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恆垂眸看謝譚幽,確認她無事,才抬眸看向雲啟,一雙眸子犀利而冰冷,雲啟彎眸,眸中盡是饒有興趣的笑意。


    隻是沒一會,他便無法笑了。


    燕恆一腳踢在雲啟胸口,令他整個人騰空而起,又重重砸在地麵,這般巨響,帝師府中不少朝臣都見到了,眼皮狠狠一跳,卻無人敢上前。


    燕恆冷冷瞥了雲啟一眼,「再敢騷擾本王的王妃,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丟下一句話,便帶著謝譚幽離開。


    馬車之上,二人誰也沒有開口,直到快到燕王府,燕恆才看向對麵的謝譚幽,沉聲問道:「雲啟跟你說什麽了?」


    剛剛一下子,臉色就變了。


    「沒什麽。」謝譚幽身體還是冰涼的。


    燕恆眯了眯眸子:「昨日,你是不是也見了他?」


    「沒有。」


    馬車忽而停下,謝譚幽掀開馬車簾子就下了馬車,未等燕恆,而是將人甩開,又讓沈妤在後看著,自己一人去了李謫院落。


    見到她,李謫很是意外。


    謝譚幽開門見山:「師父,如果,沒有燕恆的心頭血,我還可以活嗎?」


    李謫道:「若陰陽花到手可以一試,不行隻能等冬日。」


    「我說的不是這個。」謝譚幽看向李謫,一字一句道:「我說的是血傀之蠱。」


    李謫喝茶的動作猛然一頓,「誰告訴你的?」


    「雲啟。」謝譚幽也不隱瞞:「他說我如今體內蠱血蔓延,若想活命,隻能以血換血,而如今,我體內適用了燕恆的心頭血。」


    簡單來說,是以命換命。


    李謫將茶杯重重擱置,冷哼道:「他告訴你,是不安好心。」


    「我知曉,所以才會前來再問一問師父,我如今身體,可是與他說的那般?」


    李謫想了會,最終還是點頭。


    以血換血,這是他在苗疆尋到的解蠱也是真正救謝譚幽的法子,他沒跟燕恆說,就是怕燕恆去做了一些傻事。


    謝譚幽眼睫一顫:「如果沒有心頭血,我能活多久?」


    李謫嘆道:「我初見你時,你就是個將死之人,是阿恆執拗。」


    「……」


    如此,便能明白了。


    謝譚幽喉頭有些脹,聲音啞了下來:「所以,這三年是因他,我才可以活著,而如果沒有心頭血我就會死。」


    「嗯。」李謫道:「但你不會死的,等阿恆再去南燕時,拿了陰陽花迴來你體內毒素說不定可以解,至於蠱蟲,我雖暫時沒有辦法,但……」


    「我不會再用他的心頭血了。」


    李謫皺眉,先前燕恆用心頭血救謝譚幽,他又心疼又氣,可後來看著謝譚幽幾次吐血昏迷難受,他終於也是不忍,今日又聽她這般說,心頭悶悶。


    他道:「若你毒發或是蠱發作,沒有心頭血壓製會死的,最多可活三月,但若相枝子解了,你活的時間會多些。」


    所以,他才會告訴燕恆先去尋了那陰陽花一試。


    從李謫院中出來的時候,謝譚幽已經調整好了麵容心緒,隻是被那刺眼陽光照耀著,總覺悲哀。


    她竟然是個將死之人。


    在青龍寺那三年,被病痛折磨,她難受的想死,可現下也是一樣難受,她卻不舍死,可她又沒辦法活。


    當真無奈啊。


    也是怕了,燕恆讓她多活了三年,已經可以了,而她已經對不起他,總不能在這一世還要讓他把命搭進來,孟南溪已經孤身一人,可不能再沒了燕恆。


    謝譚幽入了晚幽院,還是去了偏房,不像正屋那般明亮,偏房有些暗,她坐在床榻之上,輕輕唿出一口氣,察覺什麽,又站起身來看向柱子之後。


    「是我。」燕恆緩緩出來,上下打量謝譚幽:「你去了師父那裏。」


    「嗯。」謝譚幽道:「夜裏太涼,想開幾副藥。」


    「那為什麽還來這。」燕恆走向她,緩緩道:「你在躲我。」


    「……」


    「為什麽。」


    「我沒有。」謝譚幽唿吸微微凝固。


    「你躲我,是不是因為心頭血一事。」


    第142章


    「你躲我,是不是因為心頭血一事。」


    燕恆忽然的話語,讓謝譚幽剛剛才平復好的情緒又猛然上漲,指甲陷入掌心,疼而不自知,她沒有開口,而她也不意外燕恆能猜透,畢竟,她確實反常,又與雲啟見過,還去尋了李謫。


    燕恆一開始會不明,可在迴過神後,他自然是會猜透的。


    隻是那麽快,他們就要將這件事攤開來說,謝譚幽心頭還是止不住顫抖,她不願燕恆受傷,又為她做那麽多,燕恆心疼她,不舍她,可她也是很心疼燕恆的。


    沒有人知道,這兩日前世夢將她困的多死,她好怕,也好無助,她竟然做了那麽多,偏偏,燕恆居然不怪她,還在今生護了她一次又一次,甚至,早早為她改了命。


    原本,那三年,她該去莊子的啊。


    可她去了青龍寺。


    是誰在背後操控,她知道。


    迴京那日,她遇到山匪,燕恆剛好趕來救下她,會是巧合嗎,如果是,那為什麽無論燕家軍還是他,額頭都有些細汗,甚至麵容有些蒼白憔悴呢?


    而後在西街,還是燕恆,謝譚幽忽然想起謝靖所說,那日,是燕恆中毒昏迷後將將醒來,他拖著病體就來了,也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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