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伏城開車載我,一路往前開,我們隻帶了白彥臨培養出來的殺手,七門的死士留在了白家莊園,和鳳家人一起守護。


    可是車子越開越不對勁,我幾次看向柳伏城,他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神堅定。


    最後我忍不住問道:“柳伏城,你是不是開錯方向了?”


    “沒有。”他答。


    “可這不是去田家鎮的方向,我去過太多次了,不記得還有這條路。”我推測著,“這好像是去三娘那兒的方向。”


    “對,是去灰三娘那兒。”柳伏城不慌不忙道,“我已經跟灰三娘打過招唿了,現在送你過去,這段時間她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身體完全恢複過來,等我處理好一切,我會親自去接你迴家的。”


    我當即便驚住了:“柳伏城你想幹嘛?不是說我跟你一起去田家鎮嗎?怎麽好端端的又要送我走?”


    “小白,你才剛剛生產沒多久,本應該在坐月子,我不能好好照顧你已經很愧疚了,怎麽能這個時候還要你跟我一起去冒險?”柳伏城說道,“我思前想後,眼下隻有灰三娘那邊相對安全,她既有保護你的心,也有保護你的能力,把你暫時交給她,我放心。”


    “你騙我。”我憤怒了,“所以我堅持要去田家鎮,就是為了把我騙出來,好將我甩給灰三娘是不是?”


    柳伏城知道我脾氣,耐心的跟我講道理:“在出來之前,地坤已經帶著人往田家鎮那邊去了,他們部署好,我帶著咱們的人再過去,足夠了。”


    “但我不放心。”我氣道,“我的身體我知道。童心用自己的靈力已經填補了我生產帶來的虧空,現在比之前還硬朗一點,無論如何我也不想跟你分開。”


    “我很快就去接你。”柳伏城想哄孩子似的,說道,“小白你聽話。”


    我知道,柳伏城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就不會任由我使小性子,輕易向我妥協,我靠著車窗,看著外麵不斷倒退的樹木,心裏默默盤算著。


    柳伏城並沒有將我送到目的地,半路上就遇到了來接我的灰三娘,隻是陪著她的。不是灰永剛,而是另外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


    我們下車,灰三娘迎上來,伸手握住我的手,說道:“菲菲,我來接你。”


    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灰三娘便跟我介紹:“這是我表哥灰子越。”


    男人謙遜的衝我彎腰握手:“白姑娘你好,我是三娘的未婚夫,灰子越,上次幫忙找三娘的事情,多虧了白姑娘。”


    “未婚夫?”我與灰子越輕輕一握便鬆開,看向灰三娘,疑惑道,“你們什麽時候訂婚的,我都錯過了什麽?”


    “上周剛定下來的,還沒來得及辦訂婚宴。”灰子越說道,“也有可能直接辦結婚宴,到時候白姑娘一定要來。”


    我笑道:“三娘的婚禮必定少不了我。”


    灰三娘過來拉我,拉著我往車子那邊去,小聲說道:“你跟他熟嗎,說那麽多幹什麽?”


    “你的未婚夫,不熟也得給麵子不是?”我迴道。


    灰三娘哼了一聲,明顯這樁婚姻,不是她心甘情願定下的,灰子越已經跟了上來,我也不好多問。


    但我也沒上車。直接了當的跟灰三娘表明態度:“三娘,柳伏城執意要送我過來,我拗不過他,但我也不會真的跟你迴去,我還得跟去田家鎮,你們迴去吧。”


    灰三娘拽著我不鬆手:“菲菲你別任性,九爺把你交給我,我可是要負責任的,你忘了,上次你在我這兒,也是夥同我去了玉龍山,結果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九爺差點沒手撕了我,說什麽這次我都不會讓你走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三娘。”我勸道,“不過這一次我也不強求你跟我一起,我自己過去,到時候柳伏城真找你的話,你就說我打暈你們自己跑掉的。”


    “你可拉倒吧。”灰三娘狠狠瞪了我一眼,斥道,“什麽今時不同往日?不同的,是你剛剛生過孩子,現在應該安穩的待在我那兒坐月子,別的一切免談。”


    我撒手就要走,灰三娘來抓我,但她早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一手抓滑了,衝著灰子越叫道:“你是木頭嗎?幫我攔住她,今天要是讓她跑掉了,咱們的婚事就此作罷!”


    灰子越無奈看我,說道:“白姑娘,為了我將來婚姻幸福,別走行嗎?”


