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多?帶幾個人進?來的。


    徐微與想道,轉身離開?。


    李忌邁步跟上?他,村民們緊隨其後,楊朵、郭大河和另外兩個村民留了?下來,皺眉叫楊長明下來。從高處看,這一幕詭異的和諧。


    對,就是和諧。


    幾十號人,沒有反對,沒有騷亂,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楊長明背後的衣服全?然被?冷汗浸透了?,他看看腳邊的吳阿紅。


    不下去……沒有其他的活路啊。


    而且這些人真是怪物嗎?他們看著……也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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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迴到?村裏,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徐微與重新去拿了?衣服洗澡,迴來時,李忌已經坐在木桌旁等他了?。見他迴來,將碗筷放在他麵前。


    “吳善婆往你身上?撒了?什麽??香灰嗎?”


    “不知道。”徐微與說。


    李忌的態度平靜自然,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失蹤五年,從來沒有裝失憶,從來沒有放過火一樣。徐微與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吸水,拉開?長凳坐了?下來。


    這兒溫度高,頭?發一會就能幹,所?以他沒擦,李忌看了?看他滴水的黑髮,也沒急著伸手。隻將米線和炒雞往徐微與麵前推了?推,“吃飯。我這兒的特色,嚐嚐合不合口味。”


    “……你這兒?”徐微與涼涼重複。


    李忌一下子就笑了?起來。他朝後靠去,愜意地眯了?眯眼睛,看向?遠處天空,片刻後收迴目光深深落在徐微與臉上?。


    “錯了?,他們這兒。”


    “我看你一點都?不知道錯。”徐微與輕聲說道。


    從這裏到?吳善婆的房子,來迴七公裏多?,他路上?就喝了?幾口水,胃裏早就空空蕩蕩了?。但看著滿桌的菜飯,他一點下筷子的胃口都?沒有。胃裏沉甸甸的,像咽了?一大塊石頭?。


    見他這樣,李忌立刻收斂笑意,做小?伏低地拿筷子給徐微與撈了?一碗雞絲檸檬米線,又挑了?烤魚魚腹位置的肉往上?疊了?兩塊,恭恭敬敬地送到?徐微與麵前,把筷子塞到?他手裏。


    “五年前我剛被?吳善婆撿迴來的時候,確實失憶了?。”


    李忌微微偏頭?,扒開?後腦的頭?發讓徐微與看,那?下麵有一塊猙獰凸起的褐紅色疤痕。徐微與微怔,抬手想要?摸,被?李忌輕輕擋開?。


    “吃飯。路上?的時候我就聽見你肚子在響。”


    兩人離得近,對視時,眼睛相距不過十厘米,徐微與在李忌眼中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自己,也看到?了?深濃的暗色。他拿著筷子的手指不自覺用力?,兩秒後,垂眼夾了?塊雞肉。


    “這個村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能猜到?他們是幹什麽?起家的吧。”


    “製毒還是販毒?”


    米線的湯頭?是用雞湯、椰糖、檸檬汁熬的,還加了?不少香料,酸辣開?胃,徐微與甫一入口一下子感到?了?飢餓,吃飯速度明顯加快。


    李忌支著頭?看他,把魚挪到?自己麵前,拿筷子挑刺,“沒那?麽?高級。他們是驢,而這兒是中轉站。毒梟的貨運到?村子裏屯起來,誰下單了?,村子裏的人就給他送出去,要?是過海關呢,他們就搞人體□□。”


    李忌:“大概七八年前吧,和這個村子合作的大毒梟被?抓了?,整條運毒的線被?切斷,村子裏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吳善婆的兒子,也就是陳南,外出打工時接觸到?了?洗錢產業鏈。他們之前合作的大毒梟不是被?抓了?嗎,但販毒賺的黑錢還有一大筆,沒路子洗,家屬正發愁呢,陳南正好找了?過去,說要?繼續合作,於是這個村子就成了?開?度假酒店賭場的旅遊景點。”


    “為了?防警察記者摸進?來,他們的人每天都?巡邏,我就是這麽?被?發現的。”


    徐微與眸光微微凝滯,他咽下嘴裏的東西,喝了?口水:


    “當時傷的嚴重嗎?”


    “不知道,不記得了?。”李忌輕巧地說道。


    徐微與放下水杯,看著李忌,示意他繼續說。


    “不是。”李忌好笑,“您這一不高興就不吃飯的破習慣哪來的?威脅誰呢?”


    徐微與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麵對這人才好,“沒威脅你,我隻是有點吃不下去。繼續說。”


    李忌將挑出來的魚骨放到?了?一邊,想了?想,開?口說道,“其實我當時傷得應該不重,你看,我身上?沒留其他疤,四肢都?是好的,如果傷得很重,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說著,他將幹淨的魚肉遞到?徐微與麵前,“所?以別不高興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


    徐微與垂眼看著麵前的飯菜,嘴裏發苦。他沒想過和李忌再次見麵的場景,但好像不應該是這樣。


    看他實在吃不下,李忌也不催了?,隻繼續往下說,“總之,我在失憶那?幾個月,出麵做了?點不該做的黑活,和一些不該我認識的人合作,賺了?一些不該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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