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京都,對我來說,是一座誘惑力極大的城市。


    其他地方的大城市都是灰撲撲的,可是眼前的城市,卻是那麽繁華漂亮。


    漂泊了這麽多年的我,第一次想要留下來。」


    「就在我產生這個念頭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一個神秘人。


    他長得不是很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臉上長滿了各種斑,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恐怖。


    但是他對我說,他可以讓我留下來,而且還可以支持我做生意。


    我當然是不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做生意。


    我這個人沒有生意頭腦,賠的一塌糊塗。


    我慌了,想要捲鋪蓋走人。


    那個人卻再一次出現,並且很大方豪爽地對我說,不用我賠,隻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他還能扶持我的生意,讓我在京都有立足之地。」


    薑姒眯眸和裴硯的眼神交匯了一剎,猛地想起她還在生裴硯的氣呢,又把頭一扭,認真聽宋達明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這是中了那人的圈套,在那個時候,我也是沒有辦法呀,裴少……」宋達明忽而哀嚎了起來。


    裴硯語氣冷冷:「繼續說下去!」


    被那冰冷的眼神一瞪,宋達明死心地繼續開口,情緒也收斂了起來:「我便問他,要做什麽事,他說、說是殺了您父親……」


    見裴硯並沒有衝過來把他殺了,宋達明偷偷地換了一口氣:「那可是當年的京都命脈掌控著,我何德何能可以殺了他,我當時聽了,自然是立馬拒絕……」


    「我不想再聽廢話!」裴硯幾乎是一字一頓說的。


    宋達明嚇得瑟瑟發抖,趕緊撿重點的說:「可是,我欠了他那麽多錢,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在他半威逼半利誘之下,我同意試一試。


    他把一個藥罐給我,說是裏麵裝的是您父親吃的藥,隻要我把他給的藥罐和你父親手上的藥罐對調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管。


    我是個魔術師,這種事對我來說本不是難事,可是要在您父親麵前賣弄,我實在是太緊張了。


    所以,直到第三次見麵,我才終於成功。


    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藥罐裏的東西是什麽,但是直覺告訴我,裏麵裝的肯定是毒藥。


    成功之後,我惴惴不安地迴到了自己的家,等待著警察上門來抓我。


    然而,一天、兩天、三天……


    你父親一直都沒有出事,我便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直到,大概是半個多月之後,忽然就傳來了你父親的噩耗,說是他死了。


    我那時才知道,那是一種慢性毒藥。


    我又開始過上了提心弔膽的日子。


    這一天終於來了,我現在……反而安心了……」


    對於宋達明的懺悔,沒人在意。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沒說那個人到底是誰?」裴硯目光冷靜到可怕。


    看著宋達明時,宋達明覺得那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把可怕的利劍。


    他無助的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能量很大。


    我兒子犯過幾次錯誤,都是他出手解決的。」


    「那一次之後,你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


    「是的。」


    「雖然十幾年沒有見過麵了,但你卻可以清楚地說出他的長相,為什麽?」


    「因為……」宋達明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迴憶,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他那張臉長得太有個性了,除了臉上的斑點之外,還是大蒜鼻,吊梢眼,厚嘴唇……我這輩子就沒有看過這麽醜的人!」


    「還有其他什麽信息嗎?」


    宋達明想了想搖搖頭:「沒了,他現在知道我被監視了,那我和他聯繫的那條線肯定被切斷了。」


    裴硯斂眉,沉吟片刻問道:「假如你還有利用價值,他現在卻和你切斷了聯繫,那以後他再想聯繫你,會用什麽辦法?」


    宋達明想了想,還真的有一次那頭莫名其妙就切斷了和他的聯繫,最後他們重新連上,是有一次他出差到外地,入住酒店的當天晚上,酒店的經理拿著手機給他,說是有人找他。


    他拿過電話之後才發現就是那個人。


    在那人的指揮下,他重新買了手機和手機卡,兩人才算是重新連上了。


    宋達明把這個情況說完,便想要跪在地上求裴硯放過自己,可惜他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沒辦法動彈,隻能用嘴哀求道:「裴少,我真的不想殺你父親的,都是那個人逼的,你把我放了,那個人肯定還會來殺我的,到時候……到時候我就可以幫你抓住殺死你父親的真正兇手!」


    裴硯冷冷睨了他一眼,片刻,走出臥室。


    薑姒看著裴硯的背影,遲疑片刻,跟了上去。


    房間裏隻剩下葉遲和宋達明。


    葉遲看著一臉期待的宋達明,頗為「好心」的說道:「你覺得,現在的你,還值得那個人殺你嗎?」


    宋達明的臉色微變,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眼裏一片灰白。


    門外的裴硯拿著一支煙,剛要點燃,便從餘光中發現了薑姒的存在,忙又把那根煙熄滅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站著,直到葉遲出來,才打破了沉默。


    「宋達明說的那個人,你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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