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家裏那群老傢夥那麽大一份人?情,我以後不得任由他們擺布啊。”


    “錢重要命重要?”


    李忌語氣輕描淡寫,“錢當?然?沒命重要,但他們又不要錢。他們要的?是我聽他們的?安排結婚打理公司,讓他們不成器的?兒女趴我背上躺著賺錢。我是生產隊的?驢嗎?”


    “驢都知道先爬出?坑再找路,你不知道?李忌,你到底是怕欠人?情被拿捏,還?是怕做的?事太過迴去被判重罪?”


    ——李忌的?手在了?徐微與的?肩上,輕撚他的?發尾。


    他思索了?一會,彬彬有禮地問道:“怎麽說?”


    徐微與:“陳南是怎麽死?的??”


    李忌剛才的?敘事隻有開頭和結尾,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吳善婆的?兒子陳南肯定是個繞不開的?人?物。他是洗錢活動開始的?那個點,按經驗來看,他應該就是整個村子的?“頭”。


    結合李忌現在的?地位和吳善婆對他的?態度來看,陳南的?死?應該和李忌有關。在犯罪團夥裏,殺戮之類的?暴力手段永遠是確定地位的?最快手段。


    “你覺得我殺了?他?”李忌輕聲問道。


    徐微與深吸一口氣,心亂如麻。他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陳南有父親嗎?”


    “哦。”李忌好笑,“你覺得他爸也?是我殺的?。”


    隻是推測。村子裏不乏四五十歲的?老人?,應該參與過多年前的?運毒。而陳南不具備組織他們的?年紀,根據東南亞這?片地區子承父業的?傳統,徐微與推測當?年的?為首者很有可能?是陳南的?父親。


    李忌的?手指貼在徐微與的?耳垂後端親昵地蹭了?蹭,“我有一個問題啊,徐老闆,介意我問一下嗎?”


    徐微與沒迴答,李忌於是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兩個人?都是我殺的?。那現在,我應該怎麽對猜出?真相的?你呢?”


    他的?手扣住了?徐微與的?喉嚨,沒有用力,但施加在上麵的?束縛隱隱阻礙了?徐微與的?唿吸。


    “徐微與,你這?樣直接問我,是覺得我不敢動手呢,還?是仗著我對你的?感情,覺得我不會動手。”


    木樓的?格局一般,客廳不連牆,三?麵都是房間。明亮的?光線被圈在幾個房間裏,隻吝嗇地分了?一點點給?這?片空間。李忌站在徐微與麵前,唯一的?亮色點在他的?眼睛裏,讓那份帶笑的?殘忍更為鮮明。


    徐微與的?眉間擰出?一條細細的?淺痕,一言不發。


    他沒法迴答這?個問題。他也?是才想到,正好李忌糾纏,就直接問了?出?來。在曾經的?那幾年裏,他和李忌一直是這?個相處模式,利益相同,所以有問題及時溝通,共同解決。


    “說話。”李忌低聲催促,壓覆在徐微與喉間的?力道稍稍加大,那顆脆弱的?喉結剛好被他握在掌心,此時正隨著他的?動作輕微顫動。和他的?主人?一樣,又可憐又可愛。


    徐微與難受地仰起頭,反手握住李忌的?手腕扯了?扯。李忌和他對視片刻,鬆了?手上的?力道。


    ……


    “……都有一點吧。”徐微與悶咳了?幾聲,嗓子還?是有點不舒服,“我不覺得你會殺人?。如果不是好多地方說不清,我不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他皮膚薄,隻剛才那一會功夫,頸側就多了?幾個淺紅色的?指印。


    ……


    李忌伸手碰了?碰,徐微與擋開他,嫌棄的?意思溢於言表,李忌扯了?下嘴角,語氣有點像玩笑又帶了?些認真,“剛才怕不怕?”


    徐微與皺眉打量他,“還?行吧。”


    他剛和李忌接觸的?時候,感覺這?人?簡直是個神經病。行為沒定數,喜怒無常,能?動用的?資源又極大,專橫囂張,跟個端著槍的?瘋小孩一樣。


    後來接觸久了?,越來越覺得這?人?像沒完全馴化的?大型犬。環境合適人?合適,他就能?裝得跟個人?似的?,讓大家都安靜一會。有時候玩的?興起了?控製不住自?己,總得破壞點東西才能?安分下來。


    煩是煩了?點,但不至於傷人?,或者說,不會傷害親近的?人?。這?是徐微與用過去的?兩三?年時間得出?的?經驗,目前看來依舊適用。


    李忌眼下的?肉似是往上頂了?一下,他低頭,漫不經心地按住了?那片。


    “去睡一會吧,你剛才就說累。”


    “嗯,有事叫我。”徐微與轉身朝房間走去。


    李忌一直注視著他,直到徐微與關上門才背靠著門收迴目光。


    ——可是我剛才,是真的?想要【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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