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即使不說,這件事肯定也會在他們心底留下一根刺。


    這幕後黑手確實其心可誅,這些人說不定會被逼得狗急跳牆,一舉反了來個魚死網破,最少也能讓他們和幹豐帝君臣離心。


    能被畫在十二幅忠臣圖上的這些人,都是朝之重臣,現在早就已經手握權柄,他們一旦生出謀逆之心,肯定會引起朝局動盪。


    這十二幅圖一擺出去,不止朝臣震怒,更會讓前來觀禮的番邦使臣們看笑話。


    番邦使臣一旦窺探到大昭出現內亂,說不定會趁機在邊境生事,到時候朝廷內部震盪,邊境也不安寧,隻會讓藏在暗處的亂臣賊子有可乘之機。


    祁烈唿吸越來越粗重,他不敢想像這些畫如果擺出去,萬壽節那日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


    如果不是他弟弟洞察入微,如果不是他弟妹察覺其中玄機,後果不堪設想!


    隻差一點!他差點釀成大禍!


    裴元卿麵沉如水,震驚過後,將手裏的畫從頭到尾都燻烤了一遍,確定畫上沒有其他字後,他放下這幅畫,又把其他畫拿過來一一燻烤,相同的位置都出現了相同的字樣,竟然無一倖免。


    三人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祁烈臉色難看至極,心有餘悸道:「幸好提前洞察了其中的玄機,現在還來得及把這些畫撤下來。」


    蘇燦瑤遺憾的看著她之前補好的那幅畫,她當初研究了那麽久,可以這幅畫最後還是不能用。


    畫上的痕跡一旦顯現後就沒辦法再恢復原樣,也沒辦法用之前的法子遮蓋,這十二幅畫隻能作廢。


    她想到此處,腦中靈光一閃,抬頭看向裴元卿:「還記得胡安路上遇到劫匪的事嗎」


    裴元卿神色微動,「你是懷疑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劫匪,而是故意搶奪那些畫……蓄意破壞」


    蘇燦瑤點頭,「我覺得幕後黑手說不定是同一個人。」


    這不過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祁淩風。


    祁淩風既然早有不臣之心,那麽於他而言,朝堂上的水越渾越好,朝局越亂越好,如此他才能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在適當的時機出手。


    不過這隻是猜測,還沒有證據。


    裴元卿思襯片刻,沉聲道:「必須趁著這次機會,把試圖在背後攪渾水的人抓出來,不然早晚都是個隱患。」


    祁烈咳嗽了幾聲,神色焦急的在原地走了兩圈,「還有三天就是萬壽節了,朝臣和使者們都來了,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如果萬壽節當日不能把這些畫陳列到大明塔裏,該如何向群臣交代」


    裴元卿給他撫了撫背,安慰道:「往好處想,幸虧發現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祁烈看著弟弟沉靜的眉眼,逐漸冷靜下來。


    他揉了揉眉心,聲音沙啞道:「這次多虧了你們,這些畫父皇是交給我保管的,如果萬壽節那天出事,我難辭其咎,說不定太子之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裴元卿眉心擰了起來,若有所思道:「這也許也是幕後黑手算計的其中一步,他既想攪亂朝堂渾水,又想把髒水潑給你這位太子,令皇上懷疑你,就算皇上不懷疑你,你也會引起朝臣的不滿,因為這些畫經過你的手,最有可能是你動的手腳。」


    祁烈轉瞬明白過來,「上次圍場遇刺,這次畫中藏字,說不定都是意欲把我從太子之位拉下去。」


    裴元卿道:「太子之位一旦懸空,幾位皇子必然搶破頭,屆時朝堂烏煙瘴氣,隻會給躲在暗處的人可乘之機。」


    祁烈神色幾變,「此人居心叵測,恐怕是蓄謀已久。」


    裴元卿道:「既然我們已經搶占了先機,那麽這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祁烈抬眸,「你想裝作無事發生,把幕後黑手引出來」


    裴元卿看著畫上那些字,「既然這些字需要用熱氣燻烤才能顯現出來,那麽萬壽節當年,他們就一定會想法子讓這些字顯現,我們隻要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把幕後黑手抓出來。」


    「這個法子好。」祁烈沉思道:「可是距離萬壽節隻剩下三天時間,哪裏能找到十二幅相同的畫如果我們找人畫十二幅畫調換,懸掛到大明塔中,對方看到我們換了畫就肯定不會繼續行動,那麽這個計劃就沒用了。」


    裴元卿眉心皺緊,抬頭看向蘇燦瑤。


    蘇燦瑤知道他心中所想,思索片刻道:「我應該能模仿到七成像。」


    她仔細研究過玉清老先生的畫像,熟悉玉清老先生的筆法和風格,由她來畫,應該可以模仿至七成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比她更適合的人選了。


    祁烈驚喜萬分,「可不是誰都有元卿這份好記憶,能有七成像就足夠了!別人一定察覺不出來。」


    蘇燦瑤輕輕點頭,「我可以試試。」


    祁烈擔憂問:「三天時間夠嗎」


    「可能會有些潦草,但我會盡力而為。」蘇燦瑤目光堅定,「應該能完成。」


    「好!」祁烈神色激動,馬上命人把作畫所需的東西都搬了過來,然後馬不停蹄道:「我現在就去查這些畫都經過哪些人的手,說不定能查出是誰在畫上動了手腳,你們這幾天就住在這裏,免得橫生波折,杳杳你安心作畫,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說,東宮上下都全力配合你。」


    「元卿,你……」祁烈一轉頭就看到他弟弟已經熟練的在桌案上擺好了畫具、筆墨紙硯等物,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做過無數次,已經相當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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