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內,一眾奴仆們正心急如焚地張望著府門的方向,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擔憂與焦急。


    就在這時,馬貞那窈窕的身姿緩緩映入眾人的眼簾,奴仆們見狀,這才如釋重負般地唿出一口濁氣,臉上緊繃的神情也隨之舒緩了幾分。


    其中一個奴仆趕忙迎上前去,語氣裏滿是關切:“少奶奶,您可算迴來了呀,您這一去許久未歸,可把小的們都急壞了,要是再看不到您出現,我都打算去府衙報官了呢。”


    馬貞聽了,輕輕嬌笑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歉意解釋道:“方才我去了趟南城,在那兒瞧見了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兒,一時沒忍住就多停留了些時間,倒是讓你們為我擔心了,實在是對不住啊。”


    另一個丫鬟模樣的奴仆趕忙說道:“少奶奶呀,往後您要是出門,可一定要叫上奴婢們陪著呀。您也知道,老爺如今還在南邊征戰呢,您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咱們就算是死了,也沒辦法向老爺交代呀。”


    馬貞微微點頭,笑著應道:“好,我知道啦,咱們先進府吧,出來這好些時辰了,我這肚子都開始咕咕叫,有些餓了呢。”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府裏走去。


    剛走沒幾步,門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向馬貞稟報道:“少奶奶,兵部方才派人來說,三日後陛下在無極殿犒賞三軍,您乃是馬將軍的獨女,陛下特意恩準您參與此次犒賞,這可是天大的恩寵。”


    馬貞聽聞,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嘴裏說道:“哦,那當真是皇恩浩蕩了,我一定會去的呢。”


    隻是,在那笑意盈盈的眼眸深處,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一閃而過,不過這細微的異樣,並未被身旁的任何人發覺。


    ——


    蕭府內,氣氛顯得頗為壓抑。


    蕭七葉眉頭緊皺,臉色戚戚地小聲嘀咕著:“爹,這幾千兩的稅咱們到底是交還是不交?依我看,咱們犯不著跟陛下過不去,又不是缺那點錢。”


    想起方才府衙的衙役登門催交稅款時那強硬的態度,蕭七葉心裏就直發慌,仿佛朝廷真的鐵了心要把那些抗稅的人全都捉拿下獄似的。


    蕭淵聽了兒子的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慌什麽!又不是咱們一家不交,所謂法不責眾,皇帝就算再厲害,還能把全天下的人都抓了不成?


    咱們蕭家在這大商那可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沒了咱們,這大商還不得亂了套,這個道理那皇帝會不懂麽?”


    被父親這麽一訓斥,蕭七葉嚇得縮了縮脖子。


    可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又接著說道:“但是爹,您瞧瞧如今這朝堂之上,出身士族的官員都已經被漸漸邊緣化了,朝中根本就沒人敢站出來為咱們士族說話了。


    而且我還聽說,文家那幾房的人,都已經偷偷往南麵跑了。


    現在剩下的這些世家中,就咱們蕭家在京都有著大量的田產了,要是繼續跟皇帝這麽鬧下去,我真擔心他會拿咱們蕭家殺雞儆猴啊。”


    說著,蕭七葉又想到懷中那份報紙上關於商夜大赦天下的消息,頓時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如今這位皇帝,似乎是鐵了心要站在大商百姓的立場上,跟士族大家作對了,所采取的每一項舉措,那可都是為了拉攏更多的百姓。


    再加上馬上就要開始科舉了,那些寒門子弟恐怕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朝廷一聲令下,來接替他們這些士族的地位了呢。


    蕭淵聽了兒子的話,氣得臉色漲紅,怒罵道:“這步要是退了,往後那可就是步步退!咱們蕭家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積攢下這麽多的家業,侵占了那麽多的土地,你以為大商皇帝會當做沒看見麽?


    你這蠢貨,難道你願意把咱家的土地交出去,從此失去這錦衣玉食的好日子麽!”


    正說著,蕭府的管家鼻青臉腫地踉蹌著走了進來,蕭淵見狀,趕忙問道:“你這臉是怎麽迴事啊?”


