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就在房間裏鼾聲四起,眾人閉目熟睡的情況下,女子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她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又驚覺不妥,隨即顫抖著捂住了口鼻,眼睛驚恐地朝著那群男人望去。


    好在,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柳三千在女子的體內,目睹了一切,仿佛一同遭受了那萬般淩辱。在女子的感染下,現隻覺得恨意穿腸破肚,不堪忍受。


    一直蟄伏於陌生的軀體,經曆了非人的遭遇,雖是局外看客,但她也早已無法置身度外,氣定神閑了。柳三千在掙紮,妄圖衝破這禁錮著她的身體。


    我受不了了,放過我吧!


    我已經知道你有多痛了!


    讓我離開你的身體,好不好?


    迴答她的隻有淚流不止的雙眼,和齒間盤旋的血腥殘氣。


    女子粗喘了幾聲,吐出了橫亙在喉間,那不上不下的血痰。她一點一點地翻過自己的身子,兩手在地麵交錯著攀爬,拖行著自己沒有知覺的下半身。


    她經過之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肚皮間的傷口,在與地麵的摩擦下,重新迸裂開,流出新鮮的血液。


    女子爬得很慢,很慢。每攀爬出半米遠的距離,她就要停下來粗喘一會兒。身子貼在冰涼涼的地麵,漸漸的,軀體也是冰涼涼的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她緊咬著後槽牙,總算是爬到了這個破舊廠房的大門口。她用盡全身力氣,伸長了手臂,去夠那近在眼前的門把。


    手掌裏的血液染在門把上,讓這個圓圓的金屬把手分外打滑。她撥弄了幾下,除了發出泠泠聲響外,仍是徒勞無功。


    女子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屠夫”。被箭射中的受驚之羊,要想逃離,隻能殊死一拚。


    她費勁地支起上半身,左臂抵在地麵,一直劇烈地顫抖。疼痛發酸的關節,嘎吱嘎吱作響。


    生的渴望最終還是戰勝了墜於深淵的絕望。


    連柳三千也一同屏住了唿吸,不由得,為她加油鼓勁。


    生與死的界限,仿佛隻有一門之隔。


    她輕輕地,又帶著對生的無限眷戀,一點一點地轉動起了門把手。


    微風拂麵,清新的空氣從縫隙中竄了進來。風的柔荑溫柔地輕撫女子被血淚染汙的臉龐,美好得讓她嗚咽慟哭。


    門被打開。


    遠處,幽光點點。


    是螢火蟲嗎?


    女子伸出手去,想要觸摸那繾綣的微光。她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僵直於虛無,又最終隨著主人的傾倒而垂落到了地麵。


    啪嗒一聲。那是燈火燒盡的聲音。


    柳三千的眼前又再度迴歸於黑暗,耳邊陣陣鼾聲不停。


    又過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天空透出一絲光線。輕盈的光束,穿透厚重的雲層,射向廣袤無垠的大地。


    有一束不甘寂寞的微光,不願意就這麽消散在若有若無的空氣中,不被人所知曉,所以它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這個廠房,從破敗的窗戶的一隅擠了進去,調皮地扯動了熟睡中的眾人的眼皮。


    黃毛皺眉,被光線攪擾了美夢。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睜開眼睛,四下打量起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他頭疼欲裂,仿佛宿醉般迴憶不起熟睡前的所有事情。


    黃毛眼睛眨了幾下,逐漸適應了熹微的光線。他一手撐住地麵,站了起來。驟然起伏的身體,讓他眼前一黑,身子踉蹌,步子晃悠不定。他抬手扶額,停下動作,等待敏感的身體逐漸恢複氣力。


    血腥味,腥臭味混雜在一起,難聞得讓黃毛捂住鼻子。他神智有所清明,在房間中尋找起了那發出腥臭氣味的來源。


    他的視線一一掃過自己的同伴,隻見他們一個個脫得精光,全身赤裸,睡意正濃。他們身上沾染著幾塊血汙,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所以顏色已經變得暗沉,暗得猶如一塊紫色的胎記。


    黃毛掃視了周圍一圈,沒有發現惡臭氣味的來源。他的腦海中則有一卷奇怪的錄像帶在循環播放,視頻畫麵中的主角顯然就是他們幾個。


    畫麵太過血腥、殘暴,黃毛喉頭不由得泛起了酸水,在腥臭氣味的刺激下,反胃嘔吐。他一手扶牆,一手按捏自己的腹部。


    廠房正中央的軟墊上,一大灘血水凝結成塊。一道血痕,從中央蔓延開來,一路滑向了大門口。


    碎片在腦海中拚貼成象,黃毛搖了搖頭,想起了昨日的荒唐,心下一驚,大唿:“不好,那個女人!”


    眾人皆被喚醒,他們一如黃毛,頭疼欲裂,意識不明。


    黃毛大喝一聲,驚懼交加,“還不快給我起來,那個女人不見了,快去找啊!”


    什麽女人?


    哦,原來是那隻被宰的羔羊。


    眾人手忙腳亂站了起來,有幾個身子不穩,東倒西歪,摔了一跤,再次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還有幾個看到同伴赤條條的身子,嬉笑個不停。


    黃毛一掌拍向了那個叫“鑫子”少年的後腦勺,“還有心情嬉鬧?那女人如果去報警,我們一個個都得去坐牢了。還不趕緊把衣服給我套上,找人去?”


    一聽事態如此嚴重,眾人也不再嬉皮笑臉,從地上四散的衣服中,尋找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件。


    “宇哥,不用了,”紋身男看向廠房外的空地,指了指草叢,“看!”


    眾人聞言,一同將目光移了過去。一片草叢在外力的碾壓下,半折半彎,就好像是人為地開辟出了一條小路。


    彎倒的草葉上黏連著紅色的液體,那小路的盡頭橫著一個光禿禿、赤裸裸的東西。


    一眾屠夫放下心來。


    我就說嘛,羔羊被宰,怎麽可能還逃得了?


    鑫子伸長脖子看了小半天,“宇哥,不會是死了吧?”


    黃毛眉頭皺起,“去確認一下。”


    鑫子匆匆忙忙套上長褲,就隨著黃毛走出了廠房。幾個人用手遮擋住屋外的光線,快步走到了女子麵前。


    黃毛用腳踢了一下她的腰腹,沒有動靜,沒有迴應,連吃痛的叫聲也沒有。肉體被黃毛踢過的那片皮膚,凹陷出了一個印子,久久不消。


    “不會吧,真的死啦?”鑫子蹲下身子,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和頸間動脈,“好像是……死了。”


    紋身男將女子的身子翻了過來,觸目驚心的傷口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有幾個膽小的,低聲驚唿了出來,“這、這是……我們幹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黃泉路444號:鬼怪旅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兔奶糖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兔奶糖子並收藏黃泉路444號:鬼怪旅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