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迴晚幽院,而是去了書房,現下身上全是陰暗潮濕與血腥之味,得清理幹淨了才能去見謝譚幽。


    燕恆道:「別讓人進來。」


    黑風忙應聲。


    謝譚幽本想去找燕恆,卻聽聞他出府了,心下止不住擔憂,從迴來了都還沒怎麽好好休息過,出府是做什麽?眼下,聽說他迴府後去了書房,忙起身出了院落。


    書房周圍,有不少暗衛,黑風也在門外守著,一片陰沉沉的,謝譚幽輕輕皺眉,才隻是白日,怎麽人都到這了,她眼眸微轉,也未走正門,而是翻牆入書房。


    暗處的暗衛麵麵相覷:「那是王妃?」


    「嗯。」一暗衛點頭:「王爺說不許人進入,需不需攔?」


    「你敢攔?」暗衛小隊帥橫了他一眼:「王爺早已將自己所有在王妃麵前顯露,可見王妃在王爺心頭多重,若攔了王爺定當生氣,再者,王爺不過是沐浴,又不做什麽,人家是夫妻,有什麽見不得的。」


    要是裏麵有女人,他們興許會攔一攔……


    「……」


    「隊長說的在理。」


    幾人便真不攔,就直直看著謝譚幽進去。


    黑風見到謝譚幽,怔了一瞬,喚道:「王妃。」


    說著還不忘迴眸看了看。


    謝譚幽看他這動作,眉頭皺的更深了,「燕恆在裏麵嗎?」


    「王爺在沐浴。」


    「……」


    謝譚幽迴眸看了看這四周暗衛,隻是沐浴需要這麽多人守著?


    有點不信。


    但還是淡淡道了句:「那我等會過來。」


    說完便轉身就走,正當黑風以為她真要走了之時,隻見眼前一個白影閃過,他看過去,謝譚幽已經站在窗邊。


    黑風:「……」


    不知是不是心裏作怪,看著這裏與平常白日不太一樣,她心頭總是隱隱擔憂的,就是想看看燕恆此刻在做什麽。


    謝譚幽正想將窗戶推開,手才伸出去,那窗戶到是自己開了,緊接著,一張麵容就出現在眼前,眉眼如畫,眼底含著笑意,一襲簡單白衣,讓謝譚幽一時失神。


    「做什麽呢。」燕恆攥著她手腕,輕輕摩挲又下滑,摟住謝譚幽的腰身,將人抱了進來,窗戶合上,謝譚幽迴神,鼻息之間縈繞熱氣清香。


    燕恆摟著她腰身的手未鬆,垂眸看著她,腦海之中全是上一世她最難熬的那些年,手心收緊,是怕是疼,忽然就怕如今是一場夢,唯有靠著她,熟悉梅花香氣縈繞,他才能漸漸安下心來。


    謝譚幽緊挨著燕恆胸膛,耳畔邊全是自己與他的心跳之聲,撲通撲通,她唿吸變沉,耳垂也止不住的微微泛紅。


    「你受傷了嗎?」謝譚幽忍著心頭悸動,上下打量燕恆,暗衛齊聚,黑風還守著,麵色又怪異,若不是受了傷,她想不到其他。


    燕恆搖頭:「有事吩咐。」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是。」謝譚幽將燕恆推開些,仰頭看著他,這一身白衣讓她想起那三年,她喉頭漸漸翻滾:「我怕你生氣。」


    一開口,鼻尖就酸了。


    燕恆聽著心頭也是不好受,眼底紅意還未散去,他終是沒忍住,俯身,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聲音沙啞:「阿譚,抱歉,是我不好。」


    「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心頭擔憂,你受傷我也是心疼的。」


    「沒有。」聽著燕恆這般話語,謝譚幽淚水瘋狂掉落,每每看著燕恆,尤其是他跟她道歉又或者喚她阿譚時,她心頭總是又酸澀又委屈,聲音也開始哽咽:「你很好,比所有人都要好,是我不好。」


    「那日桃林,也不是旁人傷的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燕恆不解看向她手腕,想去看那傷口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他怕她不願。


    謝譚幽一點一點將袖口往上捋,將結痂傷口展露在燕恆眼前,燕恆隻看了一眼,渾身便狠狠一震,與其說傷口,不如說是硬生生以匕首為筆寫下的兩個字。


    字跡清晰卻紊亂,那個時候當是緊急時刻,而謝譚幽為何要在手上刻下燕恆二字,燕恆心頭其實有了想法,也不是現下才有,是出征之前便有,此時此刻,他一顆心疼的蜷縮起來,伸手輕輕撫過結痂之處,張口還是想問問疼不疼,為什麽,卻發現喉頭疼的他幾乎要暈死過去。


    一雙眼紅的一塌糊塗,淚珠緩緩流淌至鼻尖唇瓣,深吸一口氣,又緩了好久才總算說出三個字:「為什麽。」


    「我……」謝譚幽垂眸,死死咬著唇,如果要說,她就要把前世所有說出來,明明先前已經決定好的,可如今話到嘴邊又有些退縮。


    今日夢中。


    她可是殺了燕家軍啊和讓萬千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場夢,一時震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就怕了。


    如果坦言,真的是因為她才這樣,那她日後該如何麵對王府暗衛與如今還尚存活的燕家軍,那裏有燕恆的親友兄弟,有他稱為叔伯的將軍,倘若,他們真因她而死,她該怎麽辦呢?


    可迴首今生燕恆種種,她身側拳頭緊緊攥著,心頭還是很想說出,還是想告訴燕恆,她不願燕恆困在上一世,她也想燕恆知曉,上一世,其實她也是喜歡他的,抬起頭來,微微張口,想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又被人堵了迴去。


    兩片柔軟唇瓣相碰,與那次溫柔青澀不一樣,唇齒相交,洶湧而猛烈,像是要把人吞進腹中,又緊緊擁著,吻得醉生夢死又不知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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