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徐微與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迴頭, 棕色皮膚的墨西哥裔姑娘立刻朝他露出一個熱情的笑, “早上?好呀男孩。”


    “埃拉。”徐微與跟她?打招唿。這姑娘和他一樣是實習生,剛進來的時候, 工作出錯又?不敢找人問,躲在樓下哭。徐微與撞見,順手幫了?她?一次。


    埃拉當時的反應可以用感激涕零來形容,立刻認了?徐微與這個朋友。


    兩人擠進電梯, 徐微與按下樓層,埃拉抓著包湊在他身邊, 小小聲跟他聊八卦。


    “你聽說了?沒有?我們公司的大?股東要親自負責ceo新?談下來的項目。”


    徐微與眸光一凝。


    如果?她?說的大?股東是李忌,ceo是李旭昌的話,那他確實聽說了?——


    或者表達的更準確一點,他不僅聽說了?, 甚至是被當麵告知的。


    “……和恆通海運一起投資種植園的那個項目?”徐微與問道。


    埃拉點頭,故意賣關?子, “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徐微與一點都?不想知道,但在毫不知情的埃拉麵前, 他必須得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太陽穴隱隱作痛,徐微與頭疼地轉過身示意埃拉說。


    墨西哥姑娘滿臉神秘,貼近他高興地壓低聲,“因為——我們ceo挪用資金的事被大?股東發現了?。”


    ……?


    徐微與愣住了?。


    挪用資金?


    從他的視角看來,整件事都?是李忌精蟲上?腦鬧出來的。像他們這樣的富n代,被家裏寵得無法無天,什麽荒唐的事都?敢幹。之前,徐微與的學校裏就出過一個為了?招妓當街開車撞警察的。


    所以幾天前李忌暗示性十足地說出那番話時,他隻覺得荒唐,想要趕緊遠離對方,完全沒想過水麵之下還藏著其他隱情。


    埃拉看出了?他的意外,興沖沖地補充道,“ceo他挪用資金已經兩年多?了?,一直在做境外房地產投資。他是李家人嘛,隻要能及時補上?錢,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這次,他加槓桿投資的一塊地皮被曝嚴重汙染,原本?能蓋房子的地,現在隻能做垃圾場,虧了?近三個億。”


    “他找恆通海運背書種植園,就是為了?跟銀行貸款,去填這個窟窿。可這麽大?的事財務部哪敢瞞啊,事發的第二天就捅到大?股東那兒?了?。集團秘密調查了?好幾個月,能固定的證據都?固定下來了?。他肯定要走。”


    也就是說李忌很早之前就知道李旭昌挪用資金了?……但那天晚上?在車裏,他一點異樣都?沒表現出來。


    真能演。


    徐微與迴想對方故作驚艷的眼神,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他就說自己的吸引力哪有那麽大?,能讓李忌費心?去跟他小叔搶項目。這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他沉浸在思索中,一時沒注意電梯,埃拉拽了?他一下,“到了?。”


    徐微與抬眼看樓層,跟她?一起走出去,想了?想,又?向?這姑娘確定了?一下消息來源,“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埃拉把碎發別到耳後,“我爸爸告訴我的。”


    說完,她?帶著一點期待地看向?徐微與,“你上?學期去禮堂的時候見過他。他對你印象很好。”


    徐微與茫然,隱約覺得她?話沒說完。但埃拉挑眉望著他,並不明說,後退著朝他揮了?揮手,轉身跑向?公關?部。


    ?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後,徐微與才收迴了?目光。


    這件事,埃拉跟他說,他也就聽聽。李忌和李旭昌是叔侄關?係,同為李家嫡係,估計在財產分配上?有點衝突,這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不是他一個小實習生該管的。


    徐微與這樣想道,推開玻璃門——但他忘了?,身在暴風雨之中,人隻有避雨和被淋濕兩種選擇,風雨才不會主動避開行人。


    “嘭!”


    一聲拳頭砸在桌麵上?的悶響從遠處關?著門的辦公室裏傳來。


    徐微與一驚,覓聲望去。


    隔著磨砂玻璃,他看見李旭昌的辦公室裏此時正站著三四個人,李旭昌和他們相對而立,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語氣激動地解釋著什麽。


    “這些是投資!我跟老?爺子說過了?!”


    “走法律程序這些錢還能要迴來,你們不能把這筆投資算成重大?決策失誤!”


    集團的人這麽快就找來了??


    徐微與掃過辦公區,發現已經到了?的人都?裝作很忙的樣子坐在工位上?,看文?件的看文?件,敲報表的敲報表,實則全豎著耳朵,細聽辦公室裏的動靜。整片辦公區安靜得落針可聞。


    徐微與心?下好笑,低頭穿過走道,和眾人一起裝聾作啞。


    “咳,徐。”


    走過他的帶教業務員時,對方低聲叫住了?他。


    徐微與停住,示意對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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