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填飽肚子,同伴揉了揉空蕩蕩的肚子,憧憬地說:「要是我能被直播問答係統選中就好了。那樣我就會成為大人物,然後把拿到的獎勵賣出去,以後天天都能吃上三明治!」


    「嗬,還沒睡覺你就開始做夢了。」傑森掙脫開他,然後嘲笑道:「等著被係統選中當幸運嘉賓,還不如跟我一起偷蝙蝠車輪胎呢。你到底做不做?」


    說到最後,傑森的語氣已經急了。同伴左看看右看看,到底是沒有勇氣對蝙蝠車下手。他遲疑著搖頭,然後低頭跑進黑暗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呸,膽小鬼!」衝著同伴的背影,傑森唾棄道。


    即便現在就剩傑森一個人,他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傑森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上手撬輪胎。


    「蝙蝠俠有什麽好怕的,餓肚子才可怕呢!就算是蝙蝠俠出現在我背後,我都敢繼續撬,然後當著他的麵抱走蝙蝠車輪胎。膽小鬼,等我賣了輪胎,要去買兩個三明治,今天吃一個,明天吃另一個。隻給你留一小塊!」


    「該死,怎麽這麽麻煩啊,居然還有一層保險?」傑森嘟嘟囔囔地工作,身後一陣風吹過,但傑森沒在意,專心致誌搞輪胎。


    「哈,解決了!」


    終於,傑森把蝙蝠車右後輪的輪胎撬了下來。


    輪胎幾乎有半個他那麽大,傑森調動全身的力氣將其抱在懷裏,小臉憋得通紅。輪胎和臉貼得很近,他鼻腔裏都是橡膠特有的味道。


    傑森勉強抱著輪胎走兩步,隻覺得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胳膊上。他踉踉蹌蹌地迴頭,然後就看見了一米九的黑漆漆大蝙蝠,冷臉盯著自己,氣壓很低。


    傑森一哆嗦,臂膀一鬆,輪胎從懷中滑落,咕嚕咕嚕滾出老遠,在寂靜地小巷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傑森:……


    小偷。


    蝙蝠俠審視著他,一個出身低寒,天賦異稟,每天為生計而奔波的,未成年小偷。


    也許我應該把他送去警察局,或者孤兒院。蝙蝠俠望著惴惴不安的小傑森,平靜地想著。


    但也許是那天天氣太冷,或者燈光太亮。蝙蝠俠遲遲未下定決心。


    傑森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但他卻無心理會,渾身冷汗直冒。就在他警惕地盯著蝙蝠俠,並緩慢後退時,傑森聽見對麵那個黑漆漆的大蝙蝠說:「你餓了嗎?」


    送到警察局前,至少先讓他吃口飽飯。蝙蝠俠成功找到理由說服自己。


    傑森後退的步伐一滯。


    快走啊!傑森在心底對自己怒吼。但他的腳仿佛粘在地上一樣,無論怎麽命令,都絲毫邁不開步伐。


    傑森:「……嗯。」


    「我要兩個辣熱狗。」傑森說。


    「好咧。」攤主麻溜地應道,將拿起兩根熱氣騰騰的熱狗,擠上辣醬,遞給小傑森。


    蝙蝠俠則在一旁付款。


    聽到付款到帳的聲音響起,傑森才伸手接過熱狗。他現在餓的要死,卻未急著下口。反而盯著蝙蝠俠的眼睛,冷靜地問道:「這兩根熱狗現在是我的了,對嗎?」


    「嗯。」蝙蝠俠瞥了他一眼,就算迴應。


    「那就好。」傑森長舒一口氣,分出一根,遞到蝙蝠俠胸甲前,「給。」


    ?


    蝙蝠俠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吶,剛才撬了你的輪胎,這個就是我的道歉了!」傑森挺直胸脯,理直氣壯地說。


    嗬。


    蝙蝠俠心中輕輕失笑,看到傑森眼中滿滿的認真,他從披風中伸出右手,接過那孩子的道歉禮物,咬上一口,暖意從舌尖開始蔓延。


    挺好吃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蝙蝠俠說。


    傑森髒兮兮的小臉笑開了花,露出一口小白牙,然後大口咬上熱狗。


    「唿唿唿……好燙!」


    可即便被燙得跳腳,傑森也捨不得將熱狗吐出,他隨便咀嚼幾下,囫圇咽下。等徹底咽下去後,他才吐著舌頭唿氣,活像一隻蹦蹦跳跳的小花狗。


    待口腔不燙了,傑森立刻又咬下一口熱狗。他一邊品嚐,一邊對蝙蝠俠豎起拇指,讚賞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熱狗了!」


    看著他高興的模樣,蝙蝠俠心中暖流劃過,一時間,連羅賓遠去的陰霾都消散一些。


    「呃,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傑森望去,滿眼飄在空中的三原色,是超人。


    傑森瞪大雙眼,一個晚上,他居然同時見到了蝙蝠俠和超人!


    天吶,難道今天是幸運日嗎?


    蝙蝠俠未接話,轉身對攤主說道:「再來一根辣熱狗。」


    「好咧!」攤主熱情地答應。


    話音剛落,幾人麵前就突然出現一道紅色的閃電,「老闆老闆,來五根辣熱狗,記帳,月底一起付,拜託!」


    「誒,超人,還有蝙蝠?你們怎麽都在這?這個小孩是誰?」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世界上最快的人,閃電俠。


    「我……」超人本來是打算來跟蝙蝠俠討論一下露易絲的事情,畢竟被女朋友甩了這事,也沒有辦法跟瑪莎說。


    但沒想到如今閃電俠也過來了,超人一下子就覺得難以啟齒。


    「你怎麽來了?」蝙蝠俠就沒有他那些顧慮,直接反問閃電俠。


    「啊,我可是老傑克的忠實主顧,他家的熱狗,是我最喜歡的!還有海濱城的奶昔,紐約的披薩,中心城的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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