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蘇小姐去放風箏。」他覺得風箏都做好了,還是得派上點用場。


    至於保管什麽的,還是等到用完之後吧。


    原本蘇念卿今日並沒有出門的打算,然而此時看著一臉誠摯的封子瑜,又想想他耗費心神為自己做的這些風箏,她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他。


    「好。」猶豫了不過一瞬,她便做了決定,「那勞煩封公子出去等我片刻,我去換身衣服。」封子瑜點點頭,眉眼間盡是溫柔:「蘇小姐不用著急,今日還有的是時間,你盡管慢慢來。」就算今日時間不夠,還有明日,後日,以及往後的許許多多的日子。


    在他的心中,蘇念卿的後半生都已經許給他了。


    成功邀請到心上人,封子瑜往外走的幾步都帶風。


    蘇念卿站在他身後,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地笑了。


    等蘇念卿收拾好,隨著他上了馬車,看見馬車上擺的滿滿當當的瓜果點心,這才意識到,這人根本就是早就盤算好了,要帶她出來。


    剛才兩人同處一室,蘇念卿尚且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更不用說是在馬車這個不大的空間裏了。


    「要不,」蘇念卿不敢看他,目光直視著前方,「我還是坐我自己的馬車吧?」她剛說完這話,封子瑜立馬換上了一副受傷的神情:「蘇小姐,是不是在下哪裏做得不好,讓你生了厭惡,以至於竟連與我共乘一輛馬車也不願?」不等蘇念卿迴答,他低下頭,語氣更加委屈:「在下長到這個年紀,除了舍妹,還沒有同別的女孩子接觸過,若是有什麽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還望蘇小姐能海涵,在下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他的語氣聽起來明明很卑微,但不知道為什麽,蘇念卿卻覺得他的話裏,句句都是對她的控訴。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負心漢。


    她趕緊搖頭:「不是,封公子誤會了,是我的問題,我不習慣坐別人的馬車。」別人?


    封子瑜眸子閃了閃,他才不是別人。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她的解釋,封子瑜的情緒看上去有些好轉。


    他抬起頭,嘴角含笑,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蘇念卿:「沒關係,既然蘇小姐不習慣坐我的馬車,那就將我的馬車留在這,我坐蘇小姐的馬車也是一樣的。」他的目光真誠,仿佛真的聽不懂蘇念卿委婉的拒絕。


    蘇念卿瞪大了眸子,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兩輛馬車各坐各的不是很好嗎?


    多寬敞。


    封子瑜用單純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蘇小姐,要換嗎?」「不用了。」蘇念卿認命地說道。


    既然註定是要跟他待在一輛馬車上,就沒必要再折騰了。


    馬車行駛起來,蘇念卿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為了緩解兩人相處時的尷尬,她掀起馬車簾子,往外看去。


    就在她盯著外麵發呆時,封子瑜的手突然遞到了她麵前,掌心朝上,上麵赫然放著幾粒飽滿的核桃仁。


    她這才注意到,方才他默不作聲,都是在給自己剝核桃。


    她伸出手,封子瑜將自己手裏的核桃仁倒在她手中,動作自然地好像二人已經這樣相處了無數次。


    「多......」


    蘇念卿道謝的話還沒說出來,封子瑜便用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我不想聽蘇小姐跟我說謝謝,我們兩個之間,不該有這些。」說完,他很快將手拿了開來。


    其實他隻是做了個捂嘴的動作,並沒有真的碰到蘇念卿的唇。


    但就隻是這個動作,也足夠曖昧了。


    蘇念卿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封子瑜話中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懂,偏偏合在一起時,卻讓她覺得不大明白了。


    什麽叫他們兩個之間?什麽叫不該有這些?


    還有,他方才離她是不是太近了?


    「卿卿?」


    她本來就震驚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聽到他的這個稱唿,心裏更是慌亂。


    她覺得應該是自己聽錯了,猶豫了幾瞬,才問道:「方才封公子叫我什麽?」封子瑜卻是很直接地承認了:「老是蘇小姐蘇小姐的喚你,我覺得太麻煩了,因此便擅自換了一個稱唿,卿卿會覺得有些唐突嗎?」蘇念卿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小獸,封子瑜是獵人,他步步緊逼,而她卻節節敗退。


    於是,她鼓起勇氣道:「倘若我覺得呢?」


    「嗯......」封子瑜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意,他看了看蘇念卿,仰起頭,似乎是在認真思索,「若是卿卿真的覺得唐突,那不如,在下也允許卿卿為我換一個稱唿,卿卿覺得如何?」蘇念卿被他一口一個卿卿,叫的臉都紅了。


    她低下頭,聲音小如蚊蠅:「不用了吧,就叫封公子,挺好的。」「好。」封子瑜也不難為她,「卿卿想叫什麽便叫什麽。」因著方才的曖昧氣息,蘇念卿根本不敢抬頭直視封子瑜的眼睛。


    封子瑜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將剝好的核桃仁不斷往她手中放。


    他的卿卿臉皮薄,他不能將她逼急了,得給她時間好好消化消化才是。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再無對話。


    卻並不妨礙,馬車裏,曖昧的氣息一直流動。


    在溫廷還公主公主的稱唿楚凝時,封子瑜這邊已經叫起蘇念卿的愛稱來了。


    或許正如元玨所說的,溫廷在追姑娘方麵,的確沒大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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