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沉吟了一下,提醒道:「你最近也注意一點吧,最近上麵好像在搞肅清,不清楚是出了什麽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卷到我們這兒來了。」


    一語成讖,這股風最後卷到了白宣的身上。


    沈寂做了全套的證據,人證物證,還有接頭的人以及因此造成的巨額損失,勞心勞力,就為了把一個出賣商業機密的罪名按死在白宣頭上。


    比起季清傍男人當男小三這種偏向道德上的審判,沈寂對白宣的誣衊無疑在性質上更加嚴重。


    聯想到沈寂對付季清的手段,不難想像之後還有怎樣的伎倆等著白宣。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白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看向了席言,卻正好撞上他看來的視線。


    那雙總是淡然的眼裏掠過些微詫異,顯然這件事並不在他計劃之內。


    席言低頭沉思,白宣目光緊追著他移開的臉,莫名的緊張起來。


    席言指節輕扣桌麵,沉聲道:「與他無關。」


    這句話蓋棺定論一般,隻一瞬便讓為此爭論不休的眾人安靜下來,齊齊看向發話的男人。


    「那……」其中一人看了看席言,又看向一言不發的白宣,猶疑著問道:「就無關?」


    席言沉默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收手之時,某個平時與沈寂走得較近的高管站了出來,「席總,這樣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席言眉頭一低,顯現出他的強勢來,「我說,與他無關。」


    聽出席言語氣裏的不悅,本想再針對白宣幾句的高層心頭一跳,臉色惴惴。思及沈寂的囑咐,他咬了咬牙,決定再拚一拚,就算沒有結果也好跟沈寂交代。


    但沒輪得著他說話,不知想到什麽,短暫地停頓過後,席言再次開口:「既然你這麽關心這件事,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真正的背叛者。」


    他的語氣隨之沉下來,目光定定落在對方身上,問道:「你,做得到吧?」


    這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必須做到,席言根本沒有給他留有餘地。


    席言以強勢的姿態告訴他——我已經看穿了你的伎倆,也懂得你背後的目的,現在我說可以停手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


    他扭頭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全都一臉理所當然,無人對席言的決定表示反對。


    看來即使是現在,席言依舊對公司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這讓他暗自心驚,懷疑自己之前站隊沈寂的行為是否是愚蠢之舉。也許之前沈氏的頹敗不過是這隻名為席言的老虎打了一個盹而已,而他錯誤的將這個盹看成了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眾人走後,會議室安靜下來。


    白宣走到門口時停下,輕輕帶上門後再次返迴。


    席言敲著煙盒,從裏麵取出一支煙來。


    白宣低垂著眼,在他之前取出打火機,為他點燃了火。


    席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才俯身湊了過去。白宣瞳孔放大,在席言湊過來的時候,慌亂的差點燒了自己的手。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得能聽見對方的唿吸。


    趁席言點菸的空檔,白宣眼皮顫了顫,終於耐不過心裏欲/望的叫囂,慢慢抬起眼睛看了過去。


    他記憶中的席言麵容雖俊美,但猶顯青稚,如今卻成熟許多,眼神深邃,讓人一觸到便陷了下去。即使數年過去,但仍舊讓白宣隻一眼便心動不已。


    席言以前是不抽菸的,即使是現在也抽得少,大多隻在心煩的時候。白宣隻撞見過一次,但也就是這一次,他習慣了帶打火機。


    他並不知道席言是何時有了這個愛好,他在記憶裏翻找,終於找到一個不知是不是答案的答案。


    哦,原來是那個男人抽菸,那個他唯獨無法嫉妒的男人。


    「怎麽沒走?」煙霧迷離間,席言開口問道。


    麵前的男人在點燃煙後抽身退去,轉身看向窗外。


    白宣望著他的背影,「今天為什麽幫我?我以為你不想管的。」


    他語氣輕鬆,似乎高興極了。


    席言抖了抖菸灰,毫不在意地迴答道:「做生意,講究的是公平。」


    原主跟季清的恩怨,跟沈寂的恩怨,說到底也隻是他們幾個人間的事兒,跟白宣這個原劇情裏死在國外,隻出現過幾段話的炮灰毫無幹係。


    「公平……」白宣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忽然間懂了什麽,這段時間以來心裏的疑惑和怪異之感有了解答。


    對於沈寂的所作所為,席言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大多時候採取了一種放任的態度。


    他的公平,不過是橋歸橋路歸路,沈家的歸沈家,席言的歸席言。沈寂想搶他就給,席言來到沈家的時候,本就是孑然一身。


    白宣幾乎能預見沈寂的結局。


    沒了沈氏,沒了沈周南留給席言有關沈家的最後牽絆,沈寂也不過被拋棄的命運。


    這場並不太平穩的權力更迭的戲劇裏,沈寂自以為導演,而席言才是真正的製作人。也隻有他,才能引動此地半個商圈的人陪他做戲。


    白宣相信他做得到,因為他是席言。他要的一切,自有人雙手獻上。


    這場大戲終於快要落下帷幕,時間緩緩來到深秋。


    對於席言來說,沈寂似乎鬧騰了許久,久到他都不耐煩再呆在辦公室裏。而對於那些底層的員工來說,權力的更易隻在轉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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