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母親和外祖一家死因並非那般簡單時,怕也是噩夢連連,每每午夜夢迴,都是親人含笑麵容和帶血的慘狀。


    被秦氏各種暗害逼迫,沒有人幫她之時,她是怎麽熬過來呢。


    在外時,他一直想著在等一等,等到開春等到時機成熟再迴京。


    可他卻沒有想過,謝譚幽真正的處境。


    是他迴來晚了。


    溫凜心疼的不行,也是紅了眼,伸手輕輕替謝譚幽擦去臉頰淚水,愧疚道歉:「是表哥迴來晚了,讓我們的幽幽受了這麽多苦,那麽害怕,那麽無助。」


    謝譚幽搖頭:「不晚的,隻要表哥活著,我就很開心。」


    最起碼,她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


    晌午的太陽刺眼滾燙。


    溫凜將謝譚幽傭進懷中,眸中淚砸下,是悔恨。


    謝譚幽也伸手抱住溫凜,沒在隱忍而是哭出聲來。


    銀杏在一旁看著也是止不住的抹淚,從小就是父母和外祖舅舅們的掌中寶,何時受過那般委屈無助,謝譚幽一直都很難過,銀杏知道的,就算是溫凜迴來,她還是很難過。


    沒辦法抹平,真的沒辦法抹親人皆去世的傷痛。


    「不哭了。」溫凜深吸一口氣:「表哥同你去燕王府看看吧。」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讓謝譚幽去。


    而是他太怕,雲啟那個瘋子亂來。


    最主要是,半個時辰前,燕恆讓黑風來與他說過,近日不要讓謝譚幽出府,他問,黑風卻隻道不知,說不定等燕恆忙完會主動告訴他,他便也不急,就好好看著謝譚幽不讓她出去就是了。


    可如今看著她,淚眼婆娑,一件件一樁樁都是燕恆待她的好,哭的那般惹人心疼,他終是不忍心再拒絕,隻想著,不過去趟燕王府,早些迴來就是了。


    *


    此時的燕王府看上去有些許冷清,府外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溫凜與謝譚幽抬腳進去,正巧碰上從裏麵出來的黑風,一見到謝譚幽,臉色變了變,還是快走幾步。


    「大將軍與謝小姐來的不是時候。」黑風道:「今日燕王府不接客,主子現下也不在府中。」


    謝譚幽開口詢問:「燕恆去哪了?」


    「陛下傳詔。」


    雲崇。


    謝譚幽藏在袖中的手陡然收緊:「那王妃呢?如何了。」


    「已經服了藥,隻是還未清醒。」


    謝譚幽沒再停留,轉身出了燕王府,正準備上馬車,身後就傳來溫凜的聲音。


    「我入宮去看看,你迴府中去。」今日天氣很好,溫凜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甚至有些後悔將謝譚幽帶出來了。


    謝譚幽沒拒絕,頷首:「我在府中等表哥迴來。」


    溫凜同黑風要了一匹馬,翻身而上,便直奔皇宮。


    眉眼微沉,看向遠方。


    隻覺怕是要有事發生了。


    看著溫凜背影遠去,謝譚幽並沒有著急上馬車,而是盯著地麵良久,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她迴眸看銀杏。


    隻一眼,銀杏便知,她出聲道:「大小姐若想做什麽便做,奴婢與大小姐同在。」


    謝譚幽笑了:「我要去七皇子府邸,那裏高手眾多,我們不會死,但可能會丟了半條命,你可怕。」


    「奴婢不怕,奴婢會護好大小姐的。」


    「好。」


    謝譚幽上了馬車,讓銀杏駕馬,二人一同前往七皇子府邸。


    她不知道雲崇喚燕恆進宮作何,卻知曉,雲啟才是真正捏著燕恆命門之人,如此,她便要去與雲啟談一談。


    走的正門,與看門的小廝簡單說了一番便等著他們去通傳。


    不過一會,就有人來請她們進去,將她們帶入正廳,坐了很久卻遲遲不見雲啟前來,準備開口問,就有一個小廝進來道:「謝小姐,七皇子請您到書房。」


    說話時,擠開銀杏,其中意思不難猜透,隻能她一人過去。


    謝譚幽淡淡道:「這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離不得我。」


    雲啟府邸處處有高手,她不放心讓銀杏一個人在外麵


    小廝皺眉,不悅道:「七皇子答應見你,已經是最大的臉麵,怎麽還……」


    「阿金。」小廝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雲啟緩緩而來,一向溫和的他,難得有了些許怒氣:「怎麽說話的?」


    「阿譚是我很重要的人。」看向謝譚幽時,又滿是溫柔。


    小廝忙垂下頭。


    「下去吧。」


    「是。」


    大廳裏隻剩下他們三人,雲啟在謝譚幽一旁坐下,含笑道:「阿譚今日尋我可是遇到什麽急事?」


    「隻要你說,我便一定會幫你。」


    「七皇子此言當真?」謝譚幽看他,挑眉問道。


    「自然。」


    謝譚幽開門見山:「將你手中可以讓燕恆母妃安然無恙的東西給我。」


    雲啟怔了一瞬又笑開來:「阿譚此話我有些聽不懂了,燕王母妃生病了?不應該是尋太醫?我不會醫術,此事實在沒辦法幫你。」


    「雲啟。」謝譚幽厭惡的皺了皺眉:「你裝的不累嗎?」


    「本就不是溫柔的人,還總是一副溫和待人的模樣,不噁心嗎?」


    「阿譚竟是這般想我?」


    「別這樣喚我,我從未與你相識。」


    雲啟溫柔的麵容總算是在謝譚幽冰冷的聲音和厭惡的神情中一點一點收起,他眯了眯眸子:「那便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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