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呃!」


    林盡話還沒說完,便忽覺有什麽人往他腰上重重推了一把,逼得他朝鬼境出口的方向踉蹌幾步。


    接著,他還聽見了什麽人的打鬥聲,最明顯的便是柳拂心腕上丁零噹啷不停碰出清脆響聲的雙生鐲。


    林盡有些不確定地試探一句:


    「柳姑娘?」


    「在。」


    柳拂心的聲音伴著略顯急促的唿吸,看樣子,她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抱歉,林公子,我可能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你先走,我一會兒就到。」


    「你需要幫助嗎……啊!」


    林盡在一片漆黑的鬼境中什麽也瞧不見,隻能從聲音判斷,柳拂心似乎在同那鬼魂姑娘交手,因為林盡又聞見了方才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再就是一絲略微有些熟悉的香味。


    隻是林盡來不及迴憶自己究竟在哪裏聞見過這種香,因為他又被人大力推了一把。


    那人不停推著林盡向前走,直到林盡踏入某個節點,寒風忽起,一陣暈眩感襲來,林盡沒站穩,摔著趴在了地上。


    刺骨的冰涼透過衣袖傳到他身上,林盡從黑暗中脫離,乍一睜眼,一時竟有些不適應外界的光亮。


    「林林!」


    林盡趴在雪地裏,頭有些暈,聽見韓傲的聲音,才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


    也是這一眼,他發現,他人竟還在滿庭春的後巷中。


    時間已至清晨,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熬了整整一夜,此時,天色逐漸變亮,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晝夜交替間的淺藍色。


    可是,他從鬼境出來後,為什麽會在原地?難道不該同夫子所說那般,出現在鬼境映射之地才對嗎?


    林盡還沒有反應過來現下是什麽情況,正在他迷茫之時,身邊靈氣波動忽地淩亂,下一秒,他餘光瞥見有個白色影子憑空出現,寬大衣擺像翻飛花瓣一般,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柳姑娘!!!」


    這次,韓傲的聲調比唿喚林盡時高去好幾個度。


    他原本是要跑過來扶林盡,結果看見柳拂心後,這人立馬轉向,伸手去接即將摔倒的柳拂心。


    「……」


    林盡不好評價。


    他隻能自己默默從雪地上爬起來,自己撣撣身上的雪花,再抖抖被雪弄得濕透的衣袖。


    隻是,做這些的時候,他突然從自己肩上背上摸到些許血跡。


    看著手上刺目的紅色,林盡微微一頓,立馬同韓傲說:


    「韓傲,你看看我身上有什麽?」


    韓傲才把柳拂心扶穩站好,聞言,他百忙之中抽空瞥了林盡一眼。


    林盡身上是件碧山色長袍,此時,他背後原本呈純色的衣料上竟沾到了許多暗色手印。


    「有很多黑手印……等等,不對。」


    韓傲又湊近仔細看看,等意識到那是什麽,他大驚失色:


    「是血手印!你遇見什麽了?」


    「……」


    果然。


    林盡從地上抓了把雪,洗掉了手上的血跡,沒迴答韓傲的問題,隻瞥了眼韓傲身邊的柳拂心。


    柳拂心的模樣比先前要狼狽些,她髮髻和衣裙都亂了,衣料邊角也沾了些血跡,此時,她正站在雪地裏,微微皺眉揉著太陽穴,似乎還沒從暈眩中脫離出來。


    若無什麽意料之外的情況,先前鬼境中應當隻有三個人——他、柳拂心,還有境主鬼魂姑娘。


    林盡原本以為,方才在鬼境中不停推搡他、要他快點走的是柳拂心,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血手印……鬼魂姑娘先前突然口吐鮮血,那時便沾了滿手血跡,可她為什麽一邊趕他走,一邊又要同柳拂心動手?


    這樣一想,似乎先前,鬼魂姑娘前腳口吐鮮血化煙消失,柳拂心後腳便到了他身後,這兩件事,會不會也有什麽關聯?


    林盡有些猶豫,原本不想多言,可待他瞧見柳拂心狀態好些了,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柳姑娘,我可否多嘴問問,你方才是在同何人打鬥?」


    柳拂心微微一愣,如實答:


    「鬼境之主。雖然看不見,但應當就是你我都見過的那位姑娘。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有點疑惑,畢竟……她瞧著還挺溫和,不像是會輕易同人動手的模樣。」


    言下之意便是,你是做了什麽,才惹得那鬼魂姑娘突然對你出手?


    雖然林盡已經盡量問得委婉了,可這畢竟是懷疑之詞,別人聽著定是不會太舒服。


    比如韓傲就悄悄拍了他一把,提醒道:


    「哎,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就隨便問問。」


    其實這不過是件小事,柳拂心雖然是醫者,但也是個除妖斬鬼的修士,在原著裏更是個絕絕對對無可挑剔的正派人物,人家和鬼魂交個手也沒什麽不妥,但林盡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也向來是心裏有疑問就要問清的人,即便這會顯得他有點刻薄。


    好在柳拂心似乎並沒有在意他的冒昧,她隻衝林盡笑了笑,抬手從袖中拿出一物給他瞧瞧:


    「可能是因為,我從她身上拿來了這個吧。」


    「嗯?」


    林盡瞧了一眼,隻見柳拂心掌心裏躺著一塊小小的木牌。


    那木牌是胡桃木的料子,周邊雕著精緻花紋,尾端還掛了一條流蘇,隻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無論是木牌還是其上裝飾都被汙漬腐蝕,已經看不太清原來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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