    我看看灰子越,又看看灰三娘,一時間真的有點抬不動腳了。


    但也隻是猶豫了那麽一下下,我還是堅定的說道:“祝你們幸福。”


    然後轉頭,抬腳就走。


    灰三娘在後邊咬牙切齒道:“驢脾氣!白菲菲你就是吃準了我對你狠不下心,你就作吧!”


    隨即便傳來她吼灰子越的聲音:“還傻站著幹什麽,開車送她去,我這輩子算是栽在這女人手裏了。”


    車子追上來,停在我腳邊,灰三娘伸手將我拉上去,氣鼓鼓的也不看我,別過頭去,兩手交叉在身前,看向車窗外。


    灰子越從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穩穩地開著車,也不多說什麽。


    車廂裏的氣氛有些怪,我隻得沒話找話說,問道:“灰表哥,之前聽三娘說,你是從長白山過來的,是嗎?”


    “是。”灰子越說道,“我是半個月前剛過來的。”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不對啊,我記得你不是……”


    “你認錯人了。”灰三娘冷不丁的插嘴道,“之前那個是他大哥,兩人長得有七分像,那一個在這兒糾纏了一陣子,被我鬧得受不了,迴去了,我父親鬼迷心竅,不把我嫁到長白山去,絕不罷手,走了一個,又迎來一個。”


    灰三娘說著,又衝灰子越威脅道:“灰子越,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要是漏了餡,我就把你的秘密捅到長白山去,讓你成喪家之犬。”


    灰子越嗬嗬一笑,好脾氣道:“知道了,我時刻謹記。”


    “記得就好。”灰三娘忿忿道,“我上輩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孽了,捅了你們家的老鼠窩了不成,一天天的沒完沒了了。”


    我一頭霧水,這兩人之間明顯有問題,這個所謂的訂婚,看起來也隻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約定。灰三娘會同意,是為了逃避她家老爺子接二連三的威逼。


    那這個灰子越,又是因為什麽跟灰三娘達成一致的呢?難不成也是被家裏逼瘋了?


    還有,灰永剛呢?


    灰永剛對灰三娘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灰三娘對他,也是特別的,但之前我就分析過,灰三娘這女人,看起來直腸子,小嘴叭叭的一天到晚藏不住事兒,但是她這種人,在感情上,也絕對不是會將就的那一類。


    灰三娘曾經仰慕的是柳伏城這樣的,又怎會轉頭自降身價從了灰永剛?


    不到萬不得已,灰永剛終究是要夢碎的。


    我又仔細打量起這個灰子越來了,小夥子看起來很沉穩,也很溫和,灰三娘剛才那樣上躥下跳的,他都不急不躁,這樣的性子與灰三娘正好互補,說不定真的能擦出點火花來呢?


    這就要看這個灰子越的本事到底怎樣了!


    我故意試探道:“原來訂婚隻是兒戲啊,那麽結婚呢?你們想好了嗎,那可不是過家家哦。”


    “怎麽可能結婚?”灰三娘信誓旦旦,“那隻是用來拖住老爺子的權宜之計,等過段時間他放鬆警惕,嗬嗬!”


    灰三娘冷笑兩聲,眼睛衝我挑了挑,很明顯是有壞點子。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灰子越,從後視鏡裏看不到他的全臉,但卻正好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灰三娘這麽不避著他,看來如果灰三娘真的想逃,到時候這家夥八九不離十,會是幫兇。


    灰子越說道:“三娘其實不必等那麽久,知女莫若父,叔父未必看不出那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倒不如你假裝答應跟我迴去見家長,順便操辦訂婚宴。半路上我放你走,到時候天高任鳥飛,叔父想抓也抓不到,不是?”


    灰子越這麽一說,灰三娘突地從椅背上坐直了身子,扒著前麵的椅背,伸頭看向灰子越的側臉,眼珠子咕嚕嚕直轉,隨之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灰子越,你好壞哦,不過我喜歡你這點子。”


    灰子越側了側臉,看了一眼灰三娘,輕笑道:“怎麽樣,要不要進一步合作?”


    灰三娘撓了撓頭,說道:“你再讓我好好想想,盡快給你答複。”


    灰子越點頭:“好,你慢慢想,想通了,隨時跟我說。”


    灰三娘靠迴椅背,果然若有所思的樣子。


    整個車廂裏就三個人,我就坐在灰三娘的身旁,但他倆說話的時候,完全把我給隔離在外了一般,兩人之間的那種無賓感,默契的讓我咋舌。


    這是之前我從灰三娘和灰永剛的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況。


    我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灰子越,這個家夥來了不過半個月,便好像已經能夠牽著灰三娘的思維往前走了,我怎麽有點覺得,這人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實則上是個大灰狼呢?


