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賞賜的兩個格格不到半年,一個小產,一個毀容被幽禁,德妃娘娘不生氣才怪。


    每次德妃娘娘一生氣,就把氣全都撒在福晉身上,當著永和宮宮人的麵,一點兒顏麵都不給留。


    對此,烏拉那拉氏早就看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遭,本福晉遲早得走的,佛經還是照例備好。」


    「奴婢知道的。」


    「另外,去蘅蕪館傳令吧。」


    至於傳什麽令,自然是命懷恪郡主去給年側福晉賠罪的令。


    懷恪聽見這命令,驟然變了神色:「這是嫡額娘的意思?」


    荼白心中暢快,麵上卻不落人口舌:「迴郡主的話,是主子爺的意思。主子爺還說了,郡主昨日行為有失,明日去過雅園後,需去正院接受福晉教導。」


    一句昨日行為有失,懷恪還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她死死咬著後槽牙,阿瑪竟然讓她去給年氏賠罪,那年氏也配?


    盡管她心中再不情願,懷恪也不會當眾反駁四爺的意思,憋屈的應了是,轉頭迴了屋裏就砸了一屋子的東西發泄。


    李氏心疼的心直抽抽,連忙讓人按住懷恪:「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別摔了,額娘好不容易存的銀子,一會兒就讓你給謔謔沒了。」


    前兩日出的那幾百兩銀子,她到現在都還心疼著呢。


    懷恪本就委屈,一聽李氏這話,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額娘,難道在你心裏,女兒受辱,還沒有這些死物重要嗎?」


    李氏不是不心疼女兒,懷恪是她第一個孩子,哪怕不是她期盼的阿哥,可她也是在懷恪身上傾注了心血的。


    她將懷恪摟在懷裏,輕拍懷恪的背,是懷恪小時候難過時她常做的動作:「你覺得屈辱,額娘心裏又怎會好受。你要是不願意去,明日額娘豁出去這張臉,替你去。」


    話落,懷恪哭聲更大了。


    懷恪到底沒讓李氏替她去,要是她額娘這次替她在年氏麵前彎了腰,日後就要永遠低年氏一頭。


    所以她哭過之後,還是決定親自去。


    不就是賠罪麽,她賠就是了。


    不知是不是四爺怕年淳雅和懷恪郡主再鬧什麽麽蛾子,懷恪郡主到雅園的時候,四爺也在。


    懷恪郡主僵硬著表情問了安,之後嘴巴就像被粘住了一樣,怎麽也開不了口。


    年淳雅一點也不急,反而還很是悠閑的拿銀簽紮了剝好的葡萄塞進嘴裏。


    四爺看的眉骨突突的跳,好半晌,他冷著臉道:「前日不是很能說,這會兒怎麽不說了?」


    屋裏隻有他們三人,四爺就知道年氏還是給懷恪留了顏麵的。


    懷恪的眼淚倏地掉下來,囁嚅著唇道:「年額娘,是懷恪有口無心,懷恪不該對您不敬,懷恪給您賠罪了,還請您原諒懷恪。」


    說著,懷恪深蹲了下去,朝年淳雅施了一禮。


    按照平常,懷恪郡主見了年淳雅,也隻需行屈膝禮,年淳雅還要再還半禮。


    今日這深蹲禮,也是懷恪豁出去了,若是四爺不在,懷恪郡主也隻會行屈膝禮。


    至於跪禮,年淳雅就沒敢想。


    年淳雅見好就收,也沒有為難懷恪郡主,親自把懷恪郡主給扶起來,當著四爺的麵兒做出了一副和睦的樣子。


    懷恪郡主離開後,年淳雅把自己塞到四爺懷裏,用自己剛剛用過的銀簽紮了顆葡萄餵給四爺,陰陽怪氣的問:「爺是怕妾身會欺負郡主,所以特意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放心麽?」


    四爺剛把葡萄咽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倏地覺得下巴上一涼。


    他低頭看去,原是年淳雅用那紮葡萄的銀簽抵在了他的下頜。


    再往前一點,若是年氏手一個不穩,他必然是會見血的。


    四爺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他是應該生氣的,可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刺激?


    象徵著男性的喉結微微滑動,四爺眸光微斂,不含一絲怒氣的吐出兩個字:「放肆。」


    第35章


    「真的放肆嗎?」


    年淳雅本來隻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才做了在現在的人看起來是很以下犯上,很大膽的舉動。


    結果事情好似沒有往她預期的方向走,而是變得奇怪了起來。


    和四爺相處過幾個月的年淳雅,不敢說對於四爺有多了解,但一點點,還是有的。


    四爺這副模樣,明顯就是往日情動時的樣子。


    年淳雅被眼簾遮住的眸子輕轉了下,捏著銀簽的手微微向上用力,四爺也配合的抬了抬下巴。


    她同樣仰著頭,湊近四爺的下巴,輕細的唿吸噴灑在他臉上,嗬氣如蘭:「爺,妾身真的放肆了嗎?」


    四爺下頜緊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底的神色越來越暗,裏頭的漩渦好似能把人給吸進去。


    可惜年淳雅隻能看到四爺挺直的鼻樑,以及聽到那不知何時變得暗啞低沉的嗓音:「雅兒。」


    一聲輕喚,沒有多餘的話,足以表明了四爺的內心。


    年淳雅輕哼,另一隻空閑的手從四爺的腰身處緩緩上移,在胸膛的位置一點點打圈,動作輕柔,隔著衣衫布料,略有些微微酥麻的癢意,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讓人不得盡興。


    「爺還沒說,您趕在郡主給妾身賠罪的時候過來,是不是怕妾身欺負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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