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的那三年,他前腳剛走,雲啟便去了,用幻藥使謝譚幽徹底昏迷三天三夜,用忘憂草浸泡,致她記憶混亂。


    後來迴京,她便是渾渾噩噩模樣,被人毀了清白,而雲啟如救世主般出現,與她說那三年,記憶本就混亂,又是與夢中一般無二的長袍,如何不能以假亂真?從一開始的不信,到後麵的一步步堅信。


    所有人都知道謝譚幽與雲啟郎才女貌,二人感情深厚,唯有雲啟知,謝譚幽每每午夜夢迴喚的都不是他的名字。


    他恨燕恆,由其不喜歡從謝譚幽口中聽到燕恆的名字,所以,每夜他都要端一碗藥到她麵前去,說是補身子的,不過是忘憂草。


    他隻想要謝譚幽徹底忘卻燕恆,隻記得他一人。


    中途,謝譚幽想起過不止一次,都被他按死了,直到那一次,燕恆出征,暗衛傳信於他,他才從他國暗自提前迴京,是謝譚幽徹徹底底想起全部記憶,包括這幾年燕恆在她身側,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灌藥。


    謝譚幽眸中含淚,恨恨盯著他:「雲啟,你會遭報應的!」


    聞言,雲啟似是覺得好笑,低低笑出聲來:「報應?」


    「我要去找燕恆。」謝譚幽不想與他多說,此時此刻,她隻想去見,她心中和腦海之中的少年郎。


    每每迴想這些年,心髒就疼的受不了,更恨雲啟,可也知,此時報不了仇,隻能忍下,靜待來日。


    「你要去哪,這裏便是你的家。」


    「不是。」


    「我說是就是。」雲啟眉眼溫和,一步一步朝謝譚幽走去,謝譚幽攥緊拳頭,欲反抗,屋中便湧進幾個暗衛,將她團團圍住。


    「阿譚,即便你有武功在身,今日你也出不了七皇子府邸。」雲啟心情很是不錯,挑眉瞧著她。


    「究竟要如何。」


    「嗯?」


    「如何才能放了我?」謝譚幽鼻尖酸澀:「這些年,燕恆一點都不開心,他從未得罪過你,甚至為我甘願對你俯首稱臣,你還有何不滿意?」


    「阿譚,沒辦法。」雲啟笑:「你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外頭天氣正好,屋中卻是一片陰暗。


    一道道哭求都未能動搖一人的心思,那般悽厲絕望,她想跑卻又被抓住,好多人按著她,死死掰開她緊閉的嘴巴,一碗接著一碗,直至她昏厥過去。


    是硬生生,剝奪了她的記憶。


    而就那個時候,她體內被下了血傀之蠱,然後被無情丟在西街,等著燕恆迴來自己發現,血愧之蠱太小又是剛沒入身體裏,未以血液融合,相枝子明顯的濃烈,李謫雖覺似乎不大一樣,卻也隻能確切的診出來是相枝子之毒。


    「這漓國還真當是不幹淨!」李謫冷哼:「堂堂皇子竟與苗疆之人勾結暗害一個姑娘,簡直不要臉。」


    燕恆不語。


    起初,雲啟知曉前生時,便知溫凜還活著,是以,他不過是想用謝譚幽拿捏溫凜罷了。


    而後來,知曉他待謝譚幽的態度,才又將所有隻沖他而來,為的不過又要他的臣服。


    「蠱蟲一般分為母蠱與子蠱,她這……」


    「子蠱。」


    李謫皺眉:「母蠱在何處?」


    若是有母蠱就好解子蠱。


    燕恆拳頭微微收緊,看向窗外,深吸一口氣,才道:「雲崇身上。」


    李謫心頭一顫,忽而恍然大悟:「難怪。」


    「難怪你能忍那父子這般久。」


    母蠱入體,若是雲崇死謝譚幽也會,這是要讓燕恆一直護著雲崇了。


    「雲啟也真夠噁心的,竟然給自己的親生父皇下蠱。」


    蠱蟲入體極為傷身,就算日後解除,雲崇那身子,怕是也活不久了。


    「我如何可以徹徹底底的救她。」燕恆問道。


    「血傀之蠱我隻聽說過,我眼下並不能確保方法,既是還有南疆之人,我便先去南疆查探一番,在這期間,你切記,絕不可讓她身體入太多的心頭之血。」


    李謫道:「並非騙你,而是若心頭血入太多,時間太久,她真的會成一個需要靠血存活的怪物,我想,雲啟給她下蠱蟲之時,打的便是這般注意。」


    無論相枝子還是血傀之蠱的緩解都是要靠心頭血,如此目的,太過明顯。


    燕恆麵色不甚好看:「若相枝子毒發,沒有心頭血她會受不了的。」


    而血傀之蠱,若是被人故意引動,便是錐心之疼,腦海之中又都是噩夢,他知道,今日是雲啟故意為之,雲啟說,這血傀之蠱可以讓謝譚幽想起她痛苦的前世今生,她不明,隻會懼怕的厲害,若是長時間下去,會被夢折磨的瘋瘋癲癲。


    這讓燕恆如何不怕。


    李謫長嘆一聲,隨手將自己近日練的丹藥扔給燕恆,「這個,可保她一次性命,其餘等我迴來吧。」


    「多謝,師父。」燕恆將藥瓶緊攥在手心。


    「知道謝我就照顧好自己,待我迴來,再讓我看見你這般,看我怎麽揍你。」李謫輕哼:「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要為了你四處奔波,真是悲哀啊。」


    「……」


    燕恆抿唇,不知道說什麽。


    「算了算了,我走了,看著你我就來氣。」李謫狠狠蹬了燕恆一眼,卻在轉身之時,忽然問了句:「你何時成親?」


    燕恆抬眸,不解。


    「我怕是趕不迴來了,你給我生個孩子玩玩,我便不生你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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