    那一刻,我第一次萌生一個念頭,那就是,等我空下來,第一時間要向長白山那邊問問這個灰子越的底細,有點怕灰三娘會栽在這個家夥的身上,更怕這家夥圖謀不軌。


    這一路上,我們三個各懷心思,心不在焉的,等車子緩緩停下來。灰子越說道:“前麵三裏處就是田家鎮了,我們就在這兒下車吧?”


    我如夢初醒,說道:“我一個人下車就可以了,你們迴去吧。”


    灰三娘說道:“瞧不起誰呢,都到這兒了,我再走,能不能要這個朋友了!”


    “灰表哥,你帶灰三娘走。”我根本不想跟灰三娘浪費口舌,直接支配灰子越道,“這是我們白家的事情,你們灰仙堂插手進來,沒你們好處,不到萬不得已,別讓她亂搞事。”


    灰子越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這是我的主場,我必定義不容辭的跟白姑娘一起,但眼下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可能還是得先保護好三娘為要。”


    灰子越這話說出來,我其實心裏是很高興的,這是一個拎的清的,便立刻衝他點頭。


    灰三娘瞬間暴脾氣上來了,指著灰子越罵道:“別說的那麽好聽,灰子越你就是個膽小鬼,你這種人……嗚嗚,放開我。”


    灰三娘話還沒說完,就被灰子越一下子掐住腰抱了起來。幾步走到車邊上,將灰三娘塞進車裏,開車揚長而去。


    車子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灰子越和灰三娘的事情,我不能多想,畢竟眼下我也沒有精力去管,平定了一下心情,抬腳便衝著田家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遮遮掩掩,時刻注意著周邊的動靜,但好像所有人都聚集到田家鎮去了似的,我並未撞上夜暝閣的人。


    等我到了田家鎮的入街口,隱隱的就感覺不對勁,太靜了,整個田家鎮周邊方圓百米,靜的像是一座墳墓似的。


    不對啊,柳伏城呢?


    還有地坤不是也帶著人部署進來了嗎?怎麽會毫無動靜?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腦子裏一直在做著思想掙紮,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進,裏麵如果有陷阱,我立刻就一腳踏進去,栽了跟頭,不進,來這一趟又是為了什麽?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曾經多次想要再見一見白溪,如今已經站在了這兒,又知道她的情況不好,就這樣扭頭走了,之後我會後悔的。


    這麽想著,我一咬牙,抬腳便想往裏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從後麵伸出來,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將我往迴拖了一下,我嗚嗚兩聲,就聽柳伏城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別叫,是我。”


    他鬆開了手,我迴頭看向他,壓低聲音道:“怎麽迴事?”


    “應該是我先問你怎麽迴事。”柳伏城臉色很不好。責備道,“灰三娘怎麽把你放出來的?”


    “你別管那麽多。”我轉移話題,“先告訴我,田家鎮怎麽迴事?怎麽這麽安靜?”


    “我趕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這個樣子了。”柳伏城說道,“地坤的人部署過來,也沒探出個所以然來,地坤本想從地底下穿進去查探,卻發現整個田家鎮如今就像是一塊鐵餅一樣,被一股莫名的強大力量控製了。”


    “這股力量來自於夜暝閣嗎?”我疑惑道,“但如果是夜暝閣的話,我們站不到這裏。”


    畢竟這麽多人闖進來,夜暝閣應該一早就發現了。不可能毫無反應,隻是夜暝閣的人來了田家鎮,這個消息是確定準確的,那麽,剩下的,就還隻剩一個可能,那就是,夜暝閣的人的確來了,進入田家鎮之後,也被這股力量絆住了。


    柳伏城說道:“我現在懷疑,夜梟就在裏麵。”


    “夜梟的目標是白溪,他進入這裏之後,卻也一樣被困住了。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我問道。


    “或許是夜梟正在修為提升關鍵期,設置了強大的結界,不準隨從輕舉妄動。”柳伏城分析道,“或許這道結界是白溪設置的,將夜梟困在了裏麵,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很難出的來。”


    柳伏城的話有道理,但我更傾向於後麵這種可能。


    擔憂道:“如果是姨祖困住了夜梟,那也隻能說明,他們雙方的力量,已經不分伯仲了,但夜梟畢竟一直在吸納姨祖的修為,一旦超越那個臨界點,姨祖就危險了。”


    “是啊,我也是在擔心這個。”柳伏城看了一眼田家鎮的街道,說道,“我們現在也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就是衝進去,一探究竟,一條就是撤離,畢竟夜梟和白溪之間這場拉鋸戰,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與我們有益,卻對白溪沒有半點好處,甚至可能要了她的命,並且夜梟得逞之後,力量會更加強大,到時候反擊迴來,我們很可能招架不住。”


    “所以你自己分析著,也已經看懂了形勢,咱們並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不是嗎?”我反問柳伏城,“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下不了決心嗎?”


