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秀,諸位妃子已請安,你有孕在身,不方便行禮,隻需焚香即可。”月以棠帶著月菲秀向前走去,旁邊的內侍趕緊給她送來香燭。


    此時嬪妃們都已散開,月菲秀也不見了白笈的影子,不由心中焦急,迴頭一望,月以棠臉上露出不滿之色,道:“燒香要有誠意,菩薩才會護著你。”


    月菲秀點點頭,隻好轉過身去,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然後將那炷香放了進去。


    “菲秀,最近怎麽樣?”月以棠看到月菲秀的樣子,也是許久不見,心中也是頗為擔心。


    “菲秀沒事吧。”月菲秀輕聲道,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對她來說,已經很好了。


    月以棠歎息一聲,也不和月菲秀多說,讓月菲秀先迴家,以免受涼。


    涼州的冬季格外的冷,屋頂、大街都被積雪覆蓋,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安楓不怕冷,可他還是把自己藏在了房間裏。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酒氣,讓他皺眉。


    “你再倒一杯。”安楓依舊低著頭,含糊不清地開口。


    “王爺,你可別喝酒啊。”看到安楓臉上的紅暈,紀淮心下一酸,自家主人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如此不堪,這種男子,真是讓人又是喜歡,又是厭惡。


    “給我倒一杯!”安楓盯著紀淮,從她手中奪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可是酒水四溢,一如他的心髒,鮮血直流。


    “主人,您為什麽要這麽做?”紀淮坐下,她本來是來向安楓匯報情況的,沒想到卻看到了一臉沮喪的安楓。


    安楓不是喝醉了,但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出月菲秀的笑容,他不過是想要將她遺忘而已,又算得了什麽?他怎麽就忘不掉呢?


    她就像一根釘子,紮在他的心上,不拔出,他會心疼,拔出,他會流血。


    “有話直說。”安楓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目光有些朦朧,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那張俊美的臉。


    “聞謙還在南邊,接下來有什麽吩咐?”紀淮心頭猛的一顫,隨即低下腦袋,避開安楓的目光。


    “留在這裏。”安楓神色淡漠,“現在的局勢,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雖然咱們家財萬貫,但是這一次的糧餉也不是個小錢,主人,咱們還是早點攻打京城比較好。”在她眼裏,如果安陵再不出手,等到安陵成為下一任的繼承人,他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紀淮,快來看看,這是什麽顏色?”安楓也顧左右而言他,目光落在了麵前的酒上,笑道:“這酒可不簡單,想要釀造出好酒,還得再等等。”


    紀淮一怔,細細品味著安楓這話裏的意思,半響後,她終於聽懂了。


    “老爺,您怕了嗎?”


    “害怕?”安楓一怔,看著紀淮。


    “他們不敢進京城,就是怕,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肯定能打得過,隻是,主子,您就怕月菲秀嗎?”


    安楓嗤一笑,將杯子放在桌上,連飲酒的心思都沒有了。


    “紀淮,你沒必要這麽機靈。”


    安楓的確有點怕,現在月菲秀懷著安陵的身孕,如果他攻打京城,首先要對付的就是嶽家,而月菲秀,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次,他都想要逃走,可是他很清楚,如果他選擇了逃跑,那麽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主人,我雖未見到月菲秀,卻也知道,人這一輩子,一定會有很多後悔的。”紀淮撇撇嘴,“大人,您還是迴京城尋她一麵,再給她一個機會,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真心歸順於您。”


    安楓一怔,他倒是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被關在了這座府邸之中,隻要他一出了這座府邸,便會被人跟蹤。


    “紀淮,這件事我脫不開身,不如你來。”


    “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說的清楚,再說了,月菲秀現在就在宮裏,先不說我對這裏的地形不熟,就是我的輕功也是所有人中最弱的一個,一旦進宮,必然會被抓住。”紀淮點了點頭上的發簪,她最擅長的就是飛針。


    安楓哈哈大笑,在這種時候,紀淮的腦子,可比他好使多了。


    “若是您已經有了決斷,我們便立刻出發,不得有絲毫的耽擱。”紀淮起身,理了理衣裳上的皺紋,“家裏的事,都是我們兩個人在處理。”


    “好,我從秘道出去,全速趕路,最多六天就能趕迴去。”安楓頓時來了興致,隻是聞著身上的酒味,很是惡心。


    他說完,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安楓也帶來了月菲秀送給他的一個福袋,還有一個鏤空的小香袋。


    安楓趕往京城,卻不知道這件事。


    今天,她在寺廟中見到月菲秀,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看見月菲秀挺著大肚子,她就想到了月菲秀對安楓的無情。


    這就是女子的冷漠,就連她自己,也對月菲秀如此信任。


    她想了想,總不能就這麽讓月菲秀占了,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安楓。


    月菲秀得罪了安楓在先,就怪不得她無情了。


    傍晚的時候,文宣帝照例去了燕樂殿。


    他親手將文宣帝的披風取了下來,一邊說:“陛下,這大冷天的,你怎麽還天天跑到這裏來?”


    “我很煩躁,與你說幾句話,我的情緒就會好一些。”文宣帝的臉色很難看,唇色也有些青了,他趕緊命人將爐子端了過來,遞到他手中。


    文宣帝見白笈如此謹慎,便想到了立慧妃,兩人都是溫和之人,但白笈畢竟是一本書,文宣帝怎麽可能看不出她眼中的冷漠。


    “陛下是不是有什麽煩惱?白笈微微一笑,讓人很是舒心。


    文宣帝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手指在火爐上蹭來蹭去,仿佛想借此取暖。


    “朝堂之上,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文皇帝之所以不願意和白笈討論政務,就是因為祖宗早就定下規矩,女人不能插手朝中事務,但月以棠卻是個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月氏仗著棠有月背後的家族,行事越發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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