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徐微與垂眼說, 把手機揣進口袋裏,用肢體語言表達了?無聲的拒絕, “你想起來密道的位置了?嗎?”


    吳阿紅一噎,煩躁頓起。吳善那老太婆肯定給她下咒了?,她的腦子亂得跟漿糊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 隻能抓住幾個急閃而過?的畫麵。


    她扒自己的頭髮?,指甲把頭皮抓得嚓嚓響, “我得先迴老屋,迴了?老屋我才能找密道。在這不?行……”


    “好?。”徐微與點頭,看向小徑,似是在等什麽。


    吳阿紅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 想問清徐微與剛才的慘叫是怎麽迴事,但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淡漠樣?又有點怵。她果然討厭和這些裝腔作?勢的大老闆打交道, 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也不?知道天天裝個什麽勁, 都快死了?還擺樣?子。


    “……那走啊。”吳阿紅抱臂高聲說道,“傻站在這幹什麽?”


    “等一會。楊長明去找楊朵和郭大河了?。”


    吳阿紅腦子亂,默了?幾秒才想起來徐微與不?是一個人來村子的。當天幾人來找吳善的時候,她還和其中一個男的交流過?。


    她也順著徐微與的目光望向小徑,見安安靜靜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不?安地在原地踱步。


    村子裏不?安全,所以她這一個月,沒敢洗頭沒敢洗澡,頭癢得心慌,忍不?住反覆扣撓頭皮,到最後指甲都見了?血。


    徐微與無聲看向她——


    “吳善婆為?什麽會知道我進村的時間?”


    吳阿紅一愣,注意力被他?吸引了?過?來,“什麽?”


    “你之前說,你和吳善婆這幾年?一直住在城裏。那你們是怎麽確定我過?來的時間的?”


    ……


    “還不?是那個鬼娃娃!”吳阿紅提起鬼娃娃的語氣又厭惡又恐懼,“就是死老太婆拿血餵的那個鬼玩意,招蒼蠅就他?媽算了?,還會說話。”


    徐微與一言不?發?,無意識抿緊的雙唇淺淡到幾近蒼白。


    “吳善個狗娘養的雜種天天跟它說話,問‘你什麽時候來?’‘你什麽時候才能來?’我本來以為?老太婆終於瘋了?,結果有一天,那個鬼玩意突然說話了?,說什麽‘我七天後就來’!然後老太婆就逼我背她迴來,說能賺大錢,能賺大錢!”吳阿紅雙手在空中亂揮,發?泄心底積壓的崩潰。


    她大口大口唿吸,瞪著徐微與,一堆話堵在喉嚨口想說但又覺得無力。


    她年?紀大了?,不?想接著幹但又沒有其他?出?路。想著這趟進村,即使沒賺到錢也能撈點吳善婆的存款手勢。老太婆興風作?浪了?一輩子,不?可能沒有棺材本。誰能想到是這樣?。


    吳阿紅抹了?把臉,大口喘息,雙手抱住自己慢慢弓起來,像是被照著肚子狠狠打了?一拳。她緩緩蹲下來,瞪大眼睛,某一刻,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脫落,砸到了?地上。


    徐微與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好?半晌,他?動?了?動?,看向小徑盡頭。那裏灌木晃動?,不?多時,楊長明從後麵鑽了?出?來。他?看見徐微與和吳阿紅都好?好?的,輕輕鬆了?口氣,緊走幾步,拽了?下手上的繩子。


    “你倆快點。”


    隨著他?的催促,另外兩個人擋開灌木,從那後麵鑽了?出?來。


    正?是滿臉莫名的楊朵和郭大河。


    徐微與輕輕按了?下吳阿紅的肩膀,“走了?。”


    話說完他?才意識到掌心密密發?疼,垂眼看去,隻見指甲又是一片血色。手心處之前掐出?來的傷還沒好?全,現在又多了?幾道。


    ……


    徐微與收迴目光,率先朝前走去。


    他?冷靜得不?像是才經過?一係列驚心動?魄的詭異事件,吳阿紅雖然在心裏罵,但還是下意識地跟在了?他?身?後,從側後方悄悄打量這個據說身?價不?菲的小老闆。


    ——有一點她沒跟徐微與說。


    吳善婆躲在她出?租屋裏的時候,天天找法器搗鼓他?的命格,想要算出?點什麽。但老太婆不?認識徐微與,能從李忌那兒牽線探到這個人就已經很不?得了?了?,多的實在是算不?出?來。


    隻一次,四?年?多唯一一次,那天好?像正?好?對上了?什麽日子,吳善婆狀態特別好?,她爬到窗前,撚著珠子敲那個血娃娃。


    她的出?租屋條件不?好?,樓和樓之間隻隔著三四?米,對麵老婆子嫌吳善婆晦氣,大聲嗬斥讓她管管,吵得她一頭惱火。


    她踢開房門衝到吳善婆背後,一把把老太婆拽迴來,那瞬間就聽吳善婆在叨念——


    【永世不?分離,永世不?分離……】


    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講的什麽玩意。


    吳阿紅緊盯徐微與的後背,不?知道該不?該把這點事拿出?來跟徐微與套近乎,畢竟這人有錢,萬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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