    “在你過來之前,其實我已經試過了。”柳伏城終於說了實話,“但我和地坤都穿不進這個空間裏麵去,目前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讓我試試。”


    柳伏城說道:“就算你行,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進去的,裏麵很危險。”


    “我不怕。”我說道,“如果這個空間是姨祖傾盡全力控製住的,那麽,也是為了保護我們,至少在這個空間裏,姨祖是最厲害的,不是嗎?


    就算正麵遭遇了夜梟,我相信姨祖也能保得住我,但我如果能成功進入這個空間的話,說不定就能徹底打開這個空間,放你們進去。”


    柳伏城想了想,從懷裏拿出戰令。遞給我說道:“你把戰令帶上,它本就是你的東西,但與我建立了聯係,隻要它在你身上,我就能感應到你的位置,通過它,說不定我也能跟著進去。”


    我應了下來,將戰令裝好,然後抬腳朝著田家鎮裏走去。


    柳伏城目送著我,滿眼的擔心,就在我要走出那一步的時候,他叫道:“小白……”


    “沒事,相信我。”我迴頭看他,語氣輕鬆,然後一腳踏了進去。


    我隻感覺到周圍空氣一陣震動擠壓一般,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我並沒有過多吃驚,因為在決定試一試的那會兒,我就已經想到,柳伏城他們進不來,我或許能進,是因為我跟白溪在一起待了三個月,我與白溪之間建立了聯係,是他們所不具備的。


    就憑著這一點,我就有先天優勢,果不其然,我成功了。


    隻是我一進去。整個空間都變了,裏麵並不是田家鎮,白霧蒙蒙,能見度特別低,一股若有似無的蓮花香飄蕩在空氣中。


    我隻聞了一下,立刻伸手捂住了口鼻,閉氣。


    一下子就確定,我和柳伏城的猜測是正確的,整個田家鎮這條街,都已經被白溪控製住了,用的就是這股蓮花香。


    最初進入這個空間的,是夜梟等人,他們進入之後,吸入大量蓮花香,從而被白溪控製住。


    我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走,試探著叫了兩聲:“姨祖,你在嗎?”


    “小魚兒,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沒有人迴答我,我默了默,忽然想起了什麽,從青銅羅盤中拿出骨笛,自從戰魂被柳伏城吸收之後,我便再也沒有用過骨笛了,此刻拿它出來,為的是骨笛上麵綴著的白溪送我的那朵蓮花瓔珞。


    骨笛拿出來之後,笛端綴著的瓔珞中間,那朵潔白無瑕的蓮花綴,隱隱的閃著光。


    我將瓔珞從骨笛上麵摘下來,握在手中,慢慢的往前走。


    不同的方位,蓮花綴的亮度是不同的,越是接近陣眼的位置,蓮花綴的亮光越甚。


    我走了十幾步之後,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小魚兒!”


    “白姑娘,你不該來這兒。”白彥臨走上前來,說道,“主子並不想見你。”


    “姨祖的狀況怎麽樣?”我焦急的問道,“夜梟呢?”


    白彥臨吞吞吐吐道:“一切都好,你先迴去吧,這兒不用你管,你管好白家莊園那邊就行了。”


    “我問你夜梟呢?”我咄咄逼人道,“大巫師是不是也在這兒?大巫師為什麽放棄了求救童心?”


    白彥臨懊惱道:“我也剛迴來不久,主子的事情,我不便多問,他們這樣做,必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要見姨祖。”我斬釘截鐵道,“小魚兒你帶路。”


    白彥臨固執道:“白姑娘你別讓我為難,說了主子不想見你,你請迴吧。”


    我一把推開白彥臨,氣憤道:“你不帶路就閃開,你以為我自己找不到姨祖的方位嗎?”


    “菲菲。”大巫師的聲音忽然出現,周圍的白霧一下子散開很多。


    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大巫師,衝過去,說道:“大巫師,你果真在這兒!”


    “對,我在這兒。”大巫師說道,“從冥界迴來之後,我就沒有離開過,菲菲,跟著柳仙爺迴去吧,能拖住夜梟不容易,你們得爭分奪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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