    管家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迴道:“老爺,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頭不知從哪兒來了一夥軍爺,那可真是厲害得很,門房那幾個兄弟都快被他們給打死了。”


    “什麽!”蕭淵一聽,臉色驟變,當即拔腿就往府門的方向快步走去。


    可還沒走出去幾步遠,就看到十幾位身穿對襟黑袍的壯漢,氣勢洶洶地魚貫而入。


    蕭淵抬眼望去,瞧見他們衣裳正麵繡著的白紋猛虎圖案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裏“咯噔”一下,趕忙迎上前去,急衝衝地問道:“我蕭家向來都是良善之家,家中之人也未曾犯過什麽事呀,不知怎麽就驚動了虎魄軍呢?”


    一位袖口紋著一杆橫刀的軍卒麵無表情,冷冷地問道:“你是蕭家家主蕭淵?”


    蕭淵趕忙應道:“正是在下!”


    那軍卒依舊冷著聲音說道:“有人舉報你們蕭家強買強賣,逼良為娼,為富不仁,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蕭淵心裏一緊,強作鎮定地問道:“去哪?”


    “詔獄。”


    軍卒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蕭淵和在場眾人的心上。


    蕭淵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而站在他身後的蕭七葉,更是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


    商夜看著虛空之中突然出現的那一行字,氣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心裏暗罵道:“窩尼瑪!這算哪門子幸運事件……”


    隻見那行字寫著:


    【幸運事件:無藥而愈;事件描述:大商太上皇在本係統的介入下,枯木逢春,如今正在江都生著悶氣呢,宿主還不去獻上孝心……】


    商夜頓時暴跳如雷,衝著空氣就大聲喊道:“係統你個**,你確定不是跟我開玩笑麽!你他***,還我一百國運!!”


    【淡定,宿主記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些人不能成事,但他能壞事啊,這何嚐不是一種幸運呢!】


    係統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商夜的腦海中響起。


    商夜聽了這話,不禁怔在原地,盯著虛空看了好一會兒,心裏暗自腹誹道:“賊娘皮!說得還怪有道理的。我謝謝你啊~~~”


    就在這時,賴勞一臉喜滋滋的模樣,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入殿中。


    一看到正在發呆的商夜,他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炫耀道:“陛下!我發現了一個假扮太監的刺客!”


    那副模樣,就好像一隻等著主人誇獎的小狗似的,滿臉都寫著“你快來誇我”。


    商夜本來心裏就煩躁得很,見狀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麽發現的?”


    一邊說著,一邊還低頭在地上尋找著趁手的東西:“咦~之前掉下來砸到自己的那塊磚頭呢?怎麽不見了!”


    賴勞得意洋洋地揚了揚手裏的冊子,說道:“陛下你看,這是刺客寫的長篇大論,您說說,誰家正經太監會寫這麽多字呀,這不是刺客假扮還能是什麽?!”


    商夜沒好氣地拿過冊子,翻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些生澀的字句,還畫了許多配圖,裏頭有著一條條奇怪的線條,看起來倒是頗為怪異。


    商夜眼睛一亮,當即問道:“這太監呢?”


    賴勞趕忙迴道:“我讓禁軍收監了,陛下您稍等,我這就去把他給提溜過來。”


    沒一會兒,蘇虎就押著那個被當做奸細的太監走了進來。


    那太監一見到商夜,“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嘴裏哀求著:“陛下饒命啊,小奴真不是刺客,這是小的祖上傳下來的,小的怕忘記了,這才寫在紙上的呀。”


    商夜皺了皺眉頭,問道:“朕知道了,你叫什麽名字,這些就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全部麽?”


    那太監哆哆嗦嗦地迴道:“小奴小卓子,這紙上的畫小奴還沒有畫全呢。”


    商夜一聽,趕忙衝他招了招手,說道:“你來重新畫!”


    然後順手丟掉找到的那塊磚頭,扭頭跟賴勞誇讚道:“小賴子,你快給他研磨,你這迴可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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