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細菌對我們來說是有益菌,獸醫用藥上有這樣的好菌,醃酸菜過程中產生的厭氧菌也是這樣的好菌,人類吃的時候對身體還好呢。


    讀舊書時,我還看到了古人對於冬蟲夏草的描述。是一種菌類寄生蟲子產生的好藥材。


    以及,許多導致動物生病的病菌都是『土壤常在菌』,其實就是在動物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恰巧接觸了這些廣泛存在於大自然的細菌,使平時會被身體殺死的細菌在體內大量繁殖,才致病的。


    土地之下,蟲子、細菌遠比小動物要多。


    我去思考『是什麽動物在潮濕的土壤下吃掉了蝗蟲卵』,不如去想:『是否是某種細菌寄生了蝗蟲幼蟲呢?』比如冬蟲夏草那種可以寄生蟲子的菌。


    像寄生在樹上的木耳,從土地裏冒出的蘑菇……


    潮濕的土地遠比幹旱的土地更適合菌類生存,所以,有大量菌類生存的土地不容易爬出大量蝗蟲,是不是很符合邏輯呢?


    所以,老師,我們是否可以在研究的時候,先大膽假設,再去求證?


    那麽我要假設:


    有某種潮濕土壤中大量存在的菌類,『吃』掉了蝗蟲卵,控製了春天爬出土地的蝗蝻的數量。】


    「!!!」杜川生啊一聲低唿,如果順著林雪君的思路去研究,如果真的有『會寄生蝗蟲卵、蝗蟲幼蟲』的菌,發現它、研究它、批量生產它,那不就可以代替化學農藥了嗎?


    不用再用過大的代價去跟國外買技術、買製造農藥的機械!


    使用隻對蟲子有害,說不定還對人類有益的菌類生物藥劑,是不是就可以代替副作用極大的化學藥劑了?!!!


    天吶!


    天吶!!!


    甚至,國外可能還要用大量其他科技和物資來跟他們學習和購買!


    杜川生一把捂住嘴,激動地幾乎手舞足蹈,當即便要起身踱步以宣洩情緒、平復自身。哪知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坐在車上,身體才往起站,頭就撞到了車頂。


    「砰」的一聲,嚇得塔米爾和丁大同忙伸手來扶他,「咋啦,教授?」


    半個小時後,杜川生帶著丁大同和塔米爾穿過校園,不時伸手揉一揉腫起來的頭頂。


    他情緒難得地高昂,路上遇到學生與他打招唿,居然格外熱情地笑著迴應,惹得許多人駐足側目:杜教授又咋啦?


    不過瞧見他手裏捏著的信紙,大家似有所悟。


    嗯,又是信!


    這一次,杜教授遠比之前任何時候還都更情緒飽滿,他抖著手裏的信,難耐激動地對塔米爾和丁大同道:


    「林同誌真的太聰明了,她仿佛擁有一雙洞察科學的眼睛,邏輯、思維、智慧都常令我驚嘆。


    「太妙了!太妙了!一直停滯的研究這下可就找到突破口了,咱們帶著生物學的老教授開幾次會,把研究方法和方向都敲定了,咱們就去南方找個實驗室,開始尋找神奇的『噬蟲菌類』!」


    林雪君雖然沒有在信中直接指出『綠僵菌』——畢竟即便國外在1879年就在死亡的金龜子身上發現了綠僵菌,但針對它的使用和更明晰的研究推進是很慢的。對於這種菌類生物藥劑,國內更是到了林雪君穿越前才慢慢使用起來。


    她現在直接將之道出未免太逆天——但能給出這個足夠明確的方向,對於杜川生等研究者來說,也避開了無數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和資源的誤區。


    「如果真的發現了,就命名為『川生菌』『鳳池菌』。」丁大同笑著哄杜教授開心。


    「用我的名字命名?哈哈哈,不,還是叫『小梅菌』。」杜川生捏著信紙,果然開心起來。


    塔米爾很替杜教授高興,卻還是有點笑不出來。


    「離開親朋,不捨得?」丁大同又轉頭照顧其塔米爾的心情。


    「是啊。」塔米爾點點頭。


    「之前還很羨慕你能經常跟林雪君同誌一起勞動,冬天在冬駐地更是能跟她學習各種知識。現在把你拉到我們身邊,倒是跟我們一樣離林同誌遠了。」丁大同嘆口氣。


    「……」塔米爾抿著唇,他失去的何止是不能跟小梅一起工作的機會而已呢。


    「哎,人生很長的,像我們這些老一輩人,小時候哪想過忽然要去大洋彼岸讀書。在大洋彼岸的時候又哪想著會迴到首都工作?當年我離家的時候,一起學習的朋友覺得這輩子也見不到我了,十年後我們還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呢。」


    杜川生興趣仍舊高昂,他望著塔米爾,認真道:


    「你怎麽知道小梅會在草原呆一輩子?愛草原,就一定要留在那裏嗎?也許來首都能為草原做更多事,所以她也過來了呢?現在遺憾這一冬的分別,說不定反而抓住了以後一直同她一起勞動的機會呢。」


    拐上樓梯,他忽然轉頭對著站在下一階的塔米爾道:


    「也搞不好我要帶著你去草原實地考察,忽然就迴去了呢。


    「年輕人不要為一時的分別和得失傷心,人生啊,有時候是個圈兒。」


    說罷,杜教授一步跨兩個台階,大步流星登上階梯,拐進自己辦公室,找到林雪君上一封信,將兩封信合併後,又站在辦公桌邊讀了一遍。


    困境忽遇新方向、新希望,他忍不住再次昂首大笑。


    杜教授想怒就怒,想笑就笑,想不搭理人就不搭理人,鬢邊雖已有白髮,卻全為研究和知識而生,不受半點世俗侵擾,眼底眉上竟還有幾分孩童般的率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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