騙我。」


    「你說說,我都騙過你什麽?」


    「你騙我離婚冷靜期要三個月。」


    除此之外,薑玥確實也想不起來別的了。


    周寂默了默,這事的確不好反駁,「可是你也說不出別的了吧。」


    他說:「剛剛的話,騙你我是小狗。」


    薑玥輕咬了他一下,「就你還是小狗,你明明是狼狗。」


    周寂認真想想,說了句:「也行。」


    狼狗會緊緊咬住獵物。


    她是獵物,也是主人。


    第208章 那一夜


    背了這一路,薑玥也沒感覺他累,她趴在他的背上,打起了哈欠,有點犯困但卻不想睡覺。


    走迴主宅附近,就能看見人了。


    四下的幾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她望了過來,眼神都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薑玥讓周寂把自己放了下來,顧陳見縫插針就上前來,他還沒張口,就有人先用開玩笑的口吻問道:「薑小姐傷著腿了嗎?」


    都讓人背了迴來。


    不是傷了腿就是傷了腳踝。


    應當不會是好端端的還讓人背她。


    開口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男子,長得很清秀,西裝革履,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


    薑玥不認識,她說:「沒有。」


    難道周寂背她,看起來很奇怪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年輕男人後知後覺自己的多嘴多舌,鎮定的笑了笑,不尷不尬的誇了句:「周先生體力真好。」


    薑玥在不熟的人麵前往往都是沒什麽表情的臉。


    顯得很高冷,且難以靠近。


    顧陳看著冷冰冰的臉色,也覺得喜歡,矜持又高傲,怎麽看都討人喜歡。


    自從薑玥和周寂離婚的事兒公之於眾之後,顧陳就再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嫂子。


    但是太過親昵的稱唿也不合適。


    他才上前,話到嘴邊就被斬斷,周寂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問:「傅擎年呢?」


    顧陳挑了下眉:「不太清楚。」


    問他幹什麽?


    還能去哪兒?


    八成是和他的小嫂子偷摸「談戀愛」去了。


    顧陳又笑吟吟看著周寂,他可不信周寂平白無故會關心傅擎年的去處,人死了可能才會問上一句埋在了哪裏。


    薑玥在這裏掃了一圈,也沒看見傅擎年,連帶著寧稚一起不見了。


    她和周寂的朋友,總是沒什麽話好說的。


    寧稚不在,薑玥就上樓休息了。


    莊園裏環境優美,尤為僻靜,後院種了一大片的玫瑰,打開玻璃窗就能聞到陣陣的花香。


    二樓的窗前,還能觸到伸長了的高枝。


    蔥綠茂盛,林梢隨著風發出簌簌的聲響,好像不是春天,而是熱烈明媚的夏天快要來了。


    薑玥打開了窗戶透氣,微風拂起米白色的落地紗簾。


    她剛才跑馬出了汗,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貼膚的睡衣就鑽進了柔軟的被窩裏。


    薑玥許久沒有騎馬,剛剛費神耗力,這會兒胳膊就有些酸痛,躺在床墊上很快就放鬆了身體,睡了過去。


    她總是夢見紅色的宮牆,夢見高高的飛簷,夢見自己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的場景。


    有時候還會夢見自己棲在母後的膝頭,天真無邪的同母親撒著嬌,又或是和皇弟生氣吵架,打打鬧鬧的畫麵。


    總之。


    薑玥很少夢見周扶危的府邸。


    哪怕是這個人,她所看見的片段都很少,像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片段,每段都隻有短短的片刻。


    這是她第二次夢見周扶危的府邸。


    安靜、冷肅。


    就和他這個人一樣。


    黑漆漆的,沉沉的壓過來,連唿吸都不敢太用力。


    這府裏的每個人好似都如履薄冰。


    薑玥其實理解男人對權利的渴望,即便是她,一個女兒身也想在王朝中手握權柄。


    有了權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看見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頃刻點起了燭火,不消片刻,廊下也點滿了燈,宛如剛燒起了的白晝天光。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


    凝神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步履匆匆的朝著前院,好似發生了什麽大事。


    薑玥又看見了周扶危,隻不過與他平日裏的波瀾不驚大不相同,他臉上的神色顯然是有些緊張的,毫無血色,也不知是不是這天太冷,映在他臉上的燭火好像都是冷的,男人膚色蒼白,他厲聲傳話,聲線幾度不穩,氣息似乎都在顫:「叫他住手。」


    「讓他現在就迴來!」


    這句話剛說完,男人便彎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手帕上的血好像漫開的紅梅,星星點點的紅白,反而更是怵人。


    周扶危抬起冷厲蒼白的臉孔,麵無表情咽下喉嚨裏的血,吐字道:「備馬。」


    心腹望著主子幽冷的麵色,隻覺得心都往下沉了沉,立刻去淺了馬來。


    沉沉的夜色,一片黑暗。


    連月光都不留幾分,


    男人翻身上馬,狠狠揚起手中的長鞭,用力揮鞭落在馬背上,一聲啼叫過後,吃痛的馬兒便如他